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么优柔寡断,没有魄力的人,难怪皇上他喜欢瑀王爷呢。
江欣怡脚刚要迈出门口,隐约看见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为首的不正是二皇子文靖轩么?怎么办?自己这个样子,一般的宫女和太监是不认识的,可是他们就不行了,绝对不能给他们看见啊。
江欣怡赶紧退进殿内,“怎么了?”正在沉思的文靖乾抬头看见了去而复返,一脸慌的江欣怡,问。
“你二弟来了。”江欣怡说。
文靖乾还没等说话,江欣怡一歪头,看见了旁边供桌,快步走去,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门外的文靖轩和几位大臣走了进来,先点香跪拜过皇上,然后看着太子。
“太子,请节哀,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您如此的悲伤,也不适合马上登基,不如先让二皇子先代替您处理几日朝政,等陛下仙葬后,再择日登基。”江世谦给文靖乾施礼说到。
“对呀,大哥,父皇生病你已经不分昼夜的在照顾了,现在又熬夜守灵,身子怎么能承受的了?母后也是这个意思,请大哥放心,靖轩一定班每个你打理好朝政。”文靖轩毕恭毕敬的对文靖乾说。
他们身后的几个大臣,都默默无语的站着。
文靖乾也不说话,背着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外面忽然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巨雷响,把那原本神态自若的文靖轩吓了一跳,眼睛甚至不敢朝皇上的灵棺看。
江欣怡蹲在那供桌的下面,心里暗自担心,真的怕这太子会答应。
“太子殿下,您看?“江世谦有些急的问。
“都是靖乾无用,只顾着伤心,忘记自己是父皇定的储君。既然父皇把这个担子交与我挑,靖乾又怎好劳烦二弟。你们马上去准备好了,靖乾不讲究那么多了,马上登基处理朝政,这样才不会愧对百姓,不会愧对父皇对我的信任。靖乾再陪父皇一会儿,马上就来。二弟,各位大臣,先请。”文靖乾说着,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文靖乾的一番话,和他做的决定,就好像另一道雷砸在了文靖轩身上,江世谦也是一愣。那几位大臣里,有赞同点头的,有失望的。
“大哥你?”文靖轩看着面前的哥哥,仿佛才认识他一样。怎么可能就改变了?他不是只顾着伤心了么?
江欣怡在供桌下,高兴的差点拍巴掌,太帅了,这样的人才有男人的气概,才可以担当一国之君。
文靖轩和江世谦根本就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知道太子这样的话,那自己带来的大臣里,也不会有那几个对头了。
文靖轩这样想,按照他们分析的,太子现在根本就无心登基,那么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那些忠臣们也在场。让他们亲眼看见太子沮丧的样子,也就赌住了他们的嘴。
然后,利用这段时间,把瑀王爷的羽翼都铲除干净,再加上自己拉拢的几个小国家的国王,不怕这太子不让出储君之位。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早上来拜父皇的时候,这太子还是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可是就这么一上午的时间,他就变了?文靖轩实在是想不通啊。
江世谦听见文靖乾的话以后,先是一怔,随后,掩饰了脸上的笑意。皇后跟自己商量的这一招险棋,还真的是让自己吃不好,睡不香。
太子心慈,靠他的话根本就除不掉瑀王爷,这才决定利用二皇子文靖轩的野心,先把瑀王爷的羽翼铲除,再动用自己的力量除掉这二皇子。
现在虽然太子的决定破坏了原计划,可是江世谦却确认了太子有那个魄力了。
所以,他还是高兴的。不管怎样,只要太子决定登基,其他的都可以慢慢的来。自己在朝为官这许多年,路上的石头再多都不怕。
“太子殿下能这样想?那真是东良国子民的幸事,皇上在天有灵定然也是欣慰的。我们这就到朝堂等候,太子殿下登基。”江世谦大声的说着。丝毫不理会那文靖轩怨恨的目光。
这群人离开后,江欣怡从供桌下爬了出来,看见了自己刚才留在地上的水渍,不由得出了冷汗。
