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苦海之上。
“那个。。好痒啊。。麻烦能不能不要乱动。。”
鲛女压抑着嗓音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点害羞?
“咳,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坐,没什么经验哈哈。”郎夜连忙从人家身上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一颗珍珠上,好大,好圆啊。
“恩。。没关系啦。。”
郎夜抬头一看,入眼处正好是那只着寸缕的浑圆,当真是比珍珠还白。连忙移开目光,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儿砸,这可不能喝啊!”郎夜一把按住往自己嘴里舀水的木木,大声呵止!
“啊?不能喝吗?我想尝尝到底是不是苦的。”木木眨着他的大眼睛,丝毫没注意到黑白鬼使看他的怪异眼神。为什么,为什么这孩子,可以用手舀起苦海的水?那其中的业力,可是连他们都不敢沾染啊?
“可不是因为味道哦~”鲛女微微一笑,“这是众生业力凝聚的海水,众生皆苦,所以才被称为苦海。”
众生皆苦?郎夜摇摇头,不不不,自己的小日子还是挺甜的嘛!
等接到了雀儿,自己这帮人就回家,白天看看店,写写神书,晚上抱着老婆在热炕头,在家既能逗猫又能逗狗,想旅游就出去溜溜鸟,这日子多滋润!
“夜君很开心呢?”
笑容果然是会传染的,就连沉眠深海多年的鲛女也被他纯净的笑容感染了,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是啊!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也配知道姐姐大人的名字?哼。”黑羽在一旁有些吃醋,姐姐都没对自己这么笑过!
“我叫鲛图哦~”鲛女拍着自己圆滚滚的峰峦,一阵荡漾。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说图图啊,你的歌声真好听~”
“真的吗?谢谢。”鲛图的眼睛像两颗桃心一样,开心地不行,多少年没有被人这么赞美过了啊,嘻嘻。
“当然是真的!能再唱一遍给我听吗?”
“可以啊~”
“姐姐大人!”黑羽和月白连忙摆手,“不行啊!”
郎夜挠着头,恼怒不满地吼着:“关你们什么事儿!为什么不行?”
没想到黑羽比他还要生气,“你是不是傻!这苦海下面不知道多少冤魂恶鬼,不知道多少大能骨身,在这里让本就有招魂之力的姐姐唱歌?”
“嘁,胆小鬼。”郎夜撇了撇嘴,“图图,等我们出去我教你唱首歌~特别适合你!”
“好啊~”
“话说,这里真的好安静啊。我们不说话,就一点声音也没有。”郎夜无聊地望着死气沉沉的海面,不禁发起了牢骚。
谁想到话音未落,就听到“砰”的一声!
巨蚌一阵摇晃,堆成小山的珍珠哗啦啦滚落下来,众人也是连忙闪躲,站立不稳。随着巨蚌更剧烈的动荡,众人终于意识到,貌似下方有不明生物正在攻击蚌体!此时鲛图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姐姐!”
“怎么会这样?”
“都怪你你个乌鸦嘴!”
“是谁?这股力量究竟是谁?”鲛图忍着剧痛问向黑羽和月白。“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姐姐!”
这可是他的肉身,这可是连业力苦海都侵蚀不了的蚌身!如今竟面临着破碎的风险?
没道理的,整个地府之中,没人比自己更熟悉这片苦海,甚至可以说这里曾经就是自己的第二个家。可是此刻,她竟然受到了强大莫名的攻击?
“哥哥?难道是他们?”黑羽神情悲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月白摸了摸自己短簇的白色眉毛,沉默不语。
“两个废柴!图图别怕,我去救你!”郎夜一把拽过大皇手中的流光星陨刀。从巨蚌之上,一跃跳了下去。
“不要!”
“喵!”
“嘎嘎!”
“我也去!”,“等等我我也去!”
木木和火火就要跟着往下跳,被鲛图一只手抓住,“不行,他上来之前,你们谁都不准再下去。”
只有大皇抱着双臂,目光炯炯有神,“放心吧!夜君可是我追随的男人,他不会轻易有事的!”
没理会众人的阻拦之声,郎夜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什么苦海业力,什么腐蚀之力,他可是仙灵之体!这点小考验还遭受不住,那可别混了!
再说了,生而为人,有的事能做,有的事不能做,有的事可以不做,有的事必须要做!他承认自己对鲛图有好感,不光是因为她的歌声,她的美貌,也不是为了她的珍珠财宝,更重要的是,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孤单,一种沉藏海底的孤单。
所以明知道她不光是为了自己等人而来,也假装不知道地搭上了她的巨蚌啊。至于现在,就当自己补船票吧!欠人钱财,与人消灾,更何况是人情债?
“喂,我说下面的大姐!别捅了,再捅就捅漏了!”
灰色的海水之下,一道红色人影,影影绰绰,看样子是个女子。
郎夜提着手中的太刀,如一发水底导弹,“嗖”得一下飞射过去。
“刀剑——乱舞!”
一条水龙卷风在他的刀尖之上,旋转而成,翻腾呼啸。
好似感受到身后的异动,那道红色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甩过来一根利器。
“轰!”一道惊天的水柱,自海下崩天而起。
巨蚌上的众人纷纷意识到,下面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打起来了!”,“喵!”,“嘎嘎!”
伞剑的速度,夹杂着现在浑厚的书生意气,经由手中大快刀施展出来的刀剑乱舞,比大皇自创的招数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郎夜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一会儿上去是不是能趁机跟图图商量下珍珠收藏的事儿了?
又有谁会想到呢,那看着狂暴无敌的水龙卷,竟是那样中看不中用。
就像一个巨大的氢气气球,“啵”的一声,就破了。
飞速而来的利器,在郎夜的眼中慢慢放大,越来越近!
原来是一根骨簪啊,郎夜想着。
“唰”,骨簪在他的眉心透体而过。
他的金刚不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