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完之后,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放心吧!在这里,任何东西都翻不出风浪,除非......龙冢出了问题。”
我听到村长迟疑了一下才说出龙冢,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我连忙问他,“那要是龙冢已经出了问题呢?”
听到这话,村长脸色忽然大变,说了一声“不好!”然后便直接撒丫子朝后山跑去。
我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看到村长这个样子,也知道可能出大事了,于是连忙跟着他一同朝后山跑去。
等到了后山,村长直接奔到了埋他儿子的那处断龙脉地方。我只是一看,就吓了一跳。
埋村长儿子的坟包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大坑,而这个大坑明显不是被挖开的,倒像是里面的东西破土而出。
我心神一凝,心想这下他娘的大条了!
村长站在这处断龙脉的边上,呆愣的看着两米多的深坑,问我:“我儿子呢?”
被他这么一问,我直接无语了,我他娘的哪里知道你儿子去哪呢?都告诉你了别埋这里,还特么非要埋在这里。现在才几天?就出事了。
但此时并不是抱怨的时候,现在事情明显大条了。看周围动土的迹象,他儿子极有可能是尸变,然后自己破土而出。
可真要是尸变那还好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儿子并不是尸变!这里可是万龙冢。
看着村长我一犹豫,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说:“白叔,看目前这情况,您儿子极有可能发生尸变,但我最担心的的是……万一这不是尸变,那事情就严重了。”
村长像是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他并没有回我而是直接一下跳进了埋他儿子的深坑里。
我还没反应过来,刚要问他干嘛时,他却已经爬了上来。
天虽然黑,但我依稀还能看清他的神色,此时他神情显得很是落寞,像是瞬间就苍老了好多岁。
他把手伸在了我面前,说:“我是不是错了。”
我一看他手,心中瞬间我草,这村长怎么好端端的把自己手给弄破了,看着鲜血直往地上滴,显然伤口不小啊。可你这把手伸到我面前问我,你是不是做错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个头两个大,尴尬说:“村长,咱不管错与对,但不能伤害自己是不,我看咱们先回去,给您先把伤口包扎了,剩下的事情慢慢处理。”
村长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语气缓慢的说:“这不是我的血,是断了的龙脉,断了的龙脉开始流血了。”
我一听村长的话,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只觉得异常尴尬。自己刚才还误认为他是手流血找我求安慰呢。还在想这他娘的算什么事。
可当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龙脉流血后,我瞬间就炸了。我一把抓住村长手,说:“村长,您刚才说什么?龙脉流血?”
村长哪还有心情跟我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村长点头,我瞬间感觉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我还记得当初在风水岭看过的一片古籍中记载,说,龙脉流血,方圆百里一切生灵非死绝不止。一人不死,一日不止,一物不死,一日不止。
我还以为这种事就是古籍中记载,权当故事看了,没想竟被我真正遇见了。
而看此时的村长,他明显也是知道龙脉流血会造成什么样的恶果。不然他也不会落寞的问我,他是不是错了。
可现在不是他落寞后悔的时候,他必须要振作起来,这关系着整个村子,甚至方圆百里之内所有村子百姓的生死。
摊上这样的凶事,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村长和他们村子的人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们可全都会阴阳风水。
“村长,现在天黑了,想办事这荒郊野外的也办不了,我看咱们先回去,将村子里风水造诣高的人都请来,一起商量对策。”
“凡事都有个过程,我想这龙脉流血,发(发难,应验。风水术语。)的也不会那么快,我们尽快准备,应该能阻止。”
村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想必他应该也知道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
可我还是将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也小看了万龙冢的力量。
等我和村长还没到村口,就被一人慌张的拦住了,他匆忙说:“村长不好了,您快去看看,阿民死了。”
我一听脑袋瞬间炸了,我们这才离开多长时间,最多一个小时,这就出事了。
“带路!”小伙子被我焦急的声音喝得一愣,但没说什么赶紧朝前面带起了路。
等我和村长来到那个阿民家,他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路上我了解了情况,阿诚,就是带路的那个小伙子说,晚上他和阿民一起在他家里吃饭,顺便提起说要喝酒,可酒刚喝了一杯阿民就突然翻到在地,然后没气了。
“二哥,您看看,绝对是有人加害我们家阿民!”冲上来说话的是阿民的父亲,脸上尽是悲伤,愤怒,焦急。
阿民就躺在地上,看来尸体并没有动,而且也没什么明显伤痕之类的,阿民的母亲跪在一旁抽泣着,显然已经哭的没有了力气。
