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那家伙说是让我砍五百斤呢。”江欣怡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那十几根柴说。
“呵呵,师父,这个你不用担心的,我们三个已经把你的那份准备好了,只多不少。”六虎说着指指一个爬犁。
“真的么?谢谢你们了。”江欣怡感激的说。
“师父何必客气,这是做徒弟应该做的呢。”六虎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
“那咱就回去吧。”江欣怡得知自己有办法交差了,开心死了。
“师父呀,这个就不要了吧。”六虎看见她低头去抱那十几根苗条的柴,连忙想阻止。
江欣怡抬头笑笑说;“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砍的柴呢,丢在这里多可惜!”说完,她还是一根不落的都夹在了腋下,连六虎想帮着拿,她都不肯。
两人走到爬犁边上,江欣怡发现有辆爬犁上的柴稍微少些,她点了一下,有六捆。
“我们三个人的都在那里,这一车就说是你砍的。”六虎说完,就把江欣怡腋下的柴火接了过去,放在了那几捆柴一起。
回军营时,他们几个人心疼马儿就走路,怕江欣怡累就让她坐在了那辆载的少些的爬犁上。这样做虽然属于作弊,可是江欣怡没考虑那么多,心情大好的给他们江着小笑话。
一行人嬉笑着就回到了军营,铁柱还傻傻的说,最好让江欣怡每天都跟他们来砍柴。好给他们江好听的故事和笑话,真的很开心。
当然,他明确的表态,不会让她受半点累,到了山上只管休息,砍柴的事就由他们负责,也就是每人多砍一百多斤的事儿,江欣怡含笑不语,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这个哪是她能说了算的!谁知道那个死变态的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刁难她呢!
进了军营的大门,江欣怡没有看见文瑀鑫的人影,也没有见到刘钧他们。只有跟着六虎把“自己”砍的那爬犁柴火送到了伙房。
文瑀鑫怎么会忘记呢,他早就站在伙房旁的柴堆旁等了,子琪他们几个一副看热闹的德行,只有铁心脸上掩饰不了担心和紧张。
“你砍的柴在哪里?”文瑀鑫冷冷的问。
江欣怡看着他的面孔,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了,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回答。
“回大将军,这爬犁上载的就是小江自己砍的,虽然比我们的少很多,可是应该有五百斤的。”六虎在一旁小心的说。
“本将军可没有问你。”文瑀鑫训斥着六虎,吓得他赶紧低头退到一旁。
“你自己说说看,这柴可是你自己砍的?”文瑀鑫绕着那爬犁走了一圈,看着最上面的那十几跟扎眼的柴火,在江欣怡身边问。
“是我砍的。”江欣怡决定拼一拼,也许他是诈她的呢!
“你们几个过来欣赏一下小江砍的柴火,看看是不是她自己砍的。”文瑀鑫对刘钧他们几个说道。
几个人慢慢的走过来,没有走一圈,但是从爬犁上那几困柴火的根部,就已经看出了马脚。
最上面的那一小捆柴的根部,都是伤痕累累的刀疤,断口也不整齐,而下面几捆柴火的根部很清爽,刀口齐刷刷的,明显就不是一个人的手法。
“子琪,说说你看出了什么?”文瑀鑫问。
“回大将军,子琪平日里也没干过这营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子琪装糊涂的说。江欣怡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甜笑。
“那么萧黎呢?你没跟我之前,应该是砍过柴的,你告诉我,这些柴火哪里不对?”文瑀鑫瞪了子琪一眼,问实心眼的萧黎。
“依属下看,这里的柴并不是一人所砍,将军您看看这刀口就知道了。”萧黎老实的报告着。
这小子脑袋里一定是少根筋,江欣怡气得直对萧黎翻白眼。
按着江欣怡的判断,文瑀鑫也许还会问刘钧他们几个的看法,那她就不担心了,虽然跟他们关系不铁,他们也不至于为难她落井下石吧!铁心一定会帮她说话的,连成人也不错。
可是人家文瑀鑫根本就没有问那几个人的打算,铁心担忧的看看江欣怡,心想怎么办?咋帮你?
你们三个给我跪下,刘钧去取刑杖来,每人一百军杖。
什么?这是要罚六虎他们?江欣怡听明白了,看着六虎他们三个老实的跪在了一旁,也不喊冤,也不辩解就内疚。
她哪里知道,这样的后果六虎他们早上出发前就料到,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看样子这军杖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而且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不然,怎么刘钧一转身就拿在手里了呢!
