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臻站了会儿,沉声应着,“是。”
荣臻离开会议大厅,并没有即刻回青城,他还得在京城转转,他的目的不是这次的商会,而是宸宫。
这是个极其矛盾的男人,一面不屑与满嘴利益的商人为伍,一面又想尽办法扩大自己的势力和财力。
青城宸宫是荣臻辗转多次才拿到经营权,一直想把宸宫再合二为一,但京城的宸宫,却始终查不到真正的幕后老板,这让荣臻百思不得其解。
荣臻是打算在父亲离开京城后,他自己再在这里呆几天,转一转。原本还不知道用什么理由不一同回去,现在倒好,不用多顾忌。
荣臻回了安排的住处,十七已经走了,荣臻在外面到处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问楼下吧台的服务生,一问三不知。他只好留了封信交给服务生,如果十七来找他,就将信交给十七,然后收拾行李走了。
十七傍晚来了,换了件儿稍微薄一点的风衣,三四月的天,有太阳的白天不会冷,可晚上还是有些让人顶不住。
十七走进木屋,上楼等了一圈,又下楼,反反复复的走,天色已经黑尽,十七缓缓走下楼。
“荣臻忘记回来了,荣臻也不回来了……”
吧台的服务生终于看到她了,叫住发傻的十七,“找住在楼上的荣先生是吧?人走了,呐,这信是留给你的。”
信直接塞到她手里,继续做他的事去了。
十七拿着信,浑浑噩噩的回去,荣臻说得很简单,说他得回去照顾小天使了,有缘以后会见。寥寥几句,算是道别。
十七回去时候很高兴,因为她决定她要去青城,很简单的想法和目的,她想见小天使。
十七去青城了,一个半疯半癫,半傻不傻的人如果能顺利到青城,那也真是老天保佑了。
可惜……
离开山顶百花洲就被人骗了,大晚上的,坐上辆黑车,把人送到车站,刚下车呢,钱包给扒了,十七欲哭无泪。
该怎么办呢?穿得又少,抱着身子蹲在车站外。
似乎不知该怎么坐车,司机将她带到了高铁站,她傻着在站外徘徊了很久,徘徊一阵儿后又蹲下来,反复如此。
这样的时候应该联系可以帮到自己的人,可她只记得荣臻和哥哥,哥哥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
抓住个穿制服的年轻人,年轻人还算好心,将人带去了总务室,用广播帮着找人,找荣臻旅客。
十七在总务室等到深夜,人都陆陆续续下班了,还没等来人。
十七看里面人换班了,值班的是两个中年男人,下意识的走了出去,又往站外走。
现在外面可比来的时候更冷了,十七找了个墙角蹲着,这里避风,风衣太薄了,应该穿厚一点的呢大衣才对。
哥哥走了,新朋友也走了,她的世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十七傻傻的盯着的地面,这里背光,漆黑一片,她也没觉得害怕,就这么蹲着。
那边换班刚走的人又匆匆赶了回去,推开总务室的门大声问,“坐在这边的姑娘呢?”
刚接班的两人都还没进入工作状态,正在闲聊,忽然被打断,都愣了下,摇头。
“刚还在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谁呀,你妹子?”
“他有那么水灵的妹子?”一边人直笑,又说,“出去了吧,回头就没看到人了,她家里人找来了?”
“是,找来了,腾飞集团唐三爷的女儿,就是那个成立京城商会的会长啊嚯去……”站在门口的人抹了一把脸,早知道就该把人好好伺候了,兴许他也能借此机会飞黄腾达。
“这么说还是个千金小姐?”
“腾飞集团的老总你不知道?据说家里头还是开国将军,那家世背景,牛叉着呢,要不,这儿你坐班,我跟强子去找找看……”
那人起身又被拉下去,“想都甭想!”
站在门口的年轻人没心情听里头两人斗嘴皮子,直接又走了。车站他熟,他去找比外面那一群黑衣人估计效果快一点,希望上帝别那么吝啬,一下子就把他发财的机会给收回去。
深夜的车站很安静,赶车的人只有零星的那么几个,大厅一眼观尽,站里站外都找了,站外翻了无数遍,没找到人。
唐家的保镖离开,那叫强子的留了在安的电话,然后还继续在车站。
虽然,唐大小姐已经离开的可能性很大,但这人就这么死心眼儿。
十七靠着那小方角落,听见身后来回的脚步声,但没好奇站起身去看,因为冻得不行,她把自己缩得很紧很小。
天亮了,唐家人还没找到十七,唐家几乎翻天了。
但从高铁站得知消息,十七是去找叫“荣臻”的年轻人,所以唐家连夜将荣臻请了去。
荣翰丞一行人会议结束,原本定的今天回程,结果唐家出了这事,荣翰丞的行程就耽误了下来。
荣翰丞被安排在了市内的左岸会所,不久荣臻也在左岸出现,无疑是唐家人把人给找出来了。可荣臻找到了,唐大小姐却失踪了。
荣翰丞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昨天出现在儿子房里的人,不是别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而是唐家大小姐。
本想问问荣臻和唐大小姐之间的事儿,可想想,这忽然要和气起来,还有些为难。
昨天才给了儿子一巴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一巴掌可是打碎了父子间唯一那一点的亲近。
荣臻那么快速的离开山顶百花洲,荣翰丞那一巴掌功不可没。
荣翰丞到底去找儿子了,敲门,荣臻里面没回应,假装不在。荣翰丞站了站,外面问了句,“荣臻,爸有话问你。”
“休息了,下午再问吧。”荣臻冷声回应。
荣翰丞站了片刻就离开,父子的感情,怕是再难修复了。
荣臻知道父亲已经走了,这是套间,他正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他没想到,十七居然为了找他一个人离开了山上,心底不舒服,躺了会儿爬起身拿着外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