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兵书,冷峻的面庞浮起浅淡的笑容,“做的不错,当记一大功。”
夜凉把萧战的首级放到顾钦原面前的矮几上,正色道:“如今萧战已死,萧家这边树倒猢狲散。主子统领军队拿下虞州和洛阳,指日可待。”
顾钦原目光落在帐外,眼中同样满是志在必得。
蛟龙之困已解,他要亲眼看着表兄,青云直上,游龙在天
君天澜在翌日晌午时率军回到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萧家的军队彻底编排整合进他的军队之中。
在顾钦原的授意下,不过小半日的功夫,三军都知道他们的大元帅以权谋私,竟然在前太子攻打明州城的当晚,派兵袭击他们
好在前太子有上苍保佑,不仅拿下了明州城,还识破萧战的诡计。
而萧战因为犯下谋杀朝廷钦差的大错,在军帐中畏罪自杀。
沈妙言穿着件男式的锦袍,拎着个食盒去打饭,排队中听见四周的士兵议论纷纷:
“听说前太子以一人之力打开明州城门,威严赫赫势不可挡”
“我听说呀,昨晚太子站在城楼上的时候,有人看见他头顶上盘旋着发光金色巨龙”
“哎呀,太子一定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是来辅佐我大周重新一统天下的”
他们越说越夸张,几乎把君天澜捧成了神。
沈妙言的唇角微微翘起,琥珀色眼眸里是止不住的欢喜。
队伍又往前挪了挪,她听见身后又有人议论:
“你们都说错了太子之所以能赢,乃是因为有位身着银色盔甲的小公子鼎力相助我听说,那小公子带着十万天兵天将守在山口,所以太子才能识破萧战的阴谋”
“呸,十万天兵天将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只有五百天兵天将”
沈妙言微垂着脑袋,面颊绯红。
她沾了四哥的光,竟然也成这些人口中的神仙了
等领完饭,她拎着食盒回到主帐,只见君天澜站在圆桌旁,正俯身盯着桌面那副巨大的舆图。
她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到旁边矮几上,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劲腰,声音软软绵绵,“四哥”
“嗯”男人目光盯着洛阳城的位置,大掌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该吃饭了”沈妙言反拽住他的手。
君天澜把她拉到身前,让她看舆图,“妙妙觉得,如何才能攻下虞州与洛阳”
沈妙言扫了眼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路线与城池,只觉脑子都大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四哥再不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君天澜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俯身亲了亲她白嫩的脸蛋。
“四哥”沈妙言推了他一把。
然而男人像是只难缠的大狗,又很快贴了过来,把她抵在圆桌前,一手让她的后脑勺紧贴着他的胸膛,一手箍住她的腰肢,俯身继续亲她的脸蛋。
少女还未发作,帐帘忽然被人掀开,一名小将兴冲冲闯进来:“钦差大人”
话未说完,却瞧见帐中这一幕。
&n
bsp;“呃”
那小将呆呆站在原地,他们的前太子,是在吻一个男人
他急忙擦擦眼睛,再睁开眼时,只见君天澜已经放开那位小公子,正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裳,“何事”
他急忙收回视线,轻声道:“顾公子遣卑职过来,说顾副元帅已经带领军队,朝虞州进发了。”
君天澜“嗯”了声,抬手示意他下去。
那小将忍不住又瞄向那位白衣小公子,却见他许是因为被外人撞破刚刚的羞事,而面颊绯红地躲在他们太子背后。
他好奇地看得起劲儿时,一道冷厉的视线扫来,他抬头,对上君天澜暗红色的凤眸,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后退着离开。
他走后,沈妙言快步到矮几旁跪坐下来,端起一碗白米饭,就朝嘴里扒拉。
君天澜把玩着舆图上的军队模型,偏过头,将她脸颊上的红晕尽收眼底。
薄唇抿起浅浅的弧度,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她身侧,盘膝坐下,“脸红什么”
沈妙言从饭碗中抬起小脸,琥珀色瞳眸看起来湿漉漉的格外可怜,“你没瞧见刚刚那个小将军的眼神吗他以为我们是”
她刹住话头,白嫩的脸儿,在此刻红得仿佛滴血。
君天澜拿帕子给她擦去唇角的米饭粒,“然而并不是。”
“四哥就不怕人家在背地里说三道四散布谣言”沈妙言挑眉,“比起我,四哥似乎更应该受到困扰才是吧要不,我明天换回本来的裙装”
君天澜大掌揽住她的纤腰,低头凑到她耳畔,似笑非笑:“我倒觉着,小妙妙穿这身儿劲装,别有一番风味。”
沈妙言脸颊发烫。
君天澜给她碗里舀了几勺鸡蛋羹,随口道:“咱们从芳菲园回来时,我瞧着那楼阁上几名花女穿的衣裳甚是不错。等攻下洛阳,妙妙不妨穿那身衣裳给我瞧瞧。”
沈妙言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穿花裙子、系花围裙的模样,不由一阵恶寒,“君天澜,你有什么毛病”
男人舀了勺鸡蛋羹拌饭送到她唇边,“一点小癖好。”
沈妙言:“”
好想揍他怎么办
君天澜统一军队,士气大振,军队势如破竹般攻下虞州城,与洛阳成对峙之势。
拿下虞州城的当晚,君天澜下令犒赏攻城士兵,并在城中摆流水宴,庆祝胜利。
沈妙言与那些士兵一道狂欢,直到夜半时分才返回城中的一处府邸。
她醉醺醺推开房门,只见君天澜已经沐过浴,身着墨色丝绸中衣,满头青丝披散在腰下,正临窗而立,仰头注视着夜幕上的那轮明月。
她踉踉跄跄奔进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脸颊贴上他的后背蹭了蹭,“四哥”
君天澜转身,少女立即扑进他怀中。
“喝了多少”男人声音低沉醇厚,扶着她往床上走。
“唔”少女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下,“这么多”
“三瓶”君天澜把她放到床榻上,转身去给她端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