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美的伤害】心被狗吃了(001)(1 / 1)

闻菀汀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那样深深地的爱着一个人,爱到深-入骨髓,爱到撕心裂肺,甚至爱到尊严尽毁……

…… …… ……

迷离的夜晚,繁荣喧哗的城市,在夜色的遮掩下,无人知晓这座城市里几人欢喜,又有几人忧愁……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明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KTV包房里,高亢的嘶吼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虽不及原唱音律标准,却足够震撼人心。

沙发转角里,默默地坐着一个短发齐肩的女孩,清丽脱俗的小-脸一片清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那双掩藏在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呆滞地盯着茶几上的酒杯,黑溜溜的眼珠久久不曾转动。

她坐在那里,犹如一朵清冷高雅的莲花,与喧哗的此处显得格格不入,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可浑身上下却又散发着一股蛊惑人心的诱-惑,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一曲唱毕,阳光帅气的大男孩随手将麦克风扔给其他好友,转身就朝着角落里的女孩扑过去。

“在想什么?”高享长臂一伸,亲昵地揽住女孩的香-肩,凑近她的耳边大声问。

包房里的音乐声太吵,不扯开嗓子说话基本听不见。

被人突然搂住了肩,心不在焉的闻菀汀从混乱的思绪中缓缓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了看身边可谓是青梅竹马的高享,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没什么?”

高享微微眯起双眼,在昏暗的灯光中深深凝视着闻菀汀一贯清冷的小-脸,不悦地哼哼,“敷衍我是吧?”

她端起一杯酒,仰头便一口饮尽。然后一边倾身放下酒杯,一边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太热忱地缓缓应道:“你说是就是吧!”

闻言,高享气结,暗暗咬紧牙根愤愤地瞪着淡漠无情的闻菀汀,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高享脸上那抹本是愉悦的笑容缓缓隐退,拧着眉满心不悦,肚子里憋着一股怨气,无处发-泄。

从她上午去机场接他开始,他就对她诸多不满。到了晚上本来说好了要给他洗尘,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哪知她却招了一大帮的同学和朋友吃饭唱K……她明知他只想跟她单独相处的。

见她又要伸手去端酒杯,高享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捏着便不想松开了。他不顾她蹙眉不悦的瞪视,深深看着她饱含愠怒的小-脸,问她,“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两人同龄,闻菀汀比高享大两天,他们从五岁开始就一直是领居,说是看着彼此长大一点也不为过,所以对彼此的性格可谓是了如指掌。

因此,闻菀汀很了解眼前的大男孩一旦决定要做某件事情,会变得多么的固执。

所以,即便很想甩开他的手,可是她知道,除非他愿意,否则她甩不开。

“三年半。”她没怎么思考,随口应道。

“是一千二百五十天零八小时三十五分!”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的双眼,眼底布满怨怼,很精准地说出彼此分离的具体时日。

由此可见,这三年多只是他一个人在思念……

闻菀汀面无表情,不以为然地睥睨着满脸不甘的高享,对他眼底那抹炙热的光芒视而不见。

他喜欢她,她知道。可她深深爱着另外一个男人,他也知道。

人,就是这么犯贱,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却还要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地深陷其中。高享是如此,她也是如此。

她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深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

“想我吗?”见她不说话,高享默默叹了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怨气,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睛,问。

“不想。”她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果断又绝情。

高享狠狠磨牙,紧拧着眉头爱恨不能地瞪着她,胸腔里沸腾着一股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她真的很残忍,总是这样绝情的扼杀他所有的幻想和期待。他有千百次想要放弃,可统统输在“不甘心”上。

她可是他从小守护到大的女孩,怎能如此轻易被别的男人抢走?他做不到!

“上午在机场的时候你在追谁?”他姿态倨傲地翘着二郎腿,睨着她佯装漫不经心地问。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她今天去了机场接他,可是就在他下了飞机走出来刚看到她的身影时,她却突然转身朝着机场大门跑去,那焦急的模样像是看见了什么本不该出现的人。

“钱濬!”闻菀汀敛下眼睑,语调平静地回答。

他回国了,却依旧是如此悄无声息,像是不愿让她知道一般……

听到从她嘴里不紧不慢吐出的名字,高享狠狠拧眉,有些诧异,当然更多的是妒忌,疯狂的妒忌。

无声地冷笑一声,高享酸溜溜地讥讽,“怎么?追了五年还没追到手?”

“需要我告诉你这五年里我跟他睡过多少次吗?”她抬眸,淡淡看着满脸妒恨的高享,残忍地反击。

高享的脸,瞬时阴沉下来,狠狠咬着牙根隐忍着心里的抽痛,强装镇定地冷笑,“如果你们的关系真好到如胶似漆的地步,他回国会不通知你吗?”

“他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她回视着他,很坚定地说。

除了在人前伪装坚定,她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来证明自己没爱错……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什么样的惊喜需要酝酿十个小时的?嗯?”高享唇角的冷笑更深刻了一分,一针见血地讥笑道。

闻菀汀的心,在默默地淌血,不得不承认高享的话说得是该死的对。她垂下微微苍白的小-脸,掩饰着眼底的落寞与伤心,倾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高享微拧着眉头,目光犀利地盯着喝闷酒的闻菀汀,暗忖,若她真的那么笃定钱濬会给她惊喜,又何须在此借酒浇愁?