想必这文靖轩他们光顾着掌管朝政大权的事,丝毫没有留意地上,这溜水渍。太子身后都是他们自己的湿脚印。
太子整理了自己的衣襟,郑重的跪在地上的蒲垫上,给皇上的灵棺用力的磕头说;“父皇,原谅儿臣的不孝,儿臣这就登基,为了黎明百姓,为了在边境征战的三弟。待太平之后,儿臣再跟您请罪。”
太子说完这些,站起身,回头对江欣怡说;“谢谢三弟让大哥得以清醒,大哥一定做个像父皇一样的好皇上,如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三弟指出来。”
“嗯,这才像我的大哥呀,你不但要做想父皇一样的好皇上,还要比他做得更好,让东良国的子民没有挨饿,不被别的国家欺负的大国。”江欣怡激动的走上前,拍这文靖乾的肩膀鼓励他。
哦,文靖乾听了江欣怡的那句让自己比父皇做的还要好?那不是在说父皇还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好皇上?他有点尴尬的朝皇上的灵棺看看,心里暗自乞求父皇不要怪罪这口无遮拦的小子。
“大哥,刚才的情况你也看清楚了,该怎么做,你的心里恐怕也有底了,我呢不方便再呆在宫里,得赶紧的出去,看看刘骏。有什么你自己不方便做的,不妨对我说,能帮的,小弟一定不会推辞。”江欣怡很讲义气的对文靖乾说。
“大哥都明白了,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前方的粮草问题,然后会把七弟的事情解决,你告诉刘骏,休息一下,随时准备出发。”文靖乾信心十足的对江欣怡说。
“好,大哥你去忙,恭喜的话,日后我和二哥再对你说。只是你要小心些安全,记住,最亲近的人兴许就是最危险的,谁让你是皇上立的储君?你想通了,可是却打乱了某些人的计划,坏了人家的大事,你明白么?”江欣怡不放心的叮嘱着。
“大哥明白,你不怕的话吗,就先等在这里,我叫人送你出宫。”文靖乾对江欣怡说。
“嗯,我不怕,大哥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江欣怡拍着胸脯说。
太子昂首挺胸的离开了,江欣怡为了稳妥,再次钻进了供桌底下。
不怕?我滴娘唉,我怎么会不怕呢?而且棺材里躺的这个皇上,还是个死的不明不白的。皇上啊,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的儿子好,你可不要怪罪我啊。等太子大哥登基,平定了宫里宫外的事,我会对他说想办法弄清你的死因的,会给你个公道的,江欣怡双掌合十对着灵棺嘟囔着。
越想越害怕,越显得冷,加上浑身都被雨淋透,后来竟然打起了哆嗦。
三王爷啊,文瑀鑫啊,你丫的一定要挺住,一切都会好的,江欣怡又开始担心了。
“江公子,江公子?”一个声音在小声的喊着。
“我在这里呢。”江欣怡掀开帘子看见喊自己的人是太子身边的米公公,江欣怡见过好几次。看样子太子蛮信任他的,她伸出头应着。
“快点换上这衣服,奴才送您出宫。”那米公公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爬出来,接过他手上的包裹一看,里面依旧是太监的衣服。
“太子殿下说,公子你穿这个不会引起怀疑的。”米公公赶紧解释。
“好的,江欣怡应着,可是捧着包袱却不知该在哪里换。供桌下面可以藏人,却不能换衣服。
“公子,您到那后面换吧,奴才到门外等着,您放心,道士算过了,皇上仙逝的时辰不太对,所以宫里一般的人是不能到这里的。”米公公看出了江欣怡的意思,赶紧解释。
“哦,我去那后面换。”江欣怡指着灵棺旁边的那白色帐幔说。
“唉。”米公公无奈的摇头出去,老泪止不住就淌了下来。
为东良国辛劳了大半生的一代君王,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棺木里,灵堂里连个念经超度的都没有。
江欣怡很快的就换好了干的的衣服,换了干爽的帽子,把换下来的衣服又塞进供桌的下面,米公公说等下他会来处理的。
外面的风小了很多,雨也停了下来。江欣怡与米公公一人撑着一把油伞,往外走去,因为米公公是宫里的老人,谁都没有怀疑他身旁的这个小太监。
“奴才替仙逝的皇上谢谢公子。”把江欣怡送出宫门的米公公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江欣怡猜想,这米公公见太子那么沮丧的样子想必也担心着,自己这一来,就把太子给敲醒了,这米公公才会这样说的吧!
