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王森冷冷的看着我说。

“道歉？”听到王森的话我懵了。混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我打别人，别人打我，然后我们再互相打。如果道个歉就能解决矛盾，我们何必天天打的这么厉害。我有点不相信我的耳朵，我想着王森不会让我跪下道歉吧。要是他让我跪下道歉，我宁可被他打。大不了我找人报仇，把他整死。

“张明明，昨天的事是我们不对，但是你们打的我们也够惨。你道个歉，这事咱们就过去了。要不然，咱们没完！”王森看着我说。

看王森那意思，只是我道个歉就完了。道歉这种话我说的不多，但如果道个歉真能解决问题，我还是愿意选择道歉。说句话，也掉不下一块肉，还不用挨打。我想了想决定道歉，我对王森说，“对.....”这种话老长时间没说过，觉得挺艰难的。

“对不起！”我一咬牙，终于说了出来。

说完后，我想着王森会不会继续提出什么过分的话。王森没有，他点点头说，“行。”说完，他就带着他的人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天冷，有点冻手。

接下来，我和封涛仍然每天学散打。在散打班认识了几个师兄，跟他们聊的挺好的。他们都是学了好几年的人，打架特别厉害。没事我们一起喝喝酒，那些师兄告诉我们有事吱声。认识了这些狠人，我和封涛都挺荣幸的。觉得要是有啥事真找他们，这些人能一个打十个。

不过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学散打是为了打比赛，我们不想把他们往这趟浑水拉。

跟王森他们打过一次后，王森他们的小弟收敛了很多。在乡里网吧遇到，王森的小弟们会恭恭敬敬叫我们一生哥。碰到王森，我们也彼此点点头。

我和戴季的小日子过的依然幸福，戴季又来我奶奶家住了一夜，这一夜我们缠绵了一夜。

快过年了，我和戴季去城里玩了一趟，在城里，我给戴季买了礼物，一个银质的小吊坠。戴季很喜欢，喜滋滋的让我给她挂在脖子上。她耳朵两边都扎着小耳钉，我有买了一对漂亮的小耳钉送给她。戴季看着我送她的耳钉，更高兴了。高中生的爱情很简单，一个小礼物，就能让自己的爱人欢喜半天。

自从和戴季和好，我俩的爱情一直顺风顺水的。除了偶尔斗斗嘴，把戴季整生气，我俩没什么大矛盾。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我们永远不会生气。不过这不是我们的世界，在我们的小世界之外，还有很多人。种种因素，都可能导致我们吵架，甚至分开。

距离过年还有十年，一个女生跑到了我奶奶家。那个女生看到我立刻抱着我哭了起来，她哭着跟我说，“我妈给我找了个后爸，我恨我妈！”

看看这女生，一晃半年不见了。念了点高后，她的身上满是书卷子气。她看起来很斯文，也很吸引我。她长高了，身材也更苗条。她好像近视了，带着一副大大的眼睛。隔着眼镜看她的眼睛，感觉她眼睛很大。

这个女生是赵霞，和我阔别半年的赵霞。因为忙，我们一直没时间联系。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她又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不对，是我和戴季的世界。

赵霞家是非常惨的，她爸爸死了，她妈妈拉扯她上高中不容易。她妈妈一个女人又不会干农活，家里的农活都是她们村的男人帮着干。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些男人自然想得到点好处。具体的好处我不知道有没有得到过，但是一些甜头肯定有吧，要不那些男人傻？

赵霞她妈给赵霞找的后爸是她们村的，那男人老实，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老婆天天跟村里的混子睡觉，那男人还笑呵呵的陪人家喝酒。也是那男人窝囊，他老婆最后直接搬到人家跟人家睡觉去了，临走还用一纸离婚协议书骗走了男人的房子。

女人都喜欢勇敢的男人，相反，赵霞讨厌窝囊的男人。赵霞后爸来赵霞家算是倒插门，那男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来赵霞她家干苦力的。赵霞漂亮，她妈也漂亮。她妈那么漂亮找了那么个窝囊废，所有人都觉得可惜。

男人搬到赵霞家没几天，赵霞就看到男人和她妈干那种事。本来就烦那男人，赵霞看到男人的丑态更烦。赵霞她妈以前总带男人来家打麻将，婚后，那些男人不怕赵霞后爸，仍然天天来赵霞家打麻将。麻将声哗啦哗啦直响，赵霞根本没法学习。

赵霞就生气了，她让她后爸去管管那些男的，把他们赶出去。

“玩就玩呗，来的都是客。”赵霞后爸笑呵呵的说。

“我妈还没在家呢，他们就来，他们不要脸？”赵霞恨恨的说。如果那些男人是她妈带回来的也就算了，但是那些男人是自己来的。赵霞现在也长大了，变的越来越漂亮。赵霞能感觉出来，那些男人经常拿猥琐的目光看赵霞。

有一次赵霞看电视，一个男人竟然大大咧咧趴在赵霞旁边，笑着把手身子被子里去摸赵霞的脚，说要给赵霞捂脚。

一个后爸，还是这么窝囊的一个后爸，赵霞再也受不了了。

大屋子里坐着四个打麻将的男人，小屋子里赵霞一家三口在吃饭。赵霞跟她妈说，“妈，你没找他们他们自己都来了。”赵霞她妈没说话，他们以前帮她们家干过不少农活。

“饿了，吃两口饭。”一个男人不打麻将了，走进她们家的小屋。

“我去给你盛饭。”赵霞她爸笑呵呵的拿起碗去电饭锅盛饭。那个在他们家蹭饭的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赵霞咬着嘴唇看她窝囊的后爸，还有那个装比的男人，赵霞一把掀翻了饭桌。赵霞指着那装比的男人说，“滚，你滚出我家。”

装比的男人不说话，吃惊的看赵霞。他不明白这个老实巴交的女生，为什么会变这样。

“你这孩子，砸发火了呢？你把桌子整翻了，还能吃饭了吗？”赵霞后爸皱着眉头看赵霞。

“窝囊废，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赵霞怒视着她后爸。

啪！赵霞她妈给了赵霞一耳光，赵霞她妈生气了。“不许这么说你爸。”

“他不是我爸！他是个窝囊废！”赵霞含着眼泪看她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给我找这么一个废物当我爸？我恨你！”赵霞说完哭着跑了出来，风吹的她的脸通红，赵霞一边哭一边想着她的亲爸。那个小时候给她刻玩具的男人，那个送给赵霞自行车推着赵霞自行车到处跑的男人。

听了赵霞的话，我心里一阵感慨。同时我问赵霞，“都几把谁上你家装比啊？我带人过去。”

赵霞听了我的话哭的更厉害了，她紧紧的抱着我不松手。我想抱抱赵霞安慰安慰她，但我没法抱，因为我有对象了。赵霞那后爸我奶奶都知道，奶奶也老看不上那男人了。我张开着双手不敢碰赵霞，我对赵霞说，“你哭啥啊，有人上你家装比你跟我说行了呗，这点小事还哭鼻子。”我说完，想起我和赵霞当同桌的时光，我揉揉她的脑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不是跟赵霞坐同桌，我想我学习也不能那么好。我这学习好，赵霞还有功呢。

“谢谢你。”赵霞看着我委屈的哭鼻子。

“哭啥啊？哥给你擦擦。”我笑着摘掉赵霞的眼镜，帮她擦眼泪。赵霞更委屈了，眼泪鼻涕蹭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