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怡看着那片黑色还在扩散,犯愁的托着下巴,真的不知该怎么办,难道今日之事她做错了?如果她没有跑到前院来讨公道的话,那个蕙夫人不会死,这个死变态的也不会受伤,唉,可是谁让她打了萍儿呢!一看见萍儿的脸,她就没有了理智,再加上那个先前金哥与小花的事情,都挤到一起了,没有这些事的话,她离开王府,管她蕙夫人会不会武功,为什么要刻意隐藏,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呢。
救他吧,自己又不甘心,不救吧,又不忍心,就算看在小槐的面子,试试看吧,那孩子多可怜,没有娘亲,又要没有爹爹了,文瑀鑫若是真的死翘翘的话,就没有人能够保护小槐了,他成了孤儿该有多可怜啊。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欣怡从江世谦那里得知,自己嫁给文瑀鑫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她的八字会克制他的运程,尽管不是她的本意,可是知道实情后,老是觉得对不起他似的。
“我不是原谅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是看在小槐的面子上,我也不懂什么医学,反正就把你这死马当成活马医医看而已。”江欣怡念念叨叨的说着。
她用手检查了一下,发现每个黑色的中心,都有个针样的东西,她试着用指甲掐,可是不行,用不上那个劲,这里也没有眉毛钳,也没有尖锥钳,急的江欣怡只有把嘴印上去,用牙齿咬住那露在外面的一点点东西,往外拔,别说这个办法还真的不错,很快的就拔出了三枚铁针。
可是这里面的毒该怎么办啊?反正自己嘴里也没有伤口,给他吸出来应该没事的,于是她又用嘴用力去吸他的伤口,再把吸进嘴里的黑血吐在地上,在她累的嘴巴子发酸时,他的伤口处总算吸出了鲜红的血液,为了安全起见,江欣怡又在每个伤口上多吸了几口,反正这男人有这么强壮,少个半斤八两的血也构不成危险的,之后到他衣橱里找到一件棉布的胸衣,撕开,帮他胡乱包扎了一下。
“能做的,俺可是都做了,至于你能不能平安的过这一关,就看你滴造化了。”江欣怡俯在床沿对依旧昏迷的人说着,她伸手拉开他的衣领,想再看看上次自己在他脖子上咬的那口,还有没有疤痕,咦,有的,一个五毛硬币那么大的疤,不是很明显,江欣怡很开心,还很有点成就感,她还想仔细的看看那疤痕像什么,可是却发觉眼前越来越模糊……
大约两个时辰后,文瑀鑫听见敲门的声音,睁开双眼,轻声说:“是铁心就进来吧。”
进来的铁心,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边给他检查,边说:“你的命还真是够硬的,连飞针娘子杜蓉儿的阎王贴的毒针都奈何不了你。”
“你就别再讽刺我了,我中了毒针以后,连自己封穴道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她,我连这屋子都回不了。”文瑀鑫苦笑着说,眼睛看着伏在床沿的人。
“那你这毒是怎么解的?”铁心好奇的问。
“我下山前时,师父曾经赠我三粒解毒丹,先前对她是说了,许是她喂我吃了吧。”文瑀鑫说。
“不会啊,你师傅的解毒丹我是知道的,绝对不能把阎王贴的毒解清的。”铁心很肯定的说。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女人根本就没有用阎王贴?”文瑀鑫说着,抬起手摸了摸江欣怡的头发,他不明白大白天的,这姑奶奶怎么会睡着了。
铁心不解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脚步停在床前地上那一点点的乌血,再往伏在床沿上的人看去,猛地他发现她垂在床下的一只手,指甲竟然是乌黑的。
铁心不顾文瑀鑫的不解,扳过江欣怡伏着的身子很严肃的对文瑀鑫说:“你是没事了,可是她却有事了。”
“欣怡,你怎么了?”文瑀鑫吃惊的看着江欣怡紧闭的双眼,那原本樱桃样的小嘴此时也是黑紫的,他大声的喊着,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铁心不管那么多,伸手把江欣怡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身边。
“你那解毒丹还有吗?给她吃一粒。我再给她施针。”铁心问。
文瑀鑫用手一指桌上的小葫芦,然后问铁心:“她是怎么回事?难道也中了毒针?可是我没有发觉呀。”
“我可以肯定她没有中毒针,猜测是她用嘴给你吸了毒血,至于毒针是怎么取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怎么是空的?”铁心边说边晃着手里的空葫芦问。
“不会的,里面有三粒,我一直都没有用过的,难道是?”文瑀鑫说着朝江欣怡看看。
“哇,不会吧,你没告诉她一粒就行啊?”铁心瞪大眼睛问。
“我还没来得及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文瑀鑫老实的回答。
