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司空飞,绿岗府典薄项国忠的工作要轻松得多。
命令府军查封谷内所有商铺,在珍宝阁大掌柜和一众伙计帮助下,计算四十多间商铺从开业到现在所欠赋税及应缴纳的罚金。
历史最久的能追溯到五百多年前,算下来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做这种生意并非为积累财富,是为了获取更多更好的修炼资源,而包括灵石在内的所有资源全是用来消耗的。结果可想而知,别说罚金,连积年累月所欠的“二十抽一”基本商税他们都补交不上来。
全是大秦修士,秦风不会干那种杀鸡取卵的事,更看不上他们卖的那些“垃圾”。
项国忠按照他的意思,只查抄灵石和一些稍有点价值的丹药、符篆及金银等贵重金属,大秦钱币虽然价值不高,但在聚贤谷一样流通,一样属于被查抄之列。
最后把所有店主、掌柜召集到一起签分期还款保证书,如果他们不跑,估计八辈子也还不清。若跑了,便要追究几个正副谷主的责任。
值得一提的是,丹师、炼器师和符师等技术型修士,全部成为“涉案人员”,全主动或被动成为大秦十八皇子麾下辎重营的一员。
至于查抄到的金银和钱币,只留下一半,另一半则以论功行赏的方式,进了府军和“勋贵联军”将士腰包。
“有修炼家族背景的十几个掌柜不服气,说什么他们既给宋谷主交月例,又给家族所依附的宗门上贡,朝廷无权再收税。下官明确告诉他们,只要在我大秦,不管大秦人还是大秦之外的人,只要行商就必须按大秦律交税。
严肃警告他们,若到期不归还或潜逃,殿下会率大军去各家追缴。不但要处以十倍以上罚金,且要拿各家族长问罪,削去三圣宫为其请封的爵位,收回其家族领地……”
项国忠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过,抱着一大捧账本,说得眉飞色舞。
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不积极主动,别说“光杆谷主”没得干,恐怕连脑袋都不一定能保住。
什么不让你们寒心,什么为大秦作出过杰出贡献,通通是扯淡。就算他没动坏心思,他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手下也不会善罢甘休。
宋达急忙道:“蛮族大举入侵,边地吃紧,宋某要为殿下在聚贤谷看住这帮目无法纪、偷税漏税的家伙,分身乏术,不能去边地效力。宋某愧任谷主多年,略有积蓄,愿捐十万中品灵石和两百万下品灵石,以供边军修士御敌。”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对了嘛。
秦风紧握着他手,感慨万千地叹道:“大秦兴亡,匹夫有责!国难当头,宋前辈慷慨解囊,实为我大秦散修之典范,爱国之楷模。本王回京之后,定向父皇禀告宋前辈之义举,定请父皇将前辈之义举昭告天下。”
你不是喜欢当墙头草吗?
胜卿山岂能错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拱手道:“殿下,以卿山之见,当恳请陛下册封宋谷主为我大秦终身贵族。”
终身贵族不可以世袭,但“含金量”远比可世袭的新贵族高,比那些“爆发户”更受尊敬。
可以想象到一旦昭告天下,一旦册封其为终身贵族,三大宗门会怎么看待他,简直是逼他上朝廷的战车。
什么贵族,什么谷主?