“汀汀,自欺欺人了五年,还不够吗?”高享狠狠咬牙,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对她,也是对自己。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妒恨,他近乎气急败坏地问:“我等了你五年,你还要我等多久?”

闻菀汀依旧低垂着双眼,盯着手里空空如也的酒杯,默不啃声。

其实她也很想问问那个叫钱濬的男人,爱了他五年,想了他五年,他还想要她等多久?

她最美好的五年,全用来等待了……

嗯,她在等,等那个叫钱濬的男人,等他……爱她。

可这样的愿望,注定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只会以梦醒,心碎,而告终……

“高享,我从来没要求过你等我。”闻菀汀抬起脸来,目光坦荡地直视着高享,“求求你,别等我!”

“我若能控制自己的心,又何必如此犯贱。闻菀汀,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吗?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高享怒,恨恨地切齿。

她怎可如此无情?他从小到大对她的呵护关怀难道她全都忘了吗?拒绝了他五年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你就当我的心是被狗吃了吧!”她敛下眼睑凄惨一笑,心甘情愿承受他最恶毒的谴责。

“你——”高享气结,恨不得抓紧她的双肩将她狠狠摇醒。他不懂那个钱濬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会让她如此死心塌地。他更不懂,除了金钱与地位,自己哪点不如那个已经三十四岁的男人。别的女人他不知道,但闻菀汀,绝对不是那种拜金的女人,所以金钱和地位在她眼里比屁都不如。

那么,钱濬到底有多么值得她如此守候?而他又到底哪点不如钱濬?

“别问我为什么那么爱他,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她一边幽幽说着,一边放下酒杯之后又顺势往空杯里倒满了酒,然后往嘴里灌。

高享眉头皱得很紧,冷着脸心疼又生气地看着她布满哀怨的小-脸。他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她又说——

“也别问你哪点比不上他,因为爱情不是比较,不是谁好就可以爱上谁。”她缓缓说道,说完之后抬眸看向一旁正在拼酒嬉笑的几个同学,用嘴努了努其中一个长发女子,“高享,我不稀罕你的等待,就好比你不稀罕艾敏的等待是一样的。你懂吗?”

因为不爱,所有不需要你的等待!

那个名叫艾敏的长发女子,从高中时期就一直暗恋着高享,这已经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所以,其实他们全都在等待,等待自己心中的……爱!

见她拿艾敏来做比较,高享满脸不悦,讨厌她这种企图把他推给别人的念头,非常讨厌!

闻菀汀却像是没看见他的不悦一般,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尽数喝掉,然后淡淡抛下一句“出去透透气”,便在高享爱恨不能的目光中走出了喧杂混乱的包房。

来到比较安静的休息区,闻菀汀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地看着楼下散发着昏黄光线的路灯,心绪混乱不堪。她的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唇角的笑,苦涩至极。

她在等,一直在等,在等他给她一个电话。

钱濬,哪怕现在已经不是“惊喜”,但只要你肯主动打电话告诉我你回来了,我依旧会觉得万分惊喜的。

求你了,打个电话给我,行吗?

今天在机场,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但她知道那就是他,是他回来了!

人这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即便是在茫茫人海里,你也能一眼就看到他。钱濬之于她,就是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距离上一次分离,他们已有四百零三天没见过面了……

呵!瞧瞧,刚才她还对高享牢记着分别的时日不以为然,而现在她居然也像高享一样数着钱濬离开的时间,默默地等待他回来。

垂眸,看着紧捏在手里那依旧无声无息的手机,心里的怨,怎么也止不住。

忍无可忍,她屏住呼-吸拨通他的号码。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她主动,所以也不差多这一次,不是吗?

“你回来了?”

当电话接通的那瞬,她等不及他开口说话,就迫不及待地急急问道。

“……”

可电话那端却是一片静谧,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由自主的,她揣测他是不是不想接到她的电话,不想她去打扰他,甚至是厌烦她的存在……

胡思乱想的心,忍不住狠狠抽-搐,很疼……

四百零三天,一年零一个多月,他可知她有多想他?现在接了她的电话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终于在等待了五秒之后见他还不说话,她忍无可忍地怒喝道:“你干嘛不说话?如果不想接我的电话你就不要接,接了又不说话你是什么意思?”

“姐姐你找谁?”

一道脆生生的童音,饱含-着浓浓的好奇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呃……你,你是……?”闻菀汀错愕,满腔的怨气顿时转换成疑惑,不由暗忖难道是她拨错电话了?

不可能呀,她的手机里保存着他的电话号码,她明明是拨的他的名字啊,怎么会是一个小女孩在接电话呢?

