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慢点。”江欣怡先跳下马车,把三个孩子一个个的抱下车。
亦然大些,被江欣怡抱有些不好意思,坚持要自己下,可是看见江欣怡的眼神,没敢坚持,老实的伸出双手,让她抱下了马车。
安鹏飞下了马,若有所思的在一旁看着。想象着将来有了孩子的她,一定会是个好娘亲的。
下午,三个孩子午睡后,都跟着府里的先生学字去了。
江欣怡哪都没有去,就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书。
这样的江欣怡让安鹏飞很不放心,这根本就不像她。那书江欣怡就没有看进去,因为看封面就知道,那书是倒的。
晚饭后,上官宏在院子里跟安鹏飞说话,江欣怡早早的就跟他们打了招呼,什么事都不要来叫,然后就进了自己院子。
江欣怡从自己的屋子进了闺房,拿出藏在密道口的包袱,换上夜行衣,等外面完全黑下来,蒙上帕子,就从密道出了府。
出府后,她按照记忆来到自己的娘家,也就是另一个江府。查看了一下四周,纵身跃上墙头,上了屋顶。
绕过下人们住的地方,看见江世谦的卧室里有亮光。江欣怡到了那屋顶,犹豫着要不要掀开瓦片。
妈的,千万不要再看见那样的镜头啊,姑奶奶我今天可没那心情。江欣怡皱着祈祷着,掀开了一片瓦。位置不对,啥都看不到。
于是,江欣怡又换了个位置。嗯,这回看见了,好像就是上次哥哥把自己从街上拦回来的那间。
下面坐着的正是穿着便装的江世谦,站在一旁的是江玉郎。
“爹,二皇子这样做,皇后和太子打算怎么办?”江玉郎问。
“太子还不知道这次的战乱是二皇子弄出来的,皇后的意思,先不让太子知道,也不让皇上知道,借这次的事情,一定要把瑀王爷和他的手下那些忠心于他的将士们都除掉。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再让太子出面收拾残局。”江世谦冷笑着说。
好啊,原来是二皇子那厮搞的鬼,江欣怡听见下面说的话,气的血往上涌。她强忍着继续听下去。
“可是这样做,那些将士和士兵岂不是很无辜?没有他们,东良国哪有现在这样安宁?”江玉郎冷冷的问。
“玉郎,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不除掉瑀王爷,太子的储君之位根本就不稳妥。他太过于仁慈,以他跟瑀王爷的感情,绝对不会动手的。正好这莽撞的二皇子能替他了结这件事,当然最好了。到时候,你就能掌握东良国的兵权了。”江世谦胸有成竹的对儿子说。
“那以后呢,除掉瑀王爷,你们要怎样对那二皇子?也要除掉他么?”江玉郎问。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二皇子也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怎么处置是她的事,咱爷俩不管。你也这么心慈手软的,怎么一点不像我的儿子?做大事的人哪能顾得了那么多的事?”江世谦生气的怒喝着。
“是啊,我也怀疑着呢,自己究竟是不是您亲生的儿子,还有二妹,她是不是您的女儿啊?将近一年都没有她的音讯,难道您的心里只有权利?”江玉郎情绪失控的责问着。
“啪。”江世谦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就是一耳光。
“混账,你怎么来教训爹?爹做的这一切,不也是为了你,为了江家。你二妹从小顽劣,全府的人都知道,你不是也不喜欢么?上次,你也看见了,她是怎么跑坏我的事情?不但把我费劲安插在瑀王府的两个眼线都给毁了,还大逆不道的对我说,不参合我的大事。我都已经说服你大妹,到时让妹妹跟她同侍一夫,你也看见她那是什么态度?我本想让你在茶里下毒,让她听话些,可是那个瑀王爷却不早不晚的闯来了。
那瑀王明明的也怀疑着那杯茶,所以不叫欣儿喝。还有,玉郎,你在爹面前最好不要搞小动作,不然别怪爹心狠。”江世谦越骂,火越大。
“爹,你什么意思,什么小动作?”江玉郎问。
“你少装糊涂,上次欣儿回来,我让你泡的好茶,还记得么?我验过,里面根本就没有毒,看在你顾及妹妹,我装着不知道,就算了。你真当你爹我老糊涂了么?”江世谦骂道。
江玉郎一听这话,心虚的底了头,然后猛然又抬起头说;“那个是我的妹妹,再顽劣也是妹妹,那么小,娘就不在了,你有关心过她么?对她好点的话,她怎会变成那样的一个人?不过,妹妹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个不像咱府里的人,所以她拒绝你,爹爹很失望吧 。不过,我倒是开心的很,江家的人终于有个正常的了,哈哈哈。”江玉郎很凄凉的笑着,转身出了书房,留下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江世谦,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没事,那老头疼得呲牙咧嘴的。
屋顶上的江欣怡已经愣在那里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这个看似冷漠的哥哥,居然是个这样的人,也在守护着自己,只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下面就剩下那没被气死的老头了,也没什么好听的,江欣怡盖上了那片瓦,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她看见那个离开的江玉郎一个人坐在一个小院子里,自斟自饮。
此时的江欣怡真的很想跳下去,对他说,离开这里吧,我承认你这个哥哥。可是她还是忍住了,狠狠心转身离去。
就在江欣怡往回返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人跟着自己,也是一样的黑衣人,不远不近的,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看样子,这人也是想打探自己的来路而已。江欣怡嘴角一翘,往小巷子里钻去,这些日子,没事可就研究这些小小巷子了。
江欣怡纵身上了一棵大树,过了一会儿,那个黑影就到了树下。
“这么快、跑哪去了?”黑衣人自言自语。很灰心的往回走。
呵呵,你跟够了?那现在轮到姑奶奶跟你了。江欣怡偷笑着,来反跟踪,今晚够刺激,嘻嘻。
可是,江欣怡跟着,跟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那个黑衣人最后居然跃上美味楼的二楼。从一扇没有关的窗子进去了!
