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绷着神经,直到看清真正是村长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对村长招了招手,躺在了地上。
“小枫,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村长两步冲了过来,蹲下问我。
“白叔,没事。”我苦笑一声,盘腿席地而坐,想给村长发烟,一摸兜,这才发现烟已经不见了。
村长给我递过来一根,我点着后,就这样将刚才的事情给村长简单说了一遍,村长愣了一下,倒是没有多少吃惊。
我想问村长,有没有找到暗中的人,交没交手。但村长却像是不想提及他那边发生的事,只是说,让我带他去看看,被我制住的那些行尸。
我也就不好再问了,只好带他去我刚才战斗的地方。可是我带村长来了之后,这一看,顿时傻眼了。
那些行尸竟然都不见了,一个也没有了。
而村长像是早有预料,语气波澜不惊的对我说:“没事,走吧!”
虽然我满脑子的疑惑,但还是跟村长回了村,这会儿已经快要凌晨,大晚上的,可不是什么解决疑惑的好时机。
我和村长没有再去阿民家,而是直接到了他家里。村长往炕上盘腿一坐,看样子并不打算睡觉。
他说:“小枫,按辈分,我也算是你爷爷辈儿的,要不,咱爷俩喝两杯?”
我一听,估摸着村长应该是有事和我说,便笑着应道:“行啊,白叔,就怕我这一杯倒陪不住您呀。”
村长倒是没在意我这称呼,只是我们这刚准备,还没开喝,就被一人闯进来打断了。
我认得闯进来的人,是阿诚。阿诚脸色显得很是焦急。我一惊,心想不会又出事了吧。连忙问阿诚道:“怎么了阿诚?”
“这......哎!算了,我这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白伯、枫哥,你们还是赶紧跟我去阿明家吧。”
我一听赶紧跳下炕头去穿鞋子,村长也迅速的披了一件外套和我立即出门。
我和村长一进阿民家门,就被几位中年男人围了上来,其中包括阿民父亲。
他们脸上都显现出一种焦虑不安的神情。村长抬了抬手,说:“老三,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阿民父亲先给村长和我发了根烟,然后说:“我们几个不是给阿民守灵嘛,中间喝茶没水了我就去烧水,可我进来后总感觉心神不宁,好像哪里出了问题一样,我就想去看看阿民,结果这一看——阿民不见了。”
我一听,顿时朝灵堂冲了过去,一看,阿民尸体完好无损的摆在那里。
我不由古怪的对阿民父亲说道:“白三叔,阿民——这不是在这了吗?”
村长摆摆手,对我说:“小枫别急,先听你白三叔说。”
我不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时阿民父亲说:“阿民是我们后来找着的。”
阿民父亲说到这儿,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起来,说:“二哥,你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找见阿民的吗?”
“哪里?”我不由发问。
阿民父亲脸上,显得羞愤难当,长叹了一口气,说:“哎!是在村头的黄土路上,当时阿民就那样随意的横在路中间。我当时就想,是谁这么造孽呀,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这么捉弄我家阿民。”
本来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加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阿民父亲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坚强,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看着阿民父亲老泪纵横,我心中一阵难受,将他扶住,让他坐在了炕头。
这时,有人又说,阿民尸体不见的同时,王寡妇的尸体也不见了,只是,阿民找到了。可王寡妇,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尸体到底在哪里。
村长听完后,没有吭声,只说让
我去厨房弄点花生米,让我陪他喝两杯。
我不由纳闷,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还不忘记喝酒?更何况,这个时候喝酒合适?人家是找你解决事情来的,不是请你喝酒啊。
再说你要真有事和我说的话,咱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
可是看村长这意思,这酒还非喝不可了。
我只能无奈问屋里的几位叔伯厨房在哪里,去弄了点花生米。
我和村长盘腿坐在了堂屋炕上,其他人也都没有进来,在正屋守灵。
小方桌上放了一瓶牛栏山,我想的村长应该会一边说一边喝,没想他一声不吭,拿起杯子就和我碰了起来。
连碰三下,就这样,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就三小杯下肚,我一下就感觉酒精上了头。再看村长脸色,丝毫未变,我直接无语。
还好村长没有再倒酒,说起了话。他说,他先前去,没有找见暗处的那些人,但和他们斗了法。
我连说:“怎么样?”
“很厉害。”村长自顾自喝了一杯酒说。
他说暗处的人给他布了一个风水杀局,让他破了,但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破掉。而且他感觉对方不止一人,最少有三人,他说到这儿又摇头说:“不对,高手最少是三人,其他的不知道。”
听村长这话,我不由震惊,心想,啥时候有真本事的风水师这么不值钱了?更何况还是高手?
要知道,我这样登堂的一般都很少见,明面上大多都是一些江湖骗子,就连那些自称大师的也最多就是登堂。更别谈像村长这样已经通灵,甚至超越通灵的真正高手。
这些人一般都是隐世不出,一边钻研风水玄术,一边享受田园风光呢。
村长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摆了摆手,继续说:“这些人是属于哪门哪派,或者是哪个家族的,我不清楚,但不管他们来自哪里,只要他们敢打万龙冢的主意,我就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村长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坚定和心中对信仰的守护。
我突然感觉到了“守护”这两个字所蕴含的神圣。即使守护的只是一种传说。但对村长甚至整个白石沟而言,这不光是使命,而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
“还有晚上那些行尸的消失,你也不必在意,他们敢起尸,必然就要收尸,这是规矩。至于那些行尸从哪里来,除了十里之外的那处乱坟岗也不会有别的地方了。”
看村长说到这儿,我便赶紧问:“白叔,这倒没什么,我最想知道的就是,您说我布的那个七星锁魂桩为什么没起作用?”
村长听我问这个,眼神明显一暗,我不由尴尬起来,知道这事有关白小贤,一说就说到了村长的心口处。
我看村长要喝酒,忙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村长说:“不是七星锁魂桩没起作用,而是起了作用,但对小贤没用。”
“你知道小贤的魂魄还没散,就被我埋在了万龙冢。从你先前给我说的种种迹象来看,小贤的魂魄一定是被那些人拘走了,从而控制了小贤的身体,他们用的又是秘法,现在的小贤,就好比是一块石头。”
村长这样一说,我瞬间恍然大悟。可是我也感觉到了暗处那些人的手段之残忍。
村长没有继续和我说这个事情,我能理解,也就识趣的没有在提。村长换了个话题,他说感觉整个村子已经被暗处那些人布了局,明天和我上山去一探究竟。
最后又聊了一些别的,我就在这间屋子睡了,村长回了家,我却没有丝毫睡意。
我在想村长最后给我说的神墓,就是万龙冢那个葬仙之地,他说神墓一百年一显,他上一辈的老人就亲眼见过神墓。
而距离下个百年之期——就只有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