“我是圆宝。姐姐你是谁?”那头的小女孩也不怕生,乖巧地报上自己的小名儿,完了还反问她。

圆宝……

闻菀汀狠狠一震,整个人完全僵住,唇角的笑,凄凉又苦涩。

难怪,难怪他回来了也没空知会她一声,原来不止是他一个人回来了,连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也一起回来了。

想必此刻,他正和他的九儿以及圆宝其乐融融欢声笑语,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苦苦等待他的电话……

心,抽-搐得厉害,疼得鲜血淋漓……

“圆宝。”

正是失神间,突然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男声,紧接着就听见圆宝脆生生的扬声道:“濬叔叔,是个姐姐。”

是他!真的是他!他的声音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从她听到他声音的那瞬,她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大脑一团混乱,什么也想不了了。

“喂!”

三秒之后,那道每天每夜都会在她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无比真实地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灌进她的耳朵里。

他的语气很冷淡,仿佛在接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听到他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又清晰地感觉到他此刻正与她在同一个城市,她的鼻头一酸,莫名地觉得委屈,很委屈……

“我喝醉了……”

所有的怨愤与思念,到最后化作一声难过的哽咽。

她红了双眼,狠狠咬着唇僵立在原地,像个等待判决的犯人一般等待他的回答。

短短几秒,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然后她听见他再度开口,不冷不热地淡淡问道:“在哪里?”

闻菀汀用力吸了吸鼻子,隐忍着心里的酸涩和难过,忙不迭地报上自己所在的位置。

“等着!”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音,通话被他结束。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在通话结束的下一秒,她就迫不及待地朝着楼下的街道跑去。

她要去等他,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见面了,她想他,很想很想!

她是一个性格清冷的女子,对任何事都是一副不太上心的样子,可独独对他,她像是着了魔一般为他痴迷,她把自己所有的热情都给了他,为他做尽一切违背自己性格的蠢事。

那个叫钱濬的男人,从五年前第一次见面,就悄悄偷走了她的心……

…… …… ……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走得特别的慢。那种想要马上见到他的焦灼和煎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知是真的喝得有点多了,还是因为久别重逢太过激动,她的心跳得好快好急,大脑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莫名地觉得紧张。

一年多没见了,他过得好吗?瘦了还是胖了?还有还有,他可有想她?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好……

迎着夜风站在街头,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殷切地左右张望。她本不想表现得如此急切,可是怎么办呢?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不过十来分钟,她却觉得像是等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她远远看见了他的车,不急不缓地向她驶来。

当他的车缓缓停在她的身边,她从车窗望进去,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俊脸,如此真实地映入她的眼帘。

他没瘦也没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英俊潇洒,好看得让她的心噗通噗通一阵狂跳。

钱濬停下车,转头看向站在路边明显一副焦急难耐的闻菀汀,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副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上了车,她垂着头不看他,颤-抖着小手系上安全带,然后便半侧着身子用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泪,悄然落下……

饱含委屈和哀怨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脸颊,最后无声地坠落在座椅的细缝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她爱这个男人,却不能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和委屈,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不爱她,更不可能会心疼她,所以她的脆弱和眼泪只会让他厌烦。她不想那样,真的不想惹他讨厌,不想……

其实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还想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多么的想念他,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敢开口,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因为性格和家庭的关系,她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女子,可是为了他,她把自己这一辈子所能承受的委屈全都承受了一遍。

看到闻菀汀一声不吭地用背对着自己,钱濬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刚才看到她脸色酡-红,似乎真的喝了不少酒,以为她是喝多了这会儿难受,便没往别处想。

“心情不好?”钱濬一边动作娴熟地启动车子,一边轻轻看了眼背脊僵硬地侧坐着的闻菀汀,缓缓开口。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死命攥紧-小手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她听不出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一毫的心疼,最多也就只是普通朋友般淡淡的询问,只怕连关怀都算不上吧……

心情不好?嗯!是的!她的心情不好,很不好。试问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回国了却连通知她一声都没有,她的心情又怎么会好?虽然她并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更没资格对他发出任何质问。

她没资格啊!

她不说话,缩在座椅里默默伤心,狠狠咬着红唇无声地淌泪。

单恋的心伤,只有单恋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滋味有多么的酸涩苦楚。

难过、酸楚、甚至还有自我嫌弃,嫌弃自己怎么不能变成他喜欢的那种女子……

也许真的喝多了点,头晕又心痛,连自己的情绪都渐渐控制不住了。

钱濬微拧着眉头,眼底隐隐泛着一抹担忧。见她不愿回答,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启动车子缓缓融入车流之中。

沉默无语,狭小紧闭的车厢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纵使他们也曾非常亲密,可在沉默的此刻,气氛也难免变得有些诡异。

“到了。”

一路无言地来到她家楼下,钱濬停好车,熄了火,然后转头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窝在座椅里用背对着他的闻菀汀。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轻缓地飘荡在空气中,一如既往的温柔,可也仅仅只是温柔而已。

他对谁都是那样一副不温不火礼貌谦和的样子,包括对她。这也足以说明,她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可能就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点罢了。

“菀汀?”

钱濬见她久久不应答,以为她醉得不省人事了,一边担忧地唤她,一边朝她倾身过去想要查看她的状况。

而就在他的头探过去的那瞬,她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脖子,然后在他微微擦诧异的目光中,用力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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