“唉,只能先给她施针控制毒血攻心了。”铁心拿出不离身的银针,在江欣怡身上几个穴位上扎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铁心才站直身子,看着并排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说:“别说,你俩还真的是郎才女貌,患难与共。”
文瑀鑫见他这么说了,知道身边的人已经没有危险了,“她真的就没有事了吗?”他还是不放心的问铁心。
“我去看看刘钧回来没,你师父既然给了你解毒丹,他的手上也应该有的,可惜我的还魂丹用完了。”铁心说着就走了出去。
文瑀鑫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她竟然会用嘴帮自己吸毒,如果说从江世谦那里把她接回来后,自己对她还有一丝的不信任,那么此时那丝不信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娶了她这么久了,两个人还真没怎么睡在一起过,除了子穆芸那里以外,都是她醉酒,或者被他点了睡穴,才躺在一起几个时辰。文瑀鑫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的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这些年,先后纳了一个侧妃和五位夫人,每隔几日便会挨着去她们那里,有时也去雨花楼作乐,她们无不是小心的侍候,想着办法取得他的愉悦,可是文瑀鑫知道自己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们的位置,依旧被紫灵占据着,每次与这些女人交合之后,他都是要回到自己的卧室,从来到不在她们那里过夜的。
可是,不知何时,身旁这个女人就像个调皮的孩子,老是不经意的在他心里乱窜, 让他心神不宁,有时他甚至会在心底盼望,那个在外面帮他寻找真命王妃的子琪,晚些回来,或者失败而归。
他已经习惯了她对他的不尊,她的为所欲为了,他喜欢她的不做作,喜欢她的一切……
文瑀鑫还在看着身旁的人,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铁心和刘钧二人,铁心把一粒药丸递给文瑀鑫说:“你喂她吃了吧,别担心,没事的,可是我觉得这位王妃还真是跟我有缘分,前后竟然为她诊治了三回了,反正您也没打算留着她,不如赐与我算了。”
文瑀鑫一听这话,面色铁青的看着他说:“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
“呦,生气了,逗逗你而已,别当真了。”铁心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
文瑀鑫没再理他,而是轻手的让江欣怡张开嘴,又把药丸放了进去,刘钧赶紧端来一杯水,递给他,他想了想就喝了一口在嘴里,然后当着铁心和刘钧的面凑近江欣怡的嘴边,喂了进去。
“完喽,咱们三王爷掉进情网喽。”铁心调侃着转过身子,生怕文瑀鑫的眼睛再瞪他。
“你这张嘴再瞎咧咧,我就给你缝起来。”文瑀鑫对着铁心的背影,狠狠的说,可是铁心装着没听见,头都没回。
“人已经放在轿子里送进江相爷的府里了。”刘钧说着,眼睛尽量的不往床上看。
文瑀鑫点点头说:“刘钧,你等下去趟后院,告诉小萍那丫头一声,就说她主子今晚不会回去了,还有,千万别说怡妃中毒的事情,今个下午,那个丫头闯进我这来,说是她主子因为她要去找蕙夫人算账了,那个傻丫头,怕我会责罚她主子,也怕她主子会吃亏,一直跪在地上求我,我这才命她先回后院的,这么好几个时辰没有见到她主子回去,许是吓坏了。”
没等刘钧回应,门外有人敲门,“禀告王爷,子琪回来了。”吉海的声音响起。
“子琪?”屋内清醒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
“叫他自己进来吧。”文瑀鑫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随即,门打开,一位面容憔悴,满身灰尘,跟铁心年纪相仿的人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王爷,子琪没用,在外面几个月都没有把事情办好,京城附近的各个州县,村庄都查过了,还是没有找到您的真命王妃,特此前来领罪。”
“没找到就算了,快起来吧,许是那僧人哄骗与我,子琪辛苦了,何谈有罪?”文瑀鑫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
子琪一听文瑀鑫的语气,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主子一听这个消息没有发火呢?却好像还有些高兴的成份在里面,他站起身,猛然看见床上是两个人,王爷身边躺着个女的?可是自打他进府给文瑀鑫当了贴身侍卫以后,就知道,这个院子里除了主子在西宫当娘娘的娘以外,根本就没有让第二个女人进来过了,更何况还是在床上!
刘钧赶紧把他拉到一旁,把大概说给他听,听的子琪的脸像六月的天一样,一会儿惊讶,一会皱眉,一会儿忍俊要笑。
“爷,您的真命王妃没有找到,那以后这位正王妃您打算怎样安排?”铁心嬉皮笑脸的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一个刘钧和子琪也都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