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十几个小时,天完全黑了。
此刻离天都已经千多公里,两人开着牧马人已经进入江南地带。
北国风雪飘扬,南方也差不了多少。只雪没那么大,那么厚。下了高速,找一个温暖的饭馆吃了饭,罗谦问老板娘,“这里离芒山镇还有多远?”
“芒山镇啊!这里过去十五公里,那里有个牌子,你们跟着牌子走就是了。”
问到了地址,罗谦带着许若晴出了饭馆,重新踏上征程。
“我们去芒山镇干嘛?”
许若晴当然不知道罗谦的计划,罗谦哈了口气,“去找一个人,光凭我们两个,不可能找到天竺鬼兰花的。”
“天竺鬼兰花是不是生长在天竺?”
“那不一定,象非洲鲫鱼,不是也进入了我们的国家吗?”
许若晴还是不明白,“你是不是怀疑这种毒草并没有灭绝?而是在其它地方移植了?”
“现在不知道。”罗谦心里没底,这个答案,必须找老鬼才有结果。
“我们不是还有四大高手吗?干嘛还要找人?”
“他们?打打架还可以,找解药哪行?”
罗谦看到前面果然有块牌子,芒山镇。
旁边写着,路陡,小心驾驶。
看来芒山镇是一个闭塞的小镇,进出镇里的公路,居然是盘山公路。许若晴在心里暗道,早在多年以前,没修公路,他们是怎么进出这山里的?
公路很陡,再加上下雪,就是罗谦也不敢开得太快。
如果只是一个人,万一发生意外,他可以飞出去。可许若晴不行。
自己得为她的生命安全负责。
这样的公路,一般不熟悉地形的人不敢开,罗谦还是很冷静地驶过了那道山崖。
许若晴在副驾驶室里,看得心惊肉跳,身为许家大小姐,她几乎没什么机会冒这个险。
车子翻上半座山,在这个海拨高度行驶了将近半小时左右,又开始走盘山公路下山。
许若晴问,为什么不打隧道?
隧道成本高,如果打隧道的话,这条路恐怕是修不下去了。
罗谦也是头一次来这里,下山的路比上山还难,除了控制车速,还要防止雨雪天气轮胎打滑。
从刚才这个岔路口到芒山镇,足足走了近二个小时。
前面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整个小镇,沿着公路呈棱形发展。罗谦把车子开到镇上,此刻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个时候,还能找到人吗?”
许若晴有些担心。
“没事,这家伙是个夜猫子。”
“可到哪里去找他??”
“赌场!”
罗谦熄了火,将车停在路边,“哪里有赌场,哪里就有他的影子。”
跳下车后,他问许若晴,“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呆在车上。”
“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个镇不大,估计人口不过万,但是麻将馆特别多。
晚上这个时间点,到处都是麻将的声音。打牌的人形形色色,男女老少都有。尤其是过年了,外出务工人员纷纷回家,加入了麻将大军。
很多人在外面赚了一年的钱,回到家里,在麻将桌上几天就散出去了。过了春节,再出去打工。周而复始,年复一年,他们的人生就在这样的时光中度过。
许若晴当然不懂这种人的生活,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个阶层的人。在她的生活里,接触的都是高大上层人士。
所以看到小镇上的一幕,非常惊讶。
老鬼正在一个麻将馆里,他打的不是麻将,而是骨牌。
他在玩牌九,罗谦和许若晴进去的时候,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警觉。一些人还以为是抓赌的,纷纷站起来望着两人。
罗谦解释了一句,“我们找个人,你们继续,继续。”
麻将馆的生意好,执法部门的人经常光顾,老板不得不打点打点。尤其是年底,麻将馆生意火爆,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里出事。
听说两人是来找人的,众人将信将疑。
小镇偶尔也有很时髦的女孩子出现,许若晴的惊艳,让所有人亮瞎了眼。一个个怔怔地看着她,就好象从来没见过女人似的。
许若晴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
可现在出去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牌九是赌得比较大的一种玩法,如果说打麻将只是消遣,玩牌九完全是赌的性质。
但是老板喜欢,玩家赌得越大,他抽水越多。有时一天下来,收入上千。
对于小镇的经济水平来说,绝对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最里面的房间里,开着电烤炉,一群人围在一堆,有人高声大叫,“地杠,地杠,地杠——”
“草,他md又输了。”
气得把牌一推,“再来,老子还真不服气,不可能手气一直这么背。”
“老鬼,你每次都吃大赔小,是不是搞鬼?”
老鬼嘿嘿地笑,“有本事你来试试?打牌这玩艺纯粹是手气,你还真以为有什么技术?看电视看多了吧?”
“我来压一方!”罗谦掏出一沓票子,足有一万左右,压在老鬼的正对面。突然多了个不速之客,众人齐齐望过来。
看到罗谦,老鬼脸色一变,把牌一推,“不玩了!”
“哎,你怎么这样,赢了钱就走那怎么行?”
“老鬼,老鬼,你不能走。”
老鬼阴阴地说了句,“别烦!谁他md烦我,咒他输个精光。”
一句话,立刻没有人敢烦他了。
老鬼看了眼罗谦身边的许若晴,头也不回走出去了。
两人跟着出来,站在冷风里,“小日子过得挺悠闲的嘛,老鬼。”
许若晴注意到,老鬼看起来就六十多岁的模样,头发有些白,但背不驼,眼不花,人挺精神的。不过模样有些瘦,一双手象树枝一样。
以许若晴的阅历,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既然罗谦来找他,肯定有过人之处。
“找我什么事?”
罗谦不抽烟,却递了支烟给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不远千里过来找你,肯定有原因的。”
“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掺和,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老鬼不接罗谦的烟,从兜里掏出他的旱烟袋。风大,点不着。他背过风,终于把火点上了,叭嘎叭嘎抽了几口。
“我知道,你找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嘛,听说姿色不错,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说到女人,许若晴留意了罗谦的神色,也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
“小兔崽子,别拉她下水,她只是一个普通村妇。”
罗谦叹了口气,“这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如果你不想她知道你的过去,你就得帮我做点事。”
“我已经不再是流云宫的人了,你究竟想干嘛?”
老鬼急了,“当年你师父亲口答应的,难道你要反悔不成?”
罗谦不急不徐道,“回去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
说完,冲着许若晴说了句,“我们走!”
也不再理老鬼,径自往停车的方向走了。
许若晴看了老鬼一眼,发现他的表情很复杂。感受有些敬畏,又有些不服气的模样。
追上罗谦,许若晴也不说话,两人来到牧马人旁边。
“我们今天晚上就住镇上了,你在这里等,我去开两个房间。”
旁边就是镇上的旅馆,罗谦拿了证件去开房间。许若晴坐到车上,看着他的背影,又望了望漆黑的天空。
今天晚上将是她头一次和一个不是太熟悉的男子,在这么偏远的山区过夜。
老鬼蹲下来狠狠地抽完一掇烟,在路边的石头上敲了敲烟灰。
一个人蹲了一阵,终于还是掉头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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