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年目送他们远去,瞳眸阴鸷可怖。
他身后的李青凑上来,小心翼翼道:“王爷,楚国不能没有皇帝,还请您即刻入主乾和宫,早日称帝。如此,方才是楚国的福气。”
楚华年笑了笑,瞥了眼死在雪地里的夏侯铭,拍了拍李青的肩膀:“久闻爱卿之女温柔恭顺、娴静貌美,登基大典过后,本王定当封她为后。”
李青喜不自胜,连忙拱手谢恩。
大雪纷纷扬扬,整座京城犹如粉妆玉砌,好一个冰雪世界。
有的人等来了自己的夫婿,有的人等来的却是一具凉透的尸体。
夏侯府大堂,沈枫端坐在太师椅上,静静注视夏侯铭的尸身。
仆妇丫鬟们都在哭,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流。
似是听够了她们的哭声,她冷声道:“都退下。”
伺候的人退了下去,隔扇被轻轻掩上,几缕雪光透进来,沈枫衣着单薄,竟也不觉得冷。
她走到夏侯铭身边,纤纤玉指轻轻抚摸他的面庞,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在同他说话:“当初父亲重权势,害死大伯父一家,他自己也没落个好下场。我以为,我跟他不同,可到头来,我也是为了权势,落得如此下场。”
她的语气轻柔至极,“若我死了,那是我咎由自取。可如今连累了你,九泉之下,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若我不曾追逐名利,安安心心待在府中,会不会一切都不同?”
柔嫩的指尖拂拭过男人漆黑的睫毛,她俯身低头,亲了亲他的薄唇,灼热的眼泪滴落在男人脸上,却无法让他重新变得温热。
沈枫凝视这个人安静沉睡的模样,忽然无比想念他温暖的怀抱,无比想念他粗糙却又温柔的亲吻。
厅中烛火燃烧着,一条白练,被缓缓抛上横梁。
她踢翻了脚下的凳子。
……
国师府,衡芜院。
沈妙言盘膝坐在软榻上,矮几上摆着一碗凉透了的汤圆。
她单手托腮,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外。
雪落了一场又一场,日暮时分,红色灯笼被点燃,院子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她连忙起身,刚奔到屋檐下,就看到身着黑金铠甲的男人大步朝这边走来。
无法言喻的欢喜自心底最深处升起,她连忙迎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四哥!”
君天澜摸了摸她的脑袋,牵了她的手,一同朝书房走去:“可有乖乖待在府中?”
“我一直在衡芜院等你,哪儿也没去!”
君天澜听着,冷峻的面庞便柔和了些。
书房中灯火通明,汤圆早已被重新热过,沈妙言乖巧地捧起汤碗,亲手舀起一颗:“四哥,你饿了吧?”
君天澜吃了她喂到唇边的汤圆,透过柔和的光线,凝视她红扑扑的脸蛋,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清冷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沙哑性感:“嗯,是有些饿了。”
“那再吃一颗,这碗吃完了,我再去做。”
沈妙言难得流露出这般贤惠温柔的一面,像个尽职尽责的娇妻,尽己所能想照顾好夫君。
这汤圆乃是芝麻豆沙馅儿的,君天澜不喜太甜的食物,可因为是她捏的,便还是很给面子的将一碗汤圆都吃下了肚。
 天色彻底暗了,书房中的灯笼散发出温柔的光。
沈妙言很开心他喜欢吃自己做的食物,正要将空碗端出去,却被矮几对面的男人拉住手腕。
她一怔,那人微微使力,她整个人都被带进他的怀中。
“四哥?”她仰起小脸,琥珀色瞳眸里满是不解。
“我饿了。”男人声音沙哑。
“那我再给你做一碗汤——”
沈妙言话未说完,君天澜抵着她的耳畔,声音轻柔:“我不想吃汤圆,只想吃你。”
小姑娘瞳眸骤然放大,男人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健壮结实的手臂牢牢箍住她较软的身躯,他那么大,她被抱着,显得那么娇小玲珑。
“四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沈妙言涨红了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君天澜将她轻轻放上床榻,细致地一粒粒解开她夹袄上的盘扣,脱掉夹袄,又给她解腰带。
沈妙言望着他面庞上隐隐透出的急不可耐,紧紧咬了咬唇瓣,很是犹豫:“四哥,我今天,我今天……”
君天澜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裙子扔到衣架上,连那件精致柔软的中衣也一并脱下,尾音极其低沉性感:“嗯?”
“我今天——”沈妙言正要开口,男人忽然欺身而上,大掌轻轻*的柔软。
略显粗糙的手掌抚过敏感处,带来一阵酥麻。
沈妙言看见他将帐幔放了下来。
她躺在枕头上,好容易将那酥麻感压下,试探着道:“四哥,今天是我——”
话未说完,男人俯身,含住了她的小嘴。
她喘着气儿,睁大眼睛,正对上那一双深邃复杂的凤眸。
君天澜轻轻啃咬她的唇瓣,见多了生死离别,尽管心中早已麻木,可只要想到万一离开的那个人是他的小姑娘,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要今夜逍遥快活,谁又管明朝是怎样的烈火滔天乃至日暮穷途?
沈妙言被他吻得嘴唇发麻,那人一手箍着她的腰不让她逃离,一手探进亵裤,想要触碰那处温暖。
沈妙言知道他很急迫,毕竟他忍了那么多年。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抵在她双腿间的*。
可是……
她别过脸,很想钻进被子里。
君天澜摸了摸*,缓缓收回手,就着昏暗的光线,看到自己摸了一手的*。
“沈妙言……”男人声音带着颤抖。
沈妙言不顾一切地扯过被子盖住脑袋,声音急促:“我一直想说,你都不给我机会说!今天是我来葵水的日子啦!”
君天澜满腔欲.火无处可泄,强忍着难受,拉开被子:“你以前不是月末来吗?”
“哎呀,它有时候会提前,有时候会延后,我也说不好的!”
小姑娘脸羞红到耳根,连白皙的脖颈都粉红粉红。
君天澜无奈,瞥了眼自己身上还穿着的盔甲,皱眉下床:“我去华容池泡一泡,你别跟来。”
沈妙言咬住唇瓣坐起身,望向他出门的背影,莫名觉得,那背影透着几分萧索。
她忽然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