“你们几个竟然敢欺瞒本将军,罪不可赦,给我狠狠的打,不然连军营的规矩都忘了。”文瑀鑫指着六虎他们三个凶道。
接过军杖要动手的是黄彪手下的一个副将,他走到铁柱身边,抡起来就要砸下去。
“住手。”江欣怡冲过去,把没有防备的副将撞了个跟头。
“对,这些柴不是我砍的,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惩罚他们呀。柴是我强行跟他们讨要的,不是他们主动给的,所以,这事跟他们就没有关系,要怎么罚我随便你,身为堂堂的大将军,拜托你公私分明点好不好?”江欣怡气的掐着腰对文瑀鑫嚷嚷着。
“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那你说说看,到底怎样罚你才合适呢?”文瑀鑫冷笑着问。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来,伙房里的几个打杂的,偷偷的探出脑袋想看看热闹,却被卢师傅给拉了进去。
在其他人的眼里,文瑀鑫是军营里最大的官,而江欣怡是侍候他的贴身丫头,那就是最低下的人,那么现在是最高官和最低的她对峙着,就好像是麻雀挑战老鹰。
这场面可是相当的罕见,谁都想见识见识。
卢师傅想对江欣怡使眼色叫她服服软,在大家面前给大将军低低头,说些讨饶的话,那样大将军也就不好再降罪于她了。
“大不了我再去砍柴,不砍够五百斤,就不回呗。”江欣怡撇撇嘴说。
她这一句话,让好几个人直冒冷汗,砍了一上午才那么点儿,还不投降,居然还要接着砍五百斤,估计没有十天半拉月的是回不来了!这虎妞真是的,平日里蛮激灵的一个,怎么到这时变得如此糊涂呢?
“你倒是挺有志气的,不如这样好了,柴就不需要你去砍了,就罚你把军营里所有将士的靴子都洗一遍吧,你本身就是女子,这洗洗涮涮的应该不算本将军为难你吧。”文瑀鑫似笑非笑的对她说。
“士可杀,不可辱,赶紧给我卸车,我立马就去砍柴去。”江欣怡大义凌然的说。
“还没听见吗?赶紧帮她把这上面的柴卸下来。”文瑀鑫恼火的对六虎他们说。
六虎三人赶紧站起身,把爬犁上的柴都卸了下来。江欣怡拿起马鞭就坐了上去,准备出发。
“站住。”文瑀鑫又喊住了她。
“我说,你不是在耽搁我的时间吧?”江欣怡不耐烦的问他。
文瑀鑫没理她,对铁柱说;“去,拿些草料来喂喂马,我可不想饿坏了马儿。”
丫的,他这话是啥意思?明摆着对大家表示,她江欣怡的地位还低不上一匹马呢。惹毛了我,就公开自己的身份,或者去勾引个倒夜香的小兵气死你,江欣怡在肚子里嘟囔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六虎就捧着一盆草料放在了那马的面前,他后面的豆子也用围裙兜着一堆草料跟了过来。他小心的把草料放在爬犁上,对江欣怡使颜色,然后大声的说;“给马儿带点草料吧,回来晚的话,不至于饿到它。”
江欣怡会意的点点头,扬起马鞭就想启程,上午这趟来回,六虎已经教会了她怎样赶马爬犁了。
这时,文瑀鑫忽然走到她身旁,低声的说;“记住,晚回几天没有关系,千万不要一走了之,卢师傅和豆子,我会好好安排的。”
“不都说你爱兵如子吗?怎么会对俩个可怜人下手?”江欣怡嘲讽的问。
“那你要不要赌上一赌,看看我是否会为难他们俩个?”文瑀鑫冷冷的说。
江欣怡扭头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卢师傅和豆子,她是真的不敢保证,不敢确定自己真的离开后,文瑀鑫会对他们怎样?
“你好卑鄙。”江欣怡厌恶的对文瑀鑫说。
“承蒙夸奖。”文瑀鑫得意的说道。
江欣怡咬着嘴唇,真的想给他脸上一马鞭,省得他得瑟。她拉着缰绳,一只手用马鞭就启程了,文瑀鑫马上灵活的闪开。
“爷,要不我跟着吧,宝山上太荒了,就她一个人去,万一?”刘钧在文瑀鑫耳边小声的问。
“不必了,害怕的话,她自己会回来的。”文瑀鑫很有把握的说。
文瑀鑫说完,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铁心,虽然铁心一直都没有表态,可是他脸上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这两天他都没再扯皮过,这不是更加异常么!
不过,文瑀鑫对铁心只有醋意,没有敌意。
江欣怡驾驶着爬犁出了军营的大门,就迫不及待的在身后哦的草料里翻腾,哇塞,里面竟然藏着俩个馍馍,还是热乎的,咦?还是夹心的。江欣怡发现自己手上的馍馍是掰开过的,往缝里一看,居然是一片腌肉和几根腌菜丝。
呵呵,卢伯简直是天才,竟然给她准备了汉堡!
马儿不用她赶,聪明的往宝山走去,江欣怡赶紧趁热吃着土汉堡。她今天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跑,除了文瑀鑫用卢伯和豆子来威胁她之外,她不想借这个机会走的原因,就是还有几样宝贝在文瑀鑫的住处,皇上给的免死玉佩、还有散银子、这些东西可不能留给他。
海口也夸了,等下怎么能弄出五百斤柴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