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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望着他，说，

“此生无怨，此情无悔。”

说完，轻轻的冲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水景墨静静的凝望着他过分纤瘦的背影，真的很想要过去拉住他，跟他说是他错了，真的是他错了，是他做了错误的决定，他不是真的想要放弃他。

他只是在当年那种情境中，面对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母亲，实在是无法忍心继续抗衡下去。

是他错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他不愿意伤害母亲，不愿意伤害凤佩凝，可是他到如今，也没有跟她们说清楚过自己的心。

是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伤害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最爱他的人。

直到宁许的背影一点点消失，直到水景墨的眼前，忽然间空荡荡的一片。

他才发疯了一样喊道：“小许——”

“小许——你站住，你站住——”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周围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远处，在水景墨看不到的一个空间结界之中，是寒镜他们，和已然倒下，奄奄一息的宁许。

寒镜问他：“他在喊你，你听见了吗？”

宁许冲她笑了笑：“我有一个忙，你能不能帮我？”

寒镜没想到，宁许并没有等他们对他动手，而是自己对自己动了手，所以他们是在宁许倒下之前，及时的把他拉入了结界之中，以免被水景墨看见。

她点点头：“你说吧。”

“我死以后，大概就只剩下这副肉身了，能不能，将我的骨灰带回宁曦岛，有一个叫水宁湖的地方，把我的骨灰撒到湖水里。那里，是我跟阿景，最美好的回忆。在曦城正南方向的诺山脚下，湖边，有一块玉碑。”宁许看着寒镜：“我不知道你们来自何处，但是有一件事，还是告诉你们，想必你们会想要知道。”

“灵焰大陆的宁氏一族，并非是被全部灭族，而只是被灭掉了一个派系，另一个派系出卖了全族，以建造妄虚阵的代价，换来了以后的苟延残喘。这是宁曦岛的秘辛，只有宁曦岛嫡系子弟知道，所以宁曦岛有规定，嫡系子弟不得离开宁曦岛，否则，必须受到族规的惩罚。我公然自请出族，也是早晚要被抓回去治罪的。所以，如果……”宁许看向宁十七：“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你们跟宁曦岛，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这个秘辛在他们的心中一直都像是个妖魔，所以，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宁许从自己手指上取下一枚木戒递给寒镜：“这个给你，算是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的报酬，也算是谢你对我的成全，总有一天，你们会用到这个的。”

寒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宁许递过来的戒指，点了头：“我答应你。”

宁许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意识从他的脑海中，一点点涣散。

到最后，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跟阿景初遇的时候，那是他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