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秦国松虽然对母亲也有意见,但是,毕竟是亲生娘,还是心疼的慌,忙去安慰母亲。
秦明月看了一眼廖嬷嬷,就打算让廖嬷嬷替她教训连姨娘。
可是这个时候,正房里面突然闯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多日不见的祖母安老夫人。只见安老夫人身上穿着紫地团花贡缎长袍,下面是棕色茜纱裙,头上带着赤金首饰,还有一个镶嵌珍珠的抹额,真是富贵老太太。这可是和秦明月刚刚重生回来的样子大不相同,倒是贴近秦明月前世那个受人尊重的老太太了。
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不用说,都是沾了秦明月的光,甚至那珍珠和赤金首饰,绫罗绸缎都是秦明月送给祖母的。
可是,祖母进来半分好脸色都没有给秦明月,仿佛没有看到秦明月和秦国松一样,直接奔着阴夫人就去了:“这就是我的好儿子,这就是我的好儿媳妇啊。老头子啊,你把国公的位置传给了大儿子,看看吧,你才走了几年啊?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就眼里没有你了啊。”
祖母身边的嬷嬷都是眉眼精明的,一进来,就已经快速的把地上的烂摊子打扫出来一块,这样,安老夫人才能安全的坐在地上,撒泼的哭闹起来。
阴夫人看到安老夫人进屋,也不敢坐着了,忙站起来,此刻见老夫人指责,还坐在地上撒泼哭闹,更加六神无主,只能跪在地上,赔罪。一旁的连姨娘一脸的得意。
秦明月心里的火气更加大了。
这个时候,又是一群人闯进来。为首的正是衣衫还有些不整的礼国公秦平。陪着他一起过来的,有他以前就很宠爱的水姨娘和荣姨娘,还有水姨娘生的两个庶女。其中,秦明珠娇俏的脸上正带着鄙夷的神色,她这一段时间,被压制的有些苦了,如今看到嫡母受气,自然心里是高兴的很。
一边看着室内的情况,一边看秦明月,秦明珠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了。随着府邸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秦明珠的生活质量也越发好了。首先是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增加到了四个丫鬟,两个嬷嬷。以前,她可是只能和妹妹公用一个丫鬟的。然后是吃穿用度的增加。比如身上这一身刚刚做好的葱绿撒花春纱对襟褂子,还有那石榴红的茜纱裙子,质地柔软清凉,她以前哪里用过这么好的衣料啊?还有耳朵上带着的绿玉耳环,头上带着的赤金钗,都是她以前不敢想的东西。说起来,虽然她现在每天要学规矩,学针线,但是,这生活质量的提高还是没有话说的。
可是,在看到秦明月之后,她心里就火起来了。看看秦明月的穿着,上衣是织金纱的褂子,上面还罩着一层朦胧的方空纱,显得高雅大方,这些纱料可是有钱也没有地方买啊,都是进贡的东西。下面的暗花纱裙子朦朦胧胧更加美丽。这些已经够气人的了,再看看秦明月的首饰。那手上的翡翠手镯,头上的珍珠头冠,虽然首饰不多,但是件件都是珍品,一下子就把秦
明珠身上的首饰给甩出去八条大街。
再看看秦明月的鞋子,那是一双月白色满地蔓草花绣的绣鞋,鞋头上还缀着一对指头肚大小的珍珠。那珍珠此刻在灯光下闪烁出让人目眩的光芒。
天啊,谁会这么奢侈把这么好的珍珠不戴在头上,却镶嵌在鞋子上?跟秦明月的奢侈比起来,秦明珠眼睛都要冒火了。
不过,再看看地上哭闹的祖母和连姨娘,秦明珠心里好受了一些。凭你是什么国师传人,在家里,一样是祖母最大,难道可以不顾及孝道吗?这下子,嫡母和秦明月都有的受了。
秦明珠幸灾乐祸的样子,落在了秦明月的眼里。秦明月不由得眯起来眼睛,这个庶出的姐姐,还是和前世一样的恶毒啊。今生,自己为她选择教养嬷嬷,给她出头的机会,可是,她还是这样不改,那好吧,自己只是国师,不是圣母,不需要再给她机会了。
秦平一进门看到自己昔日宠爱的连姨娘在地上撒泼,自己的老母亲也跟着起哄,这副情景,哪里像是公侯家,真是连普通百姓家都不如。
秦平气急败坏:“你们这是干嘛?还要不要脸面,这成何体统?”
安老夫人火来了:“脸面?我一大把年纪了。儿子,媳妇不孝顺,还要什么脸面?平哥儿,你不要以为你当了国公了,就有脸面了,告诉你,你当了多大的官,我也是你亲娘,这是天王老子都改变不了的。”
秦平不由得气急:“母亲,这好好的,我怎么不孝顺了?”
安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怎么不孝顺?你父亲当年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你父亲早就说过,你将来当了国公,这世子的位置就是国檀的。你怎么听的?你是不是准备明天就上奏折,请封松哥儿当世子?松哥儿从小就长在阴家,他这心里有秦家吗?他当这个国公,还不把整个家都搬去给了阴家?哎呦,我真是命苦啊?当家这么多年,到了老了,不能享清福,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不孝顺的儿子,媳妇把家业都划拉到阴家去。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阴夫人不愿意了:“母亲,你打我,骂我都行,怎么能说我把家业都划拉到阴家呢?这几年我们府里过得怎么样?母亲不清楚吗?要不是阴家时常接济我们,我们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饶是这样,二弟,二弟媳妇还要经常来搜刮呢。”
一听这个话,安老夫人更加生气了:“阴氏,你什么意思?你二弟,二弟媳妇来搜刮?他们可是姓秦的,你姓什么?这个家有他们的一份,你算什么?”
看到这里,秦国松的好性子也没有了:“祖母,您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我母亲可是朝廷封的礼国公夫人,是当家夫人,是身上有诰封的,是朝廷认定的秦家的主母。怎么我母亲不算是秦家人,倒是已经分家出去的二叔一家才算是礼国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