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月听得那渔夫这样说,自是喜上眉梢。“如此,多谢前辈了。”
渔夫伸出右手摆了摆说道:“不必言谢,你百年之后依旧要将这千秋剑归还给我的。历经千秋,千秋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主人。”说着他抬起钓竿和鱼篓,站起身侧过身看了秦孤月一眼,沉声吟道:“皇图霸业转头空,千秋长河水自流。不要深陷其中才好……”
秦孤月刚要回答什么,那渔夫却身影倏忽消失,随后他就感觉到了一种掌握了整个千秋剑空间的感觉,就好像是拿到了房门的钥匙,变成了主人一样。他心念一动,竟是从那jing神力触手组成的身体里生生走出来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对着秦孤月拜了一下,走到那浩瀚长河之边,盘腿坐了下来。
就在那个秦孤月的分身端坐下来的瞬间,秦孤月的脑海之中陡然如有黄钟大吕鸣响一般,一字一顿,竟是一套奇特的口诀传了进来。
“流年千秋逝水剑法!”
秦孤月听得这前面几个字,一下子就意识到这也许是一套配合千秋剑的剑法,正好自己找到了这灵兵,还需要去找与之配合的剑法,如此倒是省事了。
“流年韶华知往事!”那声音一字一字吟道,与此同时在秦孤月的识海之中,那自己端坐在浩瀚长河之畔的人影已翩然舞剑,剑风柔而轻,但是一气运转其间,显然是一种偏向防御的剑招,虽是柔弱,但想要攻破,却因为其中一气贯穿,很难攻破。
“千秋大梦何ri醒!”那“往事”两字刚一落下,声音又吟道,只见秦孤月的那一尊分身已迅速收剑,随后翻身剑斩,似是要做当头棒喝,一剑惊醒沉溺千秋大梦之人,这一剑看似大巧不工,实在内含万千种变化,就在一剑劈下的瞬间,剑势可以有无穷多种变化,如梦如幻,真真假假,根本让人无从招架。
“逝水落花拂归去!”那分身收住剑势,随后决绝出剑,那一剑甩出的瞬间,蕴含了覆水难收的决绝,一往无前的气势,几乎就能够直接震慑对手,然而这看似刚劲的一剑又内含变化的机巧,如同落花缤纷而迷人之眼,一剑刺出千重剑影密布,更有一股回荡的剑劲随时可以弹回来护佑自身。
秦孤月看得这一剑都不禁叫出一声“好”来了,攻守兼备,攻必全赴,守必无懈,简直超越了他之前所见到的任何剑招,这一剑出来,几就可以在同级的对手之中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天下大势赴其中!”那声音最后暴喝了一声,竟是让秦孤月的识海都微微发疼,与之前三招完全不同,这最后一剑霸道无匹,仿佛带着至高无上的意志,让人心里除了臣服,不能再有其他的任何想法!这一剑直来直往,竟摒弃了所有的花巧,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只有直接刺向对手的一剑。但可怕的就是,对方明明知道这一剑在朝自己刺来,却根本无法躲闪,无力抵挡。就好像明知历史的chao流,兴旺更替的永远存在,人力却完全不可忤逆,只能默然接受。这一剑竟是蕴含了历史长河之中的滚滚大势,以天下之大势直击对手,任何妄图想要抵挡的人,都会有一种螳臂当车,难以阻挡历史大势的无力感。这样的剑招,不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
而且这一剑之中还有一种霸道无匹的剑气,挥剑的瞬间直接可以爆裂出来,隔空伤人,与武宗高手到了极限能够暴气伤人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爆的是拳劲,这一招“天下大势”爆的可是剑气!
那最后一剑使完,秦孤月脑海中那声音又吟唱道:“皇图霸业转瞬空,千秋长河水东流。英雄虫豸入坟冢,废丘繁花大梦归。”那秦孤月的分身收住剑势,倒提剑柄,双手握住对着秦孤月鞠了一躬,那声音似已走远,却又似乎是从历史的深处传来一声叹息道:“阁下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秦孤月只觉得那千秋剑内蓦地传出一股排斥之力,竟是将自己的jing神体一下推了出来。
秦孤月只觉得jing神恍恍惚惚,脑海之中不停地闪烁着无数小人挥舞“流年千秋逝水剑法”的身影,竟是令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就在这时,“啪”地轻响,秦孤月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禁捂着脸跳了起来。
“干嘛打我?”