“我来看看。”我轻声对
村长说,阿民的父亲一听立即看向我,眼神中满是警惕,虽然之前村子的人对我算是很友好了,但现在事关人家的生死,怎能容我一个外人插手。
我也是见出了人命,心急才会没想这些,就要准备查看的。现在看来我还是先等等再说。
我以为村长是要亲自去看阿民的状况,没想他对我说:“那就麻烦小友了,你看看阿民的状况。我去看整个院子,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我还没动手,阿民父亲先不答应了,说:“二哥,院子、房间我都看过了,没有被人设过局的迹象。”
“阿民我也看过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所以才让您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
阿民父亲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但前面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就是我这个外来人道行不够,造诣不深,看了也是白看。
我心中当然不是滋味,但人家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能表现出什么,只好当没听见罢了。
“还有什么?”村长看着阿明父亲说:“老三,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都是自己人别吞吞吐吐的。”
阿民的父亲脸上显得很难为情,思量了一下,说:“还有,阿民出事之前,我好像看到小贤从我家门口经过。”
什么?我脑袋一下就炸开了。虽然阿民父亲声音不大,但我肯定他说的是真的。
村长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说:“我知道了。老三,让小兄弟帮忙看看阿民,他有的地方比我在行。”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想村长定会亲自查看,也打算暂时不管这件事了,没想村长竟然这么高抬我,现在我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阿民父亲说,那行吧。我才动手。
我蹲在了阿民的尸体跟前,抓起他已经冰凉的手开始把起了脉。
围在我跟前的村里人瞬间都诧异的看向我,有人说:“难道这是探阴脉?”
其他人一听,纷纷惊叹起来,人群中起了不小的轰动。
对此我还稍稍有些得意,可还没等我得意起来,我瞬间就被吓尿了,只见死了的阿民,眼睛突然暴睁,双手一抬直接朝我脖子掐来。
我曹他娘的,我特么就算道行再高,造诣再深,终究不过是一具肉体凡胎啊。这要是被掐住,我他么估计会被掐死,要知道死尸掐人那是怎么都不会松手的。
还好我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反应够快,在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我瞬间捏了一个五雷印砸在了阿民的天灵盖上。
阿明只是一愣,瞬间便直坐了起来,我也没想一下就把他治住,刚才只是为了争取我脱身的时间。
但就这么一下,我也看出来了,阿明并不是简单的尸变,尸变也不是这个样子。
此时整个院子因为阿民的变故,一下子变得乱哄哄起来。脱开身的我连忙大喊:“捉大红公鸡来。”
我一边喊着已经一边在阿明脚下周围画了一道镇邪符,然后反身过去在他头顶处地方画了一道杀灵符。
阿民的气势明显弱了许多,这时阿民父亲正好手提着一只大红公鸡冲了过来。
谁想这大公鸡见了阿明就像猫见了耗子一般,缩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我头皮瞬间发麻,心想还好我动作够快。
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管这违背常理的事,赶紧一刀将大公鸡的脖子割开,将血洒在了我画的符箓上。
血往符箓上面一洒,原本气势已经弱下去,呆愣的阿明忽然之间就像受到挑衅一般,瞬间满目狰狞,就要站起来。
“快拿耕地的犁头来!”我焦急大喊。
所有人都胆怯的围着愈加恐怖的阿民,但还好我符箓起了作用,阿民并没有站起来。
只是我知道,如果犁头再不拿来,就现在这情况,我那符箓也撑不了多久。别看只是一个耕地的犁头,这东西对付诈尸、起尸什么的可是圣物,就和黑驴蹄子克制粽子是一个道理。
万分紧张的时候,两个年轻小伙子气喘吁吁的将犁头扛了过来。
“快把犁头绑在阿民脚上!”我赶紧喊道。
还好这几个小伙子胆子够大,几个人一冲而上,麻利的将犁头绑在了阿民脚上。
绑完之后,至此,阿民才算是消停了。
说时慢,其实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前前后后也就十分钟。
我吩咐他们将阿民尸体抬回正屋,放在明堂,然后用白纸遮了他的脸才算完事。
这时村长也回来了,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所以他一进来就叫我跟他出去。
刚才这会儿真把我累的够呛,我蹲在地上喘了口气,村长给我递了根烟,面目凝重的说:“这不是普通的尸变。”
我一听村长这话,心头瞬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心想这他娘的还用说?普通的尸变能是这个鸟样?
我他么还以为他跑出去一圈有什么新发现了,没想搞了半天就面目凝重给我来一句,这不是普通的尸变?
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村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想肯定不止后山龙脉流血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