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众人一噎。南宫傲这摆明了是给慕容芷出气，就是要这公主跪，直接便出了手，他们这些与这件事情无关的局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尤其还有赌约在前，所以南宫傲这一场“手滑”，都不能让他道歉！

东方锦阳还傻愣愣的地跪着，不敢置信地看向南宫傲，她以为他就算不喜她，也至少会看在她对他一片真心的份上，心中尚有软化，尚有感动，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无情！多次出言帮慕容芷就罢了，还对她出手？

他这一出手，给她的打击，比慕容芷打了她半点的打击，要惨烈百倍！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心下剧痛，像是心口被人硬生生地剜了一刀！看不见伤口，看不见鲜血，却痛到令人窒息！

而她的眼神扫过去，却没得到南宫傲任何回应，他眼眸冰寒，看着她的眼神并不像是看着一个人，倒更像是看着一件死物！毫无任何感情，无喜，甚至都无悲无怒。

这眼神令东方锦阳忽然觉得悲哀，她甚至怀念在密林之外，他拿着剑抵着她的时候，那时候他看她的眼神，至少还是有温度的，即便那只是恨，但也好过此刻这样，平静无波，似她不过是他人生路上，偶然相逢的一个，无法得他正眼相看、甚至还有点讨厌的陌生人！

这一刻悲哀，这一刻也觉得心灰。似有漫天大雪洒落，让她的心寸寸冰封，再没有丝毫执念，更不见半分温度。

她垂眸，到此刻。便已打算将这段原本就不该开始的感情，就此尘封在心底！她慢慢站起身，对着慕容芷开口：“对不起！东方锦阳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也不该是这样的人。我被不该有的东西蒙蔽，忘记了原本的自己，对不起，给你造成了那么多麻烦！”

慕容芷一愣，看这姑娘半个时辰之前，还狂乱混沌不堪的眸色，此刻一片清明。像是看透了什么，又有什么在心里头冷却了下来，所以终于恢复如常，找到了神智，找到了她自己。

慕容芷默了一会儿之后，笑笑：“我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人都会犯错，毕竟东方锦阳所做的事情，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并不是完全不可原谅，给一次改过的机会，也没什么不可以！

“多谢！”东方锦阳说完这句话，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瓷瓶捡起来。放到东方瑾御的桌案上，“皇兄，我绝对相信你是真的想要我死，但我毕竟是公主，即便要死也是皇爷爷做决定！”

说完，她又看向慕容芷，淡淡道：“慕容芷，这一役我输了，我这个人输得起，既然输了就不会再纠缠！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这样的人成为好朋友。”

慕容芷嘴角一抽，就是要一笑泯恩仇，也不至于做朋友吧？对于曾经派人杀她的人，就算是不再有仇恨，慕容芷也觉得没办法做朋友：“我以为朋友之间，要志趣相投，相持相扶。我与公主，恐怕还不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