啊啊啊,这事弄得?他这么熟门熟路的,可不像第一次来啊。是敌是友?还是敌人埋藏在美味楼的内奸?江欣怡想弄明白,于是也小心的上了二楼的屋顶,轻轻的把瓦片移开一点点,看不清,干脆掀开一整块,反正这瓦片也不大。
咦?韦奕。骆柯都在?江欣怡看见俩熟人。
“野猫,今晚啥收获?”韦奕问。
“我去晚了一步,已经有个在那里了。”那个被叫做野猫的解下头上的头套说。
“会是哪一路的?弄清楚没?”骆柯问。
“唉,别提了,我跟丢了。”野猫一屁股坐下,很惭愧的说完端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凉茶。
“呵呵,还有野猫你能跟丢的人?”韦奕笑着问。
“那家伙灵巧得比我还像猫呢。”野猫不服气的说。
“好了,野猫,京城里也是藏龙卧虎之地,跟丢了有啥丢人的。”骆柯在一旁安慰着。
“什么呀,我就觉得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妞,所以才会觉得丢人。”野猫郁闷的说。
“哦,如果是女人的话,是有点挂不住脸哈。”韦奕理解的说。
江欣怡在上面忍不住想乐,自己这轻功还不是你们几个教的么?这叫给你们长脸,呵呵。想必这野猫也是上官他们叫来的,自己人。不过,这野猫长的真的很好玩,头发渣渣着,胡子就掩盖了小半个脸,还真的像野猫唉。
“对了,你们说的那个小江我还没见过呢,他这么有魅力,把你们都留在这里了?”野猫好奇的说。
“你今个才来,当然没见到了,那小子,呵呵,先不跟你说了,见了面你就知道他是啥人了。骆柯故作神秘的说。
“这么神秘?要不我现在就去探探他的底,看看他几斤几两能让你们如此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儿。“野猫不服气的站起身说。
“野猫,别说我们没跟你打招呼,小江的住处让老上官布置的到处是机关,你无聊的话可以去皇宫转转,但是,小江那里,千万不要去。”韦奕很严肃的对野猫说。
“你们说的这么邪乎,不是打算拥戴那个小江做武林盟主吧?”野猫好奇的问。
“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小江那人,你见几次就知道了,他的确与众不同,贪财却不吝啬,穷人叫花子在他心里的地位比那些王爷,皇子的地位都高。明个领你去府里见他,你就会明白的,为啥我们哥几个都赖在这里不走。”骆柯也笑着对他说。
“看你们说的,我明个就去看看。”野猫还是不太服气的说。
江欣怡犹豫着要不要下去跟大家打声招呼,可是一想,不行,自己出来二哥是不知道的,如果给他知道自己瞒着他,那他会担心的。还是悄悄的回去吧。
想到这里,江欣怡小心的盖上了那瓦片,赶紧的回府了。进了密道,江欣怡扯下蒙在脸上的那块帕子,心想二哥真厉害,没有这东西, 自己早就被人家发现了。
回到闺房,江欣怡脱掉夜行衣,摸黑走到浴桶边,把自己泡了进去。为了自己晚上回来能洗掉身上的汗味,江欣怡在白天就把水准备好了。
麻烦些的,就是这闺房里的卫生,洗澡水都要自己处理。
咋办,京城里的失态变得好严重,复杂。二皇子串通外地挑起战事要除掉瑀王爷,怎么办,自己袖手旁观?江欣怡想着,把身子往浴桶底一滑,让头也浸在水中,要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