其实,这宫里的公公们和宫女们眼睛最亮,是非看的最清楚。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所能够掌控的。
看惯了勾心斗角,这些人也就麻木了。没麻木的就期盼这有人能够改变,而江欣怡就有这样的能力。
米公公想到刚才太子对自己说话的神态就欣慰,仿佛看见了皇上年轻是的样子,无畏无惧的。
江欣怡刚出宫门就看见骑在马背上的安鹏飞,他一脸的严肃,和焦急。
江欣怡怕有人盯着,就装作不认识安鹏飞的样子,走了过去。可是没等她走过那马几步,就被人给拎上了马背。
不用说,就是安大哥了,江欣怡后背一粘那个胸膛,立马就感觉暖和了起来,安鹏飞策马飞驰,绕过了一条街,一吹哨子,小巷子里又冲出几匹马来。
马背上的人,江欣怡都认识,是上官宏他们,还有刚来的野猫。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器。
“二哥?”江欣怡回身疑问。
“再等一个时辰不见你出来,我们就进去找人了。”安鹏飞笑着说。
“二哥。”江欣怡的坚强顿时不见,眼圈一热,呜咽着侧身倚在安鹏飞的怀里。
“呵呵,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江会哭啊?真的像个女娃娃。”上官宏笑着逗江欣怡。
“还笑?你那胡子是不是长的太长了?”江欣怡恼火的问。
胡子?上官宏吓得赶紧用手摸摸才长成原样的胡子。赶紧闭了嘴,上次就是因为笑话江欣怡像女娃娃,结果被江欣怡灌醉后,把胡子给剪了,然后笑他是太监。
那段日子,上官宏没办法,就让安鹏飞用头发做个假胡子粘到下巴上。他知道这混小子说道做到,可不想再冒一次险。
安鹏飞笑着策马回府,上官他们都紧紧的跟上,韦奕留在最后面,确定没有盯梢的,这才赶了上去。
“你先去洗个澡,换下衣服,我们在书房等你。”安鹏飞说。
“刘骏呢?有没有吃东西?”江欣怡不放心的问。
“唉,那家伙,吃饱了就要去宫里,灌了一碗安神汤,这才消停的睡了。”骆柯说。
“看样子边境打的挺惨烈,刘骏战甲上的血就是证明。那血的时间都不同,连清洗战甲的时间都没有!”韦奕说。
“太子说了,瑀王爷他们出发的第二天,京城就备齐了粮草押送去了。可是刘骏却说没见到人影,这就是说,有人预谋好了,在半路就把粮草给劫了。”江欣怡顾不上洗澡,坐下来对大家说。
她不想瞒着这些人,他们为了自己差点闯宫,还有什么必要对他们隐瞒?
江欣怡就把在宫里听见的,除掉皇上异常死亡的事,都说了,她想让大家了解,这个国家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说着,说着,江欣怡就用脚把鞋子给脱了,然后把袜子也脱了。再看那双白皙的脚,已经被湿鞋子,湿袜子给泡得发皱了。
安鹏飞想制止,可是却不知该怎么说,看着几个大男人盯着江欣怡的脚看,他心里很不舒服,却没办法。
“呵呵,小江的脚丫也像个女娃娃的。”野猫脱口而出,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这个时候,江欣怡才不会跟他计较,也跟着笑了起来。
“易昕啊,现在这样,咱们该怎么做?”上官宏止住笑问。
“对呀,小江,你说说看,咱们哥几个做什么?”韦奕着急的问。
“咱们啊……”江欣怡手指敲着身旁的茶几面,说了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