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秦旺财一看到秦孤月的目光,顿时低下头来,连声说道:“冉小姐,这里您完全可以当成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啊?”冉清默听得秦旺财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双眼垂了下来,沉默不语。
秦孤月这时候想掐死秦旺财的心都有了。
冉清默的身世,她从没跟秦孤月提过,不消说,秦旺财这一句“在自己家里一样”,肯定勾起了她什么不好的回忆。
这家伙的破嘴,还是一点都没改啊!
看到秦孤月的脸色又变了,秦旺财毕竟也是一个老滑头了,赶紧一低头,说了一声:“我去布置接风宴…”随后撒开双腿,立刻就颠跑了。
秦旺财如此滑稽的动作,倒是起到了一个好的作用,那就是成功地把冉清默给逗笑了。
随后的接风宴上,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人了,无非是秦荣,秦小天,秦旺财,和秦孤月,冉清默几人,冉清默非常喜欢云水山庄的桂花酒,就好像是多年以前,那个同样在云水山庄逗留过的女孩子一样。
不过她们也是有区别的,那就是苏溯的酒量不好,而冉清默的酒量…
秦孤月只能说…你能饶了我们秦家祖宅的酒窖吗?他们可没招你惹你啊!
“好了…好了…”秦荣一边趴在酒桌上,一边右着“八”字,含糊不清地说道:“冉,冉小姐,不…不能再喝了…你…你都要醉了!”
与趴在酒桌上,一边嘴角淌着涎水,一边说冉清默喝醉了的某人相比,冉清默的状态要好得太多了。
只见她熟练地抖了抖酒壶,听了听里面的声音就嘟哝了一句:“怎么又没酒了!”随后皓腕轻轻一甩,将酒壶扔在了旁边,伸出手来就去开下一坛了。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秦孤月,面前的少女才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的棋圣国手,也不是什么精通茶道,文辞和音律的文曲星主,而是一个资深的女酒鬼,秦孤月怕是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的!
在秦孤月看来,会喝酒的女人,要比会赌钱的男人可怕多了,比如现在面前这一位,秦小天不胜酒力,秦孤月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一个妹子把秦荣这个兵油子都给放倒了,自己除了脸上发红之外,还跟没事的人一样,这件事就有点让秦孤月百思不得其解了。
终于,当冉清默把手伸向桌上最后几坛酒的时候,一双大手抓住了她洁白的手腕。
“好了,别再喝了!”秦孤月把她的手稍微向后一背说道:“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谁知道就在这时,冉清默右手轻轻一动,那一只酒坛已是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从桌上稳稳落在了冉清默的手中。
她好像是故意赌气一般,“咕咚”一声,提起酒坛就喝了起来,“怎么了,你心疼酒钱了?”
秦孤月差点被冉清默这句话给气笑了,“秦家酒窖里的酒,你这辈子都喝不完,我会到处乱说?”
“那你管我做什么,我又,我又喝不醉!”冉清默一边抱着酒坛喝着,一边脸上的红晕如飞霞满天,映在洁白如雪的肌肤之上,别有一番韵味.
“我只知道女人喝酒会乱性!”秦孤月似乎是对冉清默这个女酒鬼没办法了,只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但可惜的是…
“咕咚”冉清默又灌了一大口酒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们要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女人想乱来,能成吗”
秦孤月哑然失笑,“这酒后劲很重的,你可不要当水喝了。”
面对秦孤月的忠告,冉清默下意识地选择了当作耳旁风,而且苦果很快就出现了。
很快,冉清默就一只手拽着秦孤月的衣领子,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袖,开始嘟嘟囔囔地说起醉话来了。
而且这些醉话,对秦孤月来讲,听起来都如坐针毡,字字诛心呐!
“古…怀沙,不,秦,孤,月,你是不是在千,千家有,有一个未婚妻!”
“你有未婚妻还出来,出来拈花惹草,招,招惹龙印师姐,你,你安得是什么心”
“都以为我们好骗是不是你说话啊!”
秦孤月面对这个发飙的女酒鬼,当然只能默默摇头,无言以对,但是沉默却丝毫不能解决目前的问题,反而有让问题激化的趋势!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以前不是很能说吗”
“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你以为我想找一个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做老婆”秦孤月被冉清默逼的没办法了,只得还口说道:“个中缘由,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的!”
“个,个中缘由”冉清默迷迷糊糊地划着小粉拳,嘟哝着说道:“个中缘由就是,你拈花惹草,你,你还始乱终弃,然后…龙印师姐走了,你,你又来找我了!”
如果秦孤月的脸型可以变成一只苦瓜,现在想必已经要变成这样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秦孤月暗暗发誓,以后来云水山庄的女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喝酒,没错,谁来都不行!见鬼的,一个个都把桂花酒当水喝,哪里知道这酒后劲大,发作起来,苦的还不是他秦孤月啊!
后世的秦家也的确流传下了这一条古怪的家规,任何酒宴上都不为女宾提供酒水,后人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都只好照着去做了。
“秦孤月,你就是个大混蛋!”伴随着“咚”地一记敲在秦孤月胸口的粉拳,女酒鬼终于消停了下来,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这一下可把秦孤月给吓到了。“喂喂喂,清默,你不要紧吧?”
秦孤月话音落下好一会,冉清默才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不要紧,我,我没事的!”
秦孤月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他话还没说完,冉清默就又开口了,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混蛋,可是他偏偏又把我,把我当妹妹看而已!”
秦孤月愣住了,看着醉倒在桌上的冉清默,一身白衣沾满了酒渍,还在嘟嘟囔囔地胡乱说着一些什么,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一番什么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