白天的阳光不懂夜的黑,寂静的夜空中,陈煜阳的笑脸划过天边,此刻他的心情大好,因为又解决了一桩烦心的事情,同时也开始渐渐的懂得了一些道理。陈凌峰,那个陈家的老祖宗,他笑傲政坛三十年,一手培育出陈家的鼎盛,这种人精一样的老人,说出来的话,确实有道理。
陈煜阳依旧在阳台上抽着烟,但是却不是为了白磊的事情而心烦,是因为他在思考陈凌峰的话。那些简单的语句并不深奥,但是却深深的印刻出一些道理,一些权谋,这让陈煜阳感觉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宿舍的门打开了,陈煜阳没有回头,他已经感觉到了白磊的垂头丧气。那种失落和挫折感从他的脸上映射出来,很痛苦,也很迷茫。乱乱的头发,红红的眼眶无一不昭示着白磊的痛苦。
孙宝钱先从床上跳了起来,安慰道:“败类,好事多磨,我相信有情人一定能够终成眷属的!”
沙建国也道:“是啊,败类,放宽心,一定有办法的!”
朱自明看了那两人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败类,我给你个意见吧!还是先拿了结婚证吧!这东西在手比什么都强,实在不行就跳过一垒二垒直接搞出人命来算了,这样宋嘉他们家也没有办法!”
白磊一挥手道:“去你的,哥们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又不准备奉子成婚。还是免了吧!”
白磊说着远远的望向陈煜阳的背影,他还是想要从这个神一样的男人身上看出些什么,毕竟能够阻止这场联姻的也只有这个男人。不过很可惜,那个背影太深邃了,深邃的让他不安,让他害怕。
淡淡的愁容,苦笑一声,白磊道:“兄弟们,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记得给我们家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朱自明立刻傻眼了道:“败类,你小子不会想要殉情吧!值得吗?”
孙宝钱则是很深沉的拍着朱自明的肩膀道:“情到深处方知浓,有些事情不是值得不值得,而是愿意不愿意。白磊要是做出殉情的事情来,我不奇怪,他们两个估计实在没办法,能够搞瓶敌敌畏来,深表遗憾!”
沙建国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孙宝钱肩膀上,拍的他生疼,龇牙咧嘴:“猴子,你搞什么东西,我看你这样子好像唯恐天下不乱,这种事情也能够拿出来调笑,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豆浆吗?”
朱自明一边得意道:“老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猴子脑子里面都是猴脑,哪里来的豆浆的!”
沙建国饶是如此的笑了笑道:“哦,原来是这样!”
孙宝钱和朱自明一下子扭打在了一起,白磊看在眼中感动在心,他知道,这些朋友们都是为了调自己高兴。可是他现在的境况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无从高兴,他刚刚给白景琦打过电话。
电话那头白景琦的声音很深沉,说无能为力,让他去找陈煜阳帮忙。但是,自己眼中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似乎也颓了,也没有办法,这让他感觉到了绝望,自己已经处于悬崖峭壁之上,毫无退路,下去一步就是死。
此刻陈煜阳也从阳台上出来了,不过神情却无喜无悲,一种古井不波的模样。这让白磊有了一种错觉,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二叔,看到了自己的爷爷,那种上位者气息飙升到了一个难以理解的高度。
掐灭手中的烟蒂,陈煜阳来到白磊身边道:“败类,师傅不是不帮你,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能阻止这一切,但是需要你们白家付出代价,作为政治家族的后代,你应该明白的,这是交易!”
本来陈煜阳并不想为了这件事情和白景琦做出筹码,但是陈凌峰老爷子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自己不提,他也会提,最后不论结果如何,这笔买卖都要从他手上经过,他可以决定这门婚事的走向。
“你说!”白磊旋即道。
“其实并不是我想向你们白家提条件,在我眼中,你们白家能够给出的好处,我并不稀罕,但是老爷子那边必须要有个台阶下,要不然陈家绝对不会同意取消这门婚事。宋家自然更加不会同意,你明白我的意思?”
白磊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大家身为门阀中人,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到底什么样子的条件,我也不清楚,老爷子也没和我说,这件事情还需要白家老爷子和我们家老爷子当面谈,我也没好问,只是你回去带个话,这次条件绝对不会简单,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白磊有点兴奋,道:“好,一切条件我都能接受!”
陈煜阳挥了挥手道:“别忙说的这么肯定,你能接受,白家不一定能接受,政治上的利益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他们到底能够退让到哪一步,我们都说不好,也不好说。所以尽人事,听天命吧!”
“我明白的,谢谢你师傅!我知道你很为难,我真的谢谢你!”白磊的话很诚恳,也很真挚。
陈煜阳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尽力而为,这件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至于你要参军的事情我会帮你安排。但是白景琦如果还想一再的挑战我的极限,那我只能说声抱歉,我会向他开战。有一句话你帮我转达给他,他的那把椅子我不会去抢,也不想去抢,还有让青洪朱家安分一点,要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白磊从来没有见陈煜阳如此严肃过,所以很努力的点了点头。
其实朱家一直都没有动,只是在蠢蠢欲动,但是当白景琦看到美国的事情之后,他的心就开始凉了,他不敢想象那个比自己小一轮的男孩,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他也不敢想象他还能做出什么样子疯狂的事情。
那些恐怖的人一旦出现在白家,出现在朱家,那是什么后果,那种后果自己担负不起,整个白家也担负不起,所以他只有选择沉默。但是他心中的愤怒却一点没少,忽然之间,白景琦感觉自己这二十年的练心是白练了,他二十年前为了那个男人愤怒过,二十年后,再次为了他和她的儿子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