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欣怡忐忑不安中,文瑀鑫掀开被子进了被窝,“你脸朝外面。”她头也不回的说。
文瑀鑫竟然很听话的转个身子,两个人就这样背对背的,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之间还有很宽的一条缝隙,江欣怡偷偷的咬着手指头,克制着自己不要睡着喽。
“冷不冷?靠近点吧。”文瑀鑫小声的说。
欣怡想说不,可是身子真的感觉很冷,于是就试着往后移,粘着他的后背。嘿,还真的是暖和,管他呢,借点温度总是可以的吧。
“喂,你把蕙夫人的董郎怎么了,她那么恨你,还迁怒到我身上?以你的地位娶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干嘛抢人家的老婆?”江欣怡有些好奇的问。
文瑀鑫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以后,真的想把头往床架上撞,什么叫他把人家的董郎怎么了,分明是她把那董五给吓疯了,说白了,董五的死跟她有着直接的关系,可是现在她居然会误会自己抢人家的老婆,把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江欣怡见他没有回话,还以为他是理亏了,不好意思说,她自己又担心着小萍,一个人睡,肯定很冷,很害怕的,怎么办啊!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尽管江欣怡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睡意,可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以至于文瑀鑫翻身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窝在文瑀鑫的怀里,这回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大吵大闹,看着眼前还在熟睡的这张脸,心里想,妈的,这么帅气的一张脸差点就让她给挠破相了,不过她一点都没感到内疚,也不心疼,当时的情形,自己就想一口咬死他。
怪了,昨天看见蕙夫人死在面前,怎么会没有做噩梦?难道自己已经习惯了?上次在小槐家院子里,见到的那几具尸体,可是怕了好几晚呢。
哎呀,不能再看了,江欣怡不知怎地,看见他的那张性感的嘴唇,竟然有了想去吻的冲动,嗯,不能丢人。她有些赌气的转过身,干嘛给她安排了这么样的一个男人?就不能看在她舍己救人的份上赏她一个光棍吗?于是,在心里又把老天爷的祖宗三代给慰问了个遍。
文瑀鑫在她转过身后,也睁开了眼睛,他轻轻嘘出一口气,还好这姑奶奶没有再挠他。天晓得他怎么会让她和自己同塌而眠,反正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稍微隔了一会儿,文瑀鑫才故意弄出点声音,表示自己醒了,他以为江欣怡会等自己穿好出去了才会起来,可是没想到,就在他慢腾斯文的穿衣物时,床里的人一下子掀开被子,就往床下跳,“这么慌,你干嘛?”他伸手拉住她问,还拿起挂在旁边的一件袍子披在她身上。
江欣怡不领情的白了他一眼说:“管天管地,你还要管我拉屎放屁?”然后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文瑀鑫拉开床幔一看,她在旁边的书架上胡乱拿了一本书,就跑进了侧间,明白了她的意图,涣然一笑。
江欣怡很得意,还好没给他抢先,谁知道他肠道有没有毛病?要是他有便秘的毛病,那自己岂不是要憋上好半天?她把书丢在一旁的草纸箱里,这个朝代的草纸倒是很满意,虽然没有现代的纸质细,可是毕竟比什么石头,木棍的好不是!
等江欣怡慢慢的走出侧间以后,看见文瑀鑫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好,正在那里梳头呢,还不错嘛,是个好孩子,居然没有让她伺候。
她也不理他,走到床边,想接着睡会儿。可是她往床上一看就不高兴了,这谁呀?动作这么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把被子都叠好了! 哼,管他呢,姑奶奶想睡就睡,看不惯就把我撵走得了,她麻利的拿下袍子往床上一丢,把被子拉开,再次钻了进去。
“欣怡,怎么是个懒虫呢?那你再睡会儿吧,洗脸水都给你热在火炉上了。”文瑀鑫说着还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离开。
耳边响起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江欣怡确定他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这才拉开蒙在脸上的被子。
哎呀,这叫什么事儿?明明想避开他的,结果弄成这样,跑他床上来了。不行,得起床,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走出王府呀,这么不安全,三天两头的出事情。
主意打定,江欣怡恋恋不舍的起床,拿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穿,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昨天穿的那套,也不知什么时候拿来的!穿好衣服,伸伸胳膊,抬抬腿,又深呼吸了几次,感觉比昨晚好多了,走之前得确定自己真的没事了,不然带着有毒的身子在外面逃亡就悲催了!
