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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一场力气,虽然是腊月里的冷天,萧正峰依旧弄得满身是汗。

他起身抱着阿烟去洗,氤氲的浴室里,他肩膀胸膛上都是掐痕,还有被挠过的红痕。

阿烟这一次实在是毫不怜惜,把他啃啊咬啊挠的。

可是他却因为这个,仿佛越发尽兴,爱得毫无保留,淋漓尽致的满意。

有时候他甚至发现,她越野,他越喜欢去逗她的小爪子。

一边洗着,他一边冷静下来,想着该怎么说这个事儿。

“今天皇上确实和我提了这事儿,不过我也给拒了。”

阿烟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萧正峰叹了口气,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有你这么一个,已经够我受的了,再多几个,我哪应付得过来。你就别瞎想了。”

阿烟却是低头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也不说话。

萧正峰小心审视过去,见她依旧不怎么说话,便又凑到她耳边道:“乖烟儿,好好和我过日子,别想那些没的。外面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萧正峰再混账,也不至于让别的女人进门的。”

阿烟听到这话,有些没兴致,点头:“皇上如今宠爱南锣郡主,视她犹如亲妹一般,南锣郡主偏生缠着你不放,若是下旨赐婚,硬塞给你,那我们又能如何?如今这是九五之尊,便是视你如兄弟,可亲兄弟还有同室操戈的时候呢,你平时也不要太过大意了去。”

萧正峰看她难得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免笑了,捏了捏她好看的鼻子,柔声哄道:“这算什么事儿,也值得犯愁,他若只想着他那妹妹,非要塞给我,我也自有办法对付他!哪里用得到你操这个心呢,你也别想多了,难道我会因为这个和他就闹起来,人家到底是皇帝呢,对付皇帝有对付皇帝的法子!”

阿烟纳闷地看着他,却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丝毫不曾有半点忧虑,不免心想,这男人心里又打得什么主意?

谁知道第二日,萧正峰称病不上朝了。他说他往日战场上落下的毛病又犯了,得在家里好生静养着,不能操劳。

他这一不上朝,顿时朝中诸事儿有点乱了。

新朝刚立,百业待兴,这过年的时候,一摊子事儿呢,都得萧正峰拿主意。

德隆帝自然也不是个傻的,心里明镜似的,想着这是昨天南锣郡主的事引起的,不免又好笑又好气,特意叫了萧正峰过来,提起这事儿,意思是想赶紧给南锣郡主找一门好亲事。

“你我到底是兄弟,难道你不想娶,我还能逼着让她进你家门吗?”

萧正峰知道德隆帝虽然依旧是以前那个齐王,可到底身份不同了,如今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也就借坡下驴了。

不过他依旧是道:“皇上,你也知道的,顾烟看上去温驯柔和,其实性子烈得很,又是个善妒的,平时家里的丫鬟我不敢用那些貌美的,院子里养条狗都不敢挑花色好的!昨日个娘娘和她一提这事儿,她不好对娘娘说什么,憋着气回去,回去后真是闹得不轻。以前因为废帝赐了几个美人儿,她还着实把我埋汰了一通呢,如今听说这个,还是要进门个平妻,真是气得当晚就没让我安生!晚上连觉都没得睡,这精神也就不好。”

德隆帝点头:“你说的,我也懂。”

他这个当帝王的,后宫妃子不过两个罢了,这也是莫四娘是个安分的,要不然就凭双鱼那性子,怕是早就掐起来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萧正峰的话真假掺半,最大实在话的也许是那最后一句了。

萧正峰最近晚上确实没怎么睡好觉……

人到这个年纪,忙虽然是忙,但是贵在没什么心事了,万事顺遂,底下几个子女也都长得好,没事就在家多陪陪夫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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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烟这边,却遇到了一件事,原来蓝庭之前娶妻生子了,如今孩子也是能到处跑了的。前两年,蓝庭的妻子病重,阿烟听说了,特意请了太医院的大夫过去帮着看,可是终究是回天乏力,就这么去了。

这几年蓝庭早就脱了奴籍,一直在帮着阿烟还有顾家打理那份买卖,俨然已经是一代巨商了。阿烟因为也在里面有些股份的,偶尔蓝庭会过来,报一下最近几个月的账目,一来二去,蓝庭也是萧家的常客。

又因蓝庭掌控着南来北往的货物呢,有时候遇到好物,都是事先会准备一份让人送过来给阿烟的。这送的物事里,难免有些女儿家私密的小东西。

其实这倒不是蓝庭故意的,实在是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了有什么好东西都给萧家送过来一份了。

萧正峰知道这些的,但是也并没有太在意过,毕竟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

可是这一日,他在一个酒楼和几个同僚喝酒,说起朝中事的时候,却听到隔壁有人在那里碎嘴:

“那个蓝记商行的东家,以前是顾家的家奴呢,听说如今人家和旧主子家的姑娘好上了呢!”

