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志得意满的走了,余想容立刻将手里的药瓶丢的远远的,犹嫌不够,还特意打了水仔仔细细的把手洗了一遍。
看到姚可清去拿那个瓷瓶,吓得惊呼,“那害人的东西还是别碰的好!”
姚可清用帕子将药瓶裹了塞进荷包装好,笑道,“不碍事的,刚刚那妇人就是直接用手拿的,想来这药是要口服才有用的!回头我找太医查查这是什么药!”
余想容点点头,又有些担忧道,“跟踪她真的就能找到幕后主使吗?万一她戒心重,故意绕圈子怎么办?”
“不会!你看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她和她的主子是完全没把你看在眼里的,她们料定你除了顺从她们的安排之后就没有别的出路了,怎么可能会想到你已经看穿了她们的诡计,而且还反过来跟踪了她!而且我请来帮忙跟踪她的人是一位极其厉害的高手,就是那妇人故意兜圈子,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宋子清离京前交待过了,姚景行的事情如今是安平郡主在暗中盯着,所以姚可清就找了安平郡主帮忙,安平郡主只派人保护着姚景行,倒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余想容身上去了,便安排了几个人暗中留心余想容身边的异常。
余想容这才放下心,有些难为情的谢过姚可清,“每次我碰上事情就找你,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真的是……”
姚可清制止了她的话,“当日街上那么多人,我偏偏就看见了你,这便是缘分,既是缘分,又何须客气,今日我帮你,焉知明日就不是你帮我呢?”
如果不是认识了余想容,她也不会知道姚景行的身世是那样大的一个秘密,也不会跟宋子清越走越近,要说谢,也该她谢才对,而且,姚家将来……总有她帮她的一天!
余想容虽然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能帮上姚可清的一天,但还是笑道,“那感情好,我就盼着有一天能帮上你!”
“那夫人可别食言!对了,这事儿还没有调查清楚,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人在捣鬼,夫人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姚先生的好!”姚可清提醒道。
余想容赞同道,“是呢!我也是这么想的,老爷他既要做工,还要温书,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还是等这事儿真相大白了再说吧!”
姚可清才回姚家不久,安平郡主就找过来了,桂圆桔子识趣儿的带着一众丫头退下,安平郡主一脸震惊道,“你猜那个女人是从哪儿来的?”
看着安平郡主的神情,姚可清皱眉,“总不可能是宫里派来的吧?”
安平郡主一叹,“也差不离了!”
姚可清一呆,“这话怎么讲?”如果牵扯到宫中,那这事儿了就麻烦了?
“是安家!皇后娘娘的母家!”安平郡主怔怔道,“安家向来老实的很,如今突然来这么一手,除了是听命行事,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原因!”
如果安家是听皇后娘娘的命令行事,那余想容的处境就不妙了呀!
“应该跟皇后娘娘无关!或者说皇后娘娘或许不满意姚夫人的出身,但
是决计不会暗示安家除去她!”姚可清思索片刻道,“如果皇后娘娘是为了认回姚先生,又怎么会明知姚先生夫妻伉俪情深还要活生生拆散他们?这不是让她跟姚先生之间生出嫌隙来吗?这跟她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安平郡主略微一想不由点头,“你说的也有理,皇后娘娘最想的是认回自己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可是安家为什么突然间要趟这趟浑水呢?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万事都逃不过一个利字!”姚可清淡淡道。
“逼死姚夫人,安家能获得什么利益?”安平郡主不解。
姚可清道,“余夫人找我的时候说那个妇人特意强调了姚先生刚出生没多久就订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让余夫人自惭形秽,自请下堂,现在我才知道,安家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看上了姚夫人这个位置,准确的说是皇子正妃,甚至是更进一步的位置……要知道安裕瑚到现在都还没订亲,而且,中秋的时候皇后有意为安裕瑚赐婚,可是安家却不着痕迹的推了!”
将这一连串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安平郡主也理顺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原来安家早就知道了姚景行的身世,应该是皇后娘娘说的!”
失踪多年的长子突然有了消息,皇后娘娘的激动可想而知,激动之下跟娘家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安家却另有盘算。
如果姚景行能够成功正名,那可就是名正言顺嫡长子,从皇上这么多年来迟迟不立太子的态度中不难看出皇上是想将这个位置留给嫡皇子,而八皇子又年幼,姚景行既是嫡又是长,比八皇子更有可能被立为太子。
安家看中的正是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姚景行已经成亲了,所以才暗地里算计,想要除去余想容,让安裕瑚取而代之。
“一直以为安家是最高风亮节的了,出了一个皇后还能一直置身于权利之外,没想到都是假象,一旦嗅到利益的味道,动的比谁都快!下手比谁都狠!”安平郡主嗤笑一声。
安家既要除去余想容,又不想让姚景行抓住把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余想容自愿结束自己的性命,所以安家抓住了余想容的软肋,先攻其心,又以她的儿子为把柄做要挟,逼她就范。
可是余想容虽看着柔弱,但是脑子却不笨,安家既然容不下她,就更容不下她的儿子!哪怕她以自己的命为代价也换不回儿子的周全,要保住儿子,唯有靠她自己,这才找上姚可清,也才明白这一切只是一个骗局。
“对了,我这里有一瓶药,是安家给姚夫人的,你查查看是什么来历,有什么效用!”姚可清拿出那瓶药来。
安平郡主接过去就开了盖子要闻,姚可清都来不及阻止,安平郡主就已经将瓶子打开,将药丸倒出几粒在帕子里了,小小的黑褐色丸子,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安平郡主嗅了嗅就将帕子连着药一包塞回荷包里了。
“这药名叫‘女儿香’,稍微有点儿年头的世家应该都有这药,别看它名字好听,实际上这药歹毒的很!吃了这药,一开始不会感到任何不适,直到月信来临,或是小产的时候,才会发挥药效,让人血流不止,只至流尽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最后血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