只见秦孤月旁边的苏溯有些心疼地吹着自己通红的手掌心道:“可算把你打醒了!你刚才眼神涣散,简直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你到底又干嘛了?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
秦孤月看到苏溯打了自己一巴掌,居然把她自己的手都打疼了,顿时意识到这一巴掌可是有够狠的,急忙又捂住脸,龇牙咧嘴道:“我想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我走火入魔了,也没有把人打醒这种说法?”秦孤月只觉得右边脸颊的肌肉都酸了,不禁微微闭起右眼来缓解那一种痛苦,心里却想,说不定是这小丫头看我老是甩她,借着打醒我的名义,公报私仇呢!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苏溯依旧在自己那拍红了手掌上吹着气说道:“师尊说了,打破走火入魔最好的办法就是扇巴掌,狠狠扇,一巴掌扇不醒就再扇一巴掌,打到回过神来为止……这可是基本的常识,不过看在你是无师自通,我就原谅你了。”
秦孤月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娘,这什么狗屁师父啊,对付走火入魔的方法居然是扇巴掌,还要狠狠的扇!不过他转念一想,刚才自己的确是有一些走火入魔的征兆,而且由于是自己放开心扉,想要去彻底吸收“流年千秋逝水剑法”的真髓,所以梦魇之力也并没有排斥和吞噬,但显然这一门剑法太过深奥,秦孤月听过了那一首诗,应该就是剑法总纲,可即便听过总纲,看过施展,想要彻底领悟,并自己施展出来,还是十分困难的。yu速则不达,反而造成了心魔业障,险些走火入魔。
如此一来,倒是有些错怪苏溯小美女了。
想到这里,秦孤月放下捂着右脸的手,有些愧疚地对苏溯说:“我错怪你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嗯……”苏溯低下头,抬起眼睛瞄了秦孤月的脸颊一下,然后竟是带着有点惋惜的表情说道:“对不起,我下手重了,你脸不要紧?”
“啊?很严重吗?”秦孤月听得苏溯这样说,不禁疑惑了一下,顺手拉过桌的一面铜镜,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秦孤月的右脸颊上赤果果地挂着一只手掌的红印,就像是被朱砂点上去的似的!
本来秦孤月已经不觉得疼了,看到那一道手印那么深,只觉得一阵牙酸,右边脸颊竟是比原来还要疼好几倍,甚至都忍不住“哎呦”一声,苏溯看得秦孤月可怜的样子急忙伸出手来,吟了一句咒语,顿时那一只手冰凉无比,显然是用了水系的相术缓解了秦孤月不少的痛苦。
其实秦孤月那一声“哎呦”,疼还倒是其次,一会秦家的私兵们来了,看到玉树临风,威风八面的秦家少主脸上有这么一道鲜红无比的手掌印,再联想到昨晚是自己和苏溯小美女两个人一起住的客店,由不得这些兵油子们会传出什么风流韵事来!
要是自己真跟苏溯发生什么了,那说了就说了,这是好事,郁闷就郁闷到,这一晚上,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这是背黑锅,背黑锅啊!
正在两人嘀嘀咕咕的时候,只听得楼下开始喧哗了起来。
“豆饼,新鲜的豆饼,刚出炉的!”
“油条,油条现炸的呦!”
“客官,小店的面条价格公道……”
“到店里来吃一碗早茶……”
这一宿,竟是已经天亮了,村镇里的早市都出摊了。
这时,楼下的青石板上陡然传来了马蹄的“哒哒哒”声。
秦孤月听得这声音陡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苏溯不禁问道。
“我分得清楚,那马蹄笋,一定是我们秦家的马!”秦孤月回答道。
“那太好了,他们终于赶上来了……”苏溯笑道,“跟他们一起走的话,要安全得多。”
谁知秦孤月说完那句话,火急火燎地把苏溯拉了起来,连推带拉地就要把她推出了门去。
“你干什么呀……”苏溯看秦孤月一下子把门关上了,顿时感觉莫名其妙,揉了揉被他拽疼的膀子,一跺脚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秦孤月听得苏溯回房间关门的声音传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些兵油子看到我跟苏溯在一个房间里,这黑锅可就背定了……”秦孤月叹了一口气,脸上不禁露出无奈地表情说道:“要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私兵都对我效忠了,不给他们做个榜样,以后全去拈花惹草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