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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背着背着,就慢慢开始忘词了,于是讪讪笑了笑,停口不语。但此时,蔡琰已经早已羞得低头他顾,不敢直视刘协了。以蔡琰的才学,又怎么会感觉不出,这一段诗文的精彩之处。
只是,听到刘协停声,她又不由抬起头来,道:“似乎还未作完,公子怎么不继续了?”
刘协咳了下,无奈耸肩苦笑道:“非常抱歉,在下才疏学浅,一时间忘词了。嗯,等我想起来时,再背给蔡姐姐听啊!咳咳,夜已渐深,蔡家姐姐还需早点休息……在下告辞!”
刘协转身边走边暗忖:尼玛!下回不能再装逼了!要是再次忘词,岂不丢脸丢大了?
倒是此时那杜秀儿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小姐,这家伙刚才所做的赋真是背来的?”
蔡琰摇头,蹙了蹙眉,道:“应该不是背来的,而是他随口所作。想我自幼便读遍家父所有藏书,也未曾见过这篇赋,而且还是如此优美的赋,若是以前就存在的,不可能如此声名不显才对!”
“这么说,那自恋自大的家伙,真的是满腹才华?可小婢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像啊!”
“俗语说‘人不可貌相’,想必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蔡琰莞尔轻笑,道:“平时一副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模样,但关键时刻却能做出令人眼前一亮的事情来!”
“小姐,小婢看你是着了他的道了!那自大狂根本就是对小姐心怀不轨,觊觎小姐来着!”
“既如此,那你之前为何还劝我留下来?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你又安的什么心?嗯?”
“哎呀!小姐,小婢不是……不是担心路上又遇劫匪么!留下来总能安全一点嘛!”
“哼!我看你是跟他拌嘴拌上瘾了吧!”
“哪有!”
…………
次日,法正一早带着徐虎等人出门采办货物,刘协则安心留在客馆里练枪练剑加练箭。
练枪,据陈到所言,关练枪法还是不够的,还得多练基础。只有基础牢固了,那练任何枪法,都能事半功倍。
枪的基础动作,也就那么多,扎、挑、拿……这对于所有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没半点难度可言,只是贵在坚持而已。就比如‘扎刺’这个动作,做一下很简单,但是如果连续百下千下呢?
所以,最后还是两个字——坚持!
至于练剑,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些基本动作,剑法这东西,陈到与徐晃两人都不太擅长,只懂一些普通的剑法,是以刘协也只能自己练基础动作了。但是因为他那作弊式的领悟力,是以这些动作更不是难题了。
人家练千下的效果,还不如他练百下来得有效呢!
至于练箭,这个徐晃跟陈到都是可以教的,两人虽然都不以箭法闻名,但其实他们的箭技不算太差。再加上他们教刘协的东西,也都是一些基础,是以倒也不担心刘协会学歪掉。
一天时间,就这么匆匆而过。
是夜,刘协在客馆里设宴招待被法正拉来的梁习。
这梁习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岁左右出头,相当年轻。但是举止却是非常优雅,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跟刘协差不多。刘协在这些日子以来,不仅身子高了不少,也魁梧了不少。
见到刘协时,梁习便抱拳笑道:“刘公子之名,在下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梁兄之名,刘某亦是如雷贯耳啊!哈哈……”刘协哈哈笑道。反正都是拍马屁说虚话嘛!谁不会啊!
梁习笑道:“在下些许薄名,岂可当刘兄如此称赞!然刘兄仅率数十人,便与两千匈奴兵周旋二日,不仅杀敌数百,还救下了近千百姓,如今刘兄之名,早就传遍这豫州了!呵呵……”
传遍几个县,倒还有可能,但说传遍兖豫二州,就有些夸大了。不过花花架子人人抬嘛!说得夸张一点,也是无伤大雅的。可以看出,此人也是个颇懂得人情世故之人,否则的话,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才对!
一个不古板,且才学出众之人,想不出头都难啊!是个人才!
就是不知其品行如何?
众人入座,刘协做在主座上,梁习坐于客座,法正与徐晃、陈到三人陪同。
汉朝的桌案都是那种矮几,大家平时吃饭也是盘膝而做,而正式场面,都是跪坐。像此时,大家就是采用跪坐这个方式。这种方式,刘协其实是挺不习惯的。
这种方式,对双腿来说,真是一种摧残!刘协觉得,等以后有时间了,定要好好设计一下自己的龙椅,省得以后上朝了,还得整天跪在那里,实在是辛苦。咱是来享受的,何必如此辛苦的折磨自己?
五人闲聊着,从诗词歌赋,到时政,到这天下大势,天南地北的海侃着。
最后,法正说到了这汉帝东归的事情,问起了梁习,道:“梁兄,咱们交浅言深,在下且试言之,咱这大汉江山,还有的救么?在下怎么看,都觉得这大汉,好似要大厦将倾了似呢?唉!”
梁习被法正这问题给吓了一跳,末了轻轻笑了笑,道:“法兄请慎言!汉室今虽日渐衰微,然一时之间却不会亡!无论是这天下百姓,还是天下士子,都是这大汉臣民,又岂会让它轻易走向衰亡!”
刘协苦笑道:“可今陛下东归,消息连我等这些生意人都知晓了,天下诸侯,难道还未知晓吗?为何未见有人前去接驾?我等空有一身抱负,却寻不到明主,今准备观望一阵,谁要是去迎陛下东归,我等便投谁去!”
“刘兄此言差矣!”梁习又笑:“天下诸侯,或许都有自己的考虑,但却不能代表天下所有臣民。据闻曹兖州如今已动身前往洛阳,准备迎陛下东归呢!众位既然身怀抱负,不若去投那曹兖州!”
刘协眉头一挑,笑道:“梁兄劝我等去投那曹操,为何自己又待在这柘县不走呢?”
梁习轻抿了口酒,笑道:“非我不愿,实乃等待时机尔!”
刘协点了点头,道:“梁兄且与我等说说,这曹操此人如何?还望梁兄直言相告,我等即是要寻投明主,自然不可能只问梁兄一人,只望今后不要听到梁兄今日有欺瞒我等之言!”
“不敢不敢!”梁习抱拳躬身,道:“曹兖州此人有大志,这自不必多言!其知人善用,行事果决,这些都是许多诸侯所没有的优点,且最重要的一点,曹兖州此人,对寒门士子更加重用!这一点,众观其余诸侯,却是无法相较的。河北袁绍虽有祖上四世三公之名,其人威望也高,然此人好谋无断,外宽内忌,实当不得名主。且河北名门望族颇多,寒门士子前往,往往得不到重用,此人与曹兖州在此点上,便逊色一筹尔!”
“难道曹操就无缺点乎?”徐晃不服道。
“是人,总是会有缺点的,否则,岂非圣人?”梁习笑道:“曹兖州此人,确实也有不少缺点,其一,名望不足。其人乃是阉宦之后,这一点,被众多士人所不耻。然这点在在下看来,却无关紧要,毕竟他是他,他祖上是他祖上,只要他本人能够知人善用,这便足矣!其二,曹兖州此人多疑!在他手下做事,就得小心谨慎。但其用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以,在下亦觉得,此点亦不足虑尔!”
陈到笑道:“梁先生怎不说他刨人祖坟,纵兵屠城这等恶劣之事耶?”
听到陈到这话,梁习便无奈轻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