这么香艳的事儿,在哪里都缺不了听众,一时好几个耳朵凑起来,几个人难免一番嘀咕。

一旁的成辉听到这个,颇为尴尬,抬眼看萧正峰脸色不豫,忙咳嗽警告,又大声说话,那边一群人感觉到不对劲,很快知道这边坐的是当朝辅国大将军,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萧正峰拧眉,当下面无表情,仿佛没这回事般,继续和大家喝酒。

只是包厢里的众人终究觉得哪里不对味儿,一眼看去,大将军的脸都是铁青的,闷头喝了不知道多少。一时之间,大家都开始忐忑起来。

后来中间萧正峰去净室,成辉看他走路间不稳当,忙跟过去看着。萧正峰见是他,脚步停了下,却是面无表情地问:“外面的流言,你们早听说了?”

成辉颇为尴尬,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萧正峰冷道:“说!”

成辉一哆嗦,只好承认:“是,前几日都在说了……传遍了的……”

一时见萧正峰脸色难看,不免劝道:“也就外面说说罢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其实也没——”

谁知道他话没说完呢,萧正峰冷着脸撩袍子转身就走了,竟是连净室都不去了!

这边萧正峰原本是喝了酒的,如今纵马径自回家,一路上侍卫们紧跟其后,见自家大将军脸色难看,并不知根究,也都纷纷不安起来。

萧正峰进了自家府邸,穿过二门,绕过游廊,大步来到正房。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年,屋子外面丫鬟服侍着,也没什么外人来,天气也暖和了,阿烟一身双蝶云纹千水裙,摇曳多姿。

她此时正把几个孩子春日里要穿的衣衫都拿出来过目一遍,低首间秀发如云似瀑,一缕纤腰更是若隐若现。

萧正峰看着她那生了孩子后越发窈窕的身段,忽而想起多年前在边塞时,她那身一看便勾人心魂的裙子,就是蓝庭命人送过来的。

一想起这个,胸臆间就隐隐作疼,一团子火从下往上开始升,更兼他是喝了酒的,此时脑中混沌,气恼尤盛。

阿烟看他面色不豫,又闻到一股子熏天酒气,颇有些无奈,笑吟吟地上前:“今天这是谁得罪了咱们侯爷啊,怎么黑着个脸呢?”

当下想起来又觉得心疼:“早给你说过,平日里出去少喝点酒吧,喝多了伤身子的。以前也就罢了,旁边都是前辈上峰,你也不好不喝,可是如今你不想喝,谁还敢说什么,好好的又喝多了,回来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年前同僚们一起,他不就是喝多了,回来后自己好一番照料,亲自扶着他那么大一个人去净房,险些摔倒在那里。这也就罢了,他当时连小解都不知道如何弄了,还是自己忍羞帮他扶着,这事儿说出话来都脸红!

此时外面的阳光分外明媚,阿烟略带埋怨的柔声细语是如此的熨帖,那是这些年来她惯常的语气,往日萧正峰听了,那是十成的舒坦,几乎是眯着眸子享受她对自己种种服侍,家里有个女人每天替自己操心的感觉那真是好……可是如今呢,平时多少舒坦,全都化为堵在他胸口的憋闷。

“前几日蓝庭过来,又送了几箱子东西?”萧正峰忍下气恼,压抑下心中的躁动,到底是要问个究竟。

阿烟想起蓝庭送来的那些东西,笑道:“是啊,我正说着打开来看看,都是素日我最爱的。”

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是庸俗的,好看的裙子物事也喜欢多看几眼。

更何况那里面还有一些小姑娘用的,她想着天气暖和了,好好打扮下糯糯。糯糯整天和孟聆凤混在一起,都快成假小子了。

萧正峰挑眉,压下已经要引爆的怒气,阴着脸,平声道:“他亲自送过来的?”

