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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鸣扶着右手腕,冷笑一声:
“恬不知耻……你这老头好意思说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吃力地沙哑咳嗽:
“你威胁我?我可是给你开了武天道!过来取剑吧,然后离开这里……要不提剑杀了我也行啊。”
松鸣一惊,原来武天道竟是真的,连名字都没有错,周鸿一这老头有点水平啊!
只是针对老者的提议,松鸣无法苟同:
“我看起来像猪吗?”
丢下这句话,他便甩身而去。
老头急忙喊道:
“喂喂,别走啊……”
无奈松鸣已消失在密室,顺着地道钻回了原本的禁闭室。
老者突然双眼一凝,目光如炬,喃喃自语:
“帝拉格尔,这就是你的障眼法吗?”
……
贪婪有时候会死。
松鸣深知这一点,若是把目标定为活到宇宙尽头的话,人就不能太贪,见好就收才是他的风格,况且对他来说,自己开启了武天道这件事本身,可是比任何道剑法宝更大的收获——
以上都是扯淡。
松鸣转身离开,是因为他对危险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自己:
这个老头不会简单!
这柄剑也不会简单!
在老头身边每多待一秒,他的紧张就增加一分,死亡概率跟着增加一个百分点!
于是他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沿着遂道回了自己的禁闭室。
之后向送饭童子申请了一套新囚服,修养数日,待右手腕完全接好,右拳血肉丰满如初时,爬起床,走到了铁栏前。
不同于如混沌一般存在的原力,道力是十分清晰的,“十道”为其形,“道力”为其质,“道仓”为其量……很遗憾,这些耳熟能详的常识,松鸣依旧只能试着去理解,而无法体会。
因为武天道是没有道力的!
与“十道”截然不同,武天道在道根上也没有任何显示,开启武天道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只能推断,无法直接辨识。
而开启武天道的最直观的感觉是——
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血流!
这便是通血的标识,像是每一滴血都带着神经元一般,自己能体会血液流到每一处毛细血管的****感。
松鸣闭目,吐纳,睁眼。
感觉像是新生!
不光自己,对他来说,世界已是新的模样。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走出去,看看这崭新的世界!
对于此刻的松鸣来说,开启武天道的最大好处是——他练习二十多年的“通血九式”终于要发挥作用了。
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是,粗硬厚重的铁栏。
松鸣想要破栏越狱的话,最方便的是九式中的“手刃”。
手刃顾名思义,就是把手当刀使。
松鸣调整呼吸,摆好姿势,正要侧掌斜劈时,头顶的光音石,忽然传来了一条紧急新闻:
“院长真人渡劫成功,正式成为本星系唯一的神游境武士,特令今日大赦全门。”
“哈?”
松鸣站在铁栏前,铁掌悬空半天,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大赦全门?那自己辛辛苦苦挖了二十多年地道,到底为了啥?
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不努力也不一定没收获……好在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努力总比不努力收获大——
因为武天道已get!
……
松鸣放弃越狱,随后被黑布蒙头,带到了421宿舍门前。
之前的空间戒和钥匙等物也悉数归还。
吱呀一声打开门,宿舍里空无一人,松鸣来到自己的私人储藏室前,想不到二十二年过去了,上面的“松鸣”两个正楷字,仍熠熠生辉,不减当年。
打开储藏室一看,里面的东西还在。
一柄道剑,已锈迹斑斑;一套换洗的道袍和道靴,已经落满灰尘;一本《永恒之国》,之前便已十分陈旧,现在陈旧如初。
今天是上课日,松鸣虽然被关监禁多年,但是还没被学院开除,因此课还是要上的。
如此一想,他便换上武士袍,揣上书册,提起道剑,直奔风之谷而去,没走几步,折了回来,爬上屋顶,那时,他的小飞机已经爬满了青苔,小花小草从机缝里冒了出来。
松鸣打开机舱,坐上满是泥土的驾驶椅,启动引擎,推动挡把,整个机器随之兹兹直响,灯光闪烁,轰隆一声炸出了浑浊蒸汽,缓缓爬上了天空。
二十多年了,这个世界的工业品质还真是吊炸天。
……
松鸣回到了风之谷。
将陈旧的飞机停在了竹台角落,
开元七阶以上的弟子,正在黑暗森林参加猎龙大会。
还剩下九十多名正在上课的弟子中,有一小半是松鸣入狱后加入武士学院的,没人认识这个开着飞机的年轻小伙;另一半也不会记得这个二十多年前,只上过半年课便被关禁闭的弟子,即便还记得当年轰动全星系的事情,此刻看到眼前的松鸣,也不会第一时间联想到当时的少年。
物是人非,时间就是这么残酷的一件事。
九十多名弟子中,只有宋大宝和赵小川二人仍旧怔怔看着松鸣,看到那熟悉的飞机,双眼通红,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钟志德则依然是二十多年的模样,一点变化也没有,视力一如既往的差:
“你是哪个专业的弟子?如何敢开飞机上学?”
松鸣拱手作揖:
“弟子松鸣,见过老师。”
钟志德愣了半晌,忽然想到今日掌门出关大赦全门的事情,猛地想起二十多年的事情。
那时松鸣捶杀贾仁武之后,钟志德作为当场执法人员和松鸣的老师,因为监管不力,被戒律堂问责,甚至被一度吊销了教师执照。
想到这里,钟志德怒从心起,脸色却如常的冰冷:
“松鸣……原来是你!二十多年了,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
“知错如何不下跪?”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
松鸣这辈子还没给谁跪过,没跪过天,没跪过地,没跪过父母,没跪过死人,这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高贵的洁癖,纯属是把清明节的时间都浪费在了网吧里。
尊严之类的东西,松鸣向来看得很轻,甚至轻得有些过分。
心想对方毕竟是自己老师,也担得起他这“处女一跪”的对象了。
这样一想,他无奈挠了挠头顶短茬,双腿一松,慵懒地跪了下去——
尚未跪地,突然一剑飞来,直插他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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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第0102章,狂魔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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