江欣怡洗漱好以后,犯愁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蓬头散发的自己,就这样子走出去,别人一定会笑话的,要不还是梳马尾辫吧,犹豫不觉的时候,她看见身旁放着的一把剪刀,就拿了起来,拉起披散下来的长发,在上面比量着,要不把头发剪了?省的麻烦。
这个举动正好被刚推门进来的文瑀鑫看见,他一个箭步走到她的身边,不容分说的抢下她手上的剪刀,很生气的问:“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昨晚不是没动你吗?一定要这样做吗?”
“你说什么呀,又怎么了?”江欣怡不解的问。
“怎么了?你这样不是想出家为尼吗?”文瑀鑫随手一甩,那把剪刀就扎到了房梁上。
江欣怡仰头看着那把只露出把手的剪刀,再看看一脸怒火的文瑀鑫,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唉,我说你这哥们比我都能幻想,我拿把剪刀你就说我要出家,你咋不说我这是想自杀呢?”
“不是想削发为尼?那就是想剪下头发做信物,送给你的情人吧?”文瑀鑫没有笑,依旧很生气的问。
“我说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我怎么会削发为尼呢?本姑娘我貌美如花,花样年华的,去尼姑庵做什么?那不是浪费吗?至于情人么,目前还没有。”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文瑀鑫不死心的继续问。
“人家不是不会梳头么,你又不肯让萍儿来。”江欣怡理直气壮的回答。
文瑀鑫用拳头砸砸自己的额头,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默默的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帮她梳发髻。
哇,王爷给她梳头发唉,江欣怡老实的享受着,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似乎怕弄痛她。
虽然有些笨拙,可到底比她强百倍。她偷偷的从镜子里看着他,给自己梳好的发髻,又把那几朵小的珠花插在发髻上。
“你的头饰不是有很多吗?怎么偏戴如此素性的?”文瑀鑫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问。
“俗,那东西都戴在头上,会很累的。”江欣怡说着实话。
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貌似她更现实,只喜欢银票,却说戴满头饰的人俗!
“我已经让小萍回前院了,你要是无聊就去找她玩吧,但是绝对不能把人领进这个院子,知道没有,还有啊,这里有粒解毒丹,你赶紧吃了吧,我要去上朝了,有什么事就对吉管家说就行了。”文瑀鑫看着她额头那朵桃花说道。
“哦,知道了,可是早餐时间是不是早就过了?”江欣怡捂着叽里咕噜只叫的肚子问。
“你还知道饿?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文瑀鑫宠溺的对她说到。
文瑀鑫去上朝后,江欣怡把那粒解毒丸吃了下去,然后吃着吉海端来的早点,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还有五只热包子。吉海的表情好像很高兴,这更让她郁闷,怎么这个大叔跟小萍一个样子?都喜欢她与王爷合好呢?她让吉海一起吃,可是吉海就只会说谢谢,根本就没有吃的意思。
江欣怡吃饱了,又披好袍子走出门,刘钧和萧黎见她出来,立马给她请安,“嗯,早上好,你叫什么名字?”她问萧黎。
“回王妃,属下姓萧,名黎。”萧黎再次给江欣怡施礼回答。
“萧黎?嗨嗨,还是个杜月笙呢,你几兄弟呀?”江欣怡问。
“回王妃,属下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的。”萧黎谨慎的回答着,反正看见这位姑奶奶就发麻,也没敢问杜月笙是个啥意思。
“就说嘛,如果有的话,我估计他们会叫他削苹果。”江欣怡嬉笑着说。
刘钧忍俊不住想笑,觉得这位王妃倒是跟铁心那家伙很类似,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搞笑的机会,萧黎郁闷的却不敢对这姑奶奶放脸色,低下头,装做没有听见。
江欣怡也不打算再跟他俩闲扯了,抬脚往院门外走去,她要去找小萍,告诉她自己很好,可是走了一段路以后,觉察到身后有声音,一回头,就看见刘钧和萧黎两个人紧紧的跟着她,看样子不是顺路的意思。
“你俩这是去哪里?”江欣怡问。
“回王妃,我们哥俩奉王爷之命,给您做随从。”刘钧恭敬的回答。
“不用了,你俩想干嘛就干嘛去,给我做随从,他是让你们监视我吧?”江欣怡气的双手叉腰的说。
“王妃莫要生气,王爷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担心您的安全,所以……”刘钧赶紧解释,希望这姑奶奶的火不要烧起来。
江欣怡这个气呀,要是身边总跟着这俩尾巴,那么离开王府就是雾里看花了,哪里会有机会呀,呜呜,她哭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