阿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不过还是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萧正峰冷笑一声,忽而道:“他家夫人也走了一些时候了,想想该再续一房了吧?”

阿烟听到这话,却是勾起一桩心事,默了下道:“这个,他应该暂时没这个意思吧。”

萧正峰此时见她神情,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当下眯起眸子,痛声道:“是了,他心里有别人呢。”

这话一出,阿烟低头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这件事还是先别提了,免得——”

她这般情态,面上挂着一丝愁绪,还能为谁,可不是为了那个蓝庭么!

萧正峰再也无法忍受胸臆间鼓涨的怒意,一把上前,有力的手毫不怜惜地扯过来阿烟,咬牙切齿地道:

“我就说,前几日好好的你怎么说和离,还说什么年轻俊俏的,我只当你生气南锣郡主呢,却原来,却原来你——”

他大口地喘气,恨得眼都红了:

“他以前就对你有意,只可惜到底身份云泥之别,如今好了,富甲天下商户的东家,倒是能和你匹配了,是不是?”

他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一言一行间都是威势,只不过这威势往日都是对着外人的,从来都是在阿烟面前低眉顺眼做低伏小的,如今呢,他一怒之下,真是犹如三月飞雪,整个屋子里都是冰冷刺骨。他这么捉着阿烟的胳膊,捏得阿烟都觉得自己胳膊要断在那里了。

阿烟不解,拧眉冷道:“好好的,你发的什么疯!”

萧正峰气愤,气愤之余也委屈,狠狠地将她箍在怀里,大喘着气,发了狠地去咬她的耳朵:“我平日里疼你宠你,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什么事都纵着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你呢,可倒好,还真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你看看外面,人家怎么说?你想过我的滋味吗?以前有个沈越,我忍了,想着到底是小孩子呢,后来又有个燕王,我也忍了,明白那是你的故交,打小一起长大,想着你人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心也都是我的,我何必和个死人计较那些,可是如今这个,你要我怎么忍?”

阿烟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也是震惊不已,瞪着他道:

“萧正峰,我看你是疯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血口喷人?”

萧正峰气怒交加,厉声吼道:“血口喷人,你还有脸说血口喷人?”

他一个辅国将军,威名赫赫的平西侯,夫人竟传出去和以前的仆人偷腥?!

他宽阔坚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眯起冷厉的眸子,阴怒道:“你不是要找个年轻的出去吗,不是想与我和离了后再去找别的男人吗?这下子好了,都不用找了,人家现成在那里等着你呢,这些年做买卖不知道挣了多少银子,都是为了你吧?这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听到这话,阿烟也是生气了,脖子耳朵那里被咬得生疼,这男人简直是属狗的!

她怒道:“萧正峰,你这个疯子,混账,走开!”

一边说着,她开始挣扎,奋力地将他推开来。

然而萧正峰是喝了酒的,喝了酒的男人,被戴了绿帽子,此时搂着温软柔媚的身段不放,又被这么一推拒,更是激起了萧正峰的怒气,当下铁钳子一般的大手禁锢着她,根本不让她动弹,又虎狼一般用唇去亲她,咬她。

平日里都怜惜她,如今却是没了怜惜,咬得丝毫不心软,这个时候是恨不得把她给吃下肚子,免得她给自己招蜂引蝶,免得她负了自己这一腔热血!

阿烟见他跟个疯子般,实在是没了理智,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真像是要把自己吞下去,当即一巴掌恨恨地扇过去。

脆响之后,萧正峰有些发愣,不过很快他就眼里泛起汹涌的蓝光,更是上前,一把将她提起来,就如同提着一只小鸡般,直接给仍上了床。

到了床上,放下锦帘,三下五除二,就开始要她。

阿烟踢腾着腿,挣扎,却越发引了他的狼性。

他爱过她很多次,可是这是第一次,这么猛烈这么汹涌,这么充满了占有的渴望。

那个架势,就好像要撕碎她一般。

完事后,萧正峰眸中蓝光依旧不减,凝着怀里趴在那儿起伏抽噎的女人,心疼,抬手想抚她长发,不过到底是顿住,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这辈子都休想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