此地不能久留,更不能卷入朝廷与宗门的大战,等你们一走,老夫立马走人,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宋达挤出一脸勉强的笑容,连连作揖道:“殿下谬赞,宋某惭愧,只是略尽绵力,略尽绵力。”
秦风脸色一正:“蛮族南侵,国难当头,地无东西南北,人为男女老幼,皆有支援边军御敌之责,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唯有宋前辈宋谷主。这不是谬赞,这是本王的心里话。”
言外之意很清楚了,三贪连忙道:“殿下所言极是,宋谷主实为我等散修之楷模,生为大秦人,死为大秦鬼,却不思报效大秦,三贪惭愧,三贪愿效仿宋谷主捐五万中品灵石和八十万下品灵石,以供边军修士之用。”
“义士啊!义举啊!二位前辈的拳拳爱国之心,十八当永远铭记。”
他俩带了个头,另外几个副谷主哪坐得住,纷纷“慷慨解囊”,生怕晚了没机会爱国。
打发走这几个已被彻底吓懵的老混蛋,紫灵凑到他耳边道:“我爷爷来了,就是跟你提过的谭伯,专程来找你的。”
她姓紫,他姓谭,其实全假的,谭伯只是个代号,并不代表其辈分。
现在可没时间拉亲戚,“鹰谷”的事完全可以押后,秦风歉意地说:“谭前辈,很抱歉,十八琐事缠身,不能在此陪您老说话。明天上午,明天上午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这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就算你皇帝老子见到老夫也要老老实实行礼,谭半仙气得咬牙切齿。
“鹰谷”已俨然冒出凌驾于朝廷之上的苗头,秦风决定给他个下马威,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司空大人,胜将军,立即将死囚移交给褚统领,本王亲往法场监斩!”
“诺!”
一下子要砍几十个修士的脑袋,杀机毕露,杀气腾腾,下得是军令,要执行得是军法,谭半仙话到嘴边不得不咽了下去。
跟随他们来到夜风猎猎的广场,司空飞在几个举着火把的府军护卫下走到众死囚和亲卫营新兵面前,打开公文,铿锵有力地宣读道:“靖南府人氏戚弘、仲孙义,吉昌府人氏左文、查斌壮,绿岗府人氏崔安、闻人旭、邵清雄……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人证物证俱在。按大秦律,杀人偿命,斩立决!”
司空飞话音刚落,胜卿山接着宣读道:“大秦十八皇子麾下前锋营伍长姚承朋,士卒冉轮志、明政新、石超……不遵禁训,多出怨言,怒其主将,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试图逃逸,此谓慢军构军乱军,按大秦军律,斩立决!”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愿为殿下效死,我愿为朝廷效力!”
“殿下饶命,我知道一个惊天大秘密,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大机缘!”
“胜将军留情,石超再也不敢了,石超今后一定唯将军马首是瞻,石超愿为殿下效死!”
……
他们鬼哭狼嚎,府军将士激动不已,竟违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原来妖人一样怕死,你看那个家伙,连尿都吓出来了。”
“殿下果然没说错,越是妖人越怕死。”
“不就是砍头么,我们谁没砍过,非要让亲卫营送他们上路。”
“闭嘴。”
站在前面的队正低喝一声,生怕被副尉或军尉们注意到,把腰杆挺得更直了。
这时候,褚振武已从司空大人和胜将军手中接过名册,冷冷地命令道:“提囚犯,去法场!”
“诺!”
从六百多府军及两千多勋贵子弟中精挑细选的九十六名亲卫一拥而上,将一个个囚笼架上早准备好的大车,浩浩荡荡往谷外走去。
“殿下有令,闲杂人等,不得旁观行刑,违令者,斩立决!”
谭半仙刚跟到谷口,一个齐家修士拦在在面前。
练气大圆满,修为比他高好几重。
谭半仙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齐家修士咆哮道:“闲杂人等,竟敢说老夫是闲杂人等,知不知道老夫是谁?”
“晚辈只认殿下,不想也无需知道前辈是谁!”
“紫灵姑娘,玉容姑娘,请这位前辈回去吧,别让下面人为难。”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色鬼刚结拜的义兄出现在身边。越是长得帅,桑玉容越是想压他一头,不甘示弱地问:“要是本姑娘不回去呢?”
齐兴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不缓不慢地说:“姑娘是殿下的朋友,斩立决当然不可能,但请姑娘回珍宝阁齐某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小白脸,可是如假包换的练气境高手,比阿梁用鬼画符干掉的那个向家老混蛋厉害多了。作为小色鬼的义兄,不可能不给他几件法宝。别说跟他动手,或许在他手下跑都跑不掉。
桑玉容气得一连跺了几脚,拉着紫灵和谭半仙一边往回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杀人,本姑娘又不是没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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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收藏,怨念啊!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没增加几个,这日子没法过了,砍头,下一章把那些妖人的脑袋全砍下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