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玺一听,顿时委顿在地。他无数次谋略,无数次的奔波,无数次的密探,无数次的努力,为的都是那个储位。可是,眼下,就要成功的时候,父皇居然把他的爵位从亲王贬谪成郡王,还迁为简阳郡王,封地到了简阳。
简阳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南方,距离京城两千多里的穷山恶水,去了简阳,那还能有机会回到京城吗那这辈子自己还和那个皇位有关吗一想到,他从小就梦寐以求的皇位从此和他远去,萧玺就心如刀绞。
不过,雷霆雨露均是君恩,父皇眼下正在气头上,没有把自己像大哥一样留在京城圈禁起来,已经够好的了。到了简阳,等到过两年父皇缓过来,消了气,再让母妃在宫里吹一下枕头风,还是可以运作一下回来的。
再说了,简阳虽然偏僻,自己毕竟是王爷,哪怕是个郡王也是能自己当家作主的。自己可以在那个地方重整山河,培养势力,以期待未来返回京城的时候。
萧玺想通了之后,就跪直了,磕头谢恩:“谢父皇教诲,孩儿谨遵。孩儿一定会在封地,思过悔改的。”
看到萧玺态度还是挺好,昌平帝不由得消了一些火气。
秦明月眼光一闪。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萧玺虽然被降了位份,成了郡王,还被发配出京城,去了封地,但是,看样子,并没有死心。将来,萧玺始终是一个隐患。秦明月可没有忘记前世的教训,再说了,萧玺可是秦明月前世之死的主凶。这份血海深仇,怎么能忘记
可是,眼下情况已经这样了,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再刺激皇帝了。
李明胜这个时候,已经把一脸迷茫的苏琉璃拉起来,就准备送到隔壁屋,然后取毒酒过来赐死。
苏琉璃这个时候,突然暴起来,把李明胜一把推开,她跑到了萧玺面前说:“萧玺,都是你,都是你,前世,你害了我,今生,还是你害了我。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让我担了祸国殃民的责任,名声,其实,享受的都还是你。满宫的美女,难道是我享用的那些花园亭台楼阁,不是给你安置美女用的难道是给我的我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居住其一而已。可是,天下人都恨我,就是国师,也都说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好冤枉啊。萧玺,你前世今生都在利用我。萧玺,我恨你。”
苏琉璃声音尖利,秦明月冷冷的看着,并不做声。苏琉璃倒是想清楚了,可惜,已经晚了,今生,她的性命就要终结了。希望来生,她能想明白,不要沉迷荣华富贵,找一个真心人,好好生活。
昌平帝本来对萧玺升起来的一点好感,在苏琉璃这样的尖叫中,再次消弭。
昌平帝不耐烦的对李明胜说:“一个女人你都拉不住,赶紧去。”
李明胜被皇帝责备,立刻慌了,忙叫了几个人,都去拉扯苏琉璃。
萧玺被苏琉璃拉扯的身子都摔倒了,正好摔在了太子床榻旁边。他也没有想到一向柔美的苏琉璃能如同疯婆子一般,他一边掰开苏琉璃的手,一边说:“你疯
了胡说什么都是疯话。”
现场乱成一团。本来,这些事情,身为武宗的萧瑞,一下子就能解开,发疯的苏琉璃,能比的过武宗不过,苏琉璃是女子,还是萧瑞大嫂的身份,他不好上前。再说了,对萧玺他也是一肚子意见,前几天,萧玺还在准备谋害他的亲弟弟呢,他现在看到萧玺狼狈的样子,怎么会去帮忙。
看到现场一团乱的样子,就是太医都慌乱的没有法子继续给太子诊治了。
正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一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太子,突然暴起,随手拔下来身上太医为了给他医治插的粗长的针灸针,往床边正被苏琉璃拉扯住,没有防备的萧玺扎去。
这下子变故太突然了,哪怕是萧瑞身为武宗都没有时间阻止。
只听到一声尖叫,这一次不是苏琉璃尖叫了。这一次是萧玺尖叫。
接着,秦明月才看明白,原来,太子扎的是萧玺的左眼。只见又长又粗的银针彻底的扎了进去。这一下子,不但萧玺的左眼废了,就是那脑子也被萧翌搅和了一遍。
萧玺受到如此重创,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没有了生息。
秦明月一时间脑子里面念头纷至杳来。亲眼看到大仇得报,这也来得太快了一点。秦明月一点都不开心。
前世,她费劲心力,辅佐萧玺,亲手把萧玺送到至尊的位置上去。又殚精竭虑的辅佐他,处理国政,把家务都荒废了,可是,萧玺回报她的是什么萧玺回报她的是对她的杀害,是使得国师一脉道统旁落。
这样的大仇,就这么结束了,秦明月可是不甘心。
这个时候,昌平帝也很慌乱,眼看着大儿子杀害次子,这作为父母的,怎么能不心如刀绞,他颤抖的叫道:“快住手,翌儿,那可是你弟弟啊玺儿,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唬父皇啊”
这个时候,九五之尊的昌平帝,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父亲而已。昌平帝虽然是一代明君,心性也算是坚硬,可是,因为他子嗣少的缘故,对儿子们,不管是好还是不好,都格外珍惜。比如之前,太子犯了谋逆大罪,他也只是把太子圈禁起来而已。就是圈禁起来,也生怕萧翌无聊,把废太子府邸建设的美轮美奂,还放了大量美女在里面,爱护儿子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两个他珍惜的儿子在他眼前厮杀,他怎么能忍受昌平帝痛苦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医倒是反应很快,他忙扶起来因为暴起伤人,用尽力气,再次奄奄一息的太子,飞快的在几个重要的穴道上扎了几针,稳定住了太子萧翌的情况。
接着,就开始给萧玺头上扎针起来。
可是,萧玺受伤太过于严重,太医也没有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玺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看到两个儿子死在眼前,昌平帝哪里能受这个打击,他悲呼:“天啊,这是造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