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祖父虽然同意如今的姚侯爷肩朓,但是仍然不放心,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姚侯爷生出异心,将爵位传给二房的子孙,所以你祖父就和姚家族长定了一个秘密协议,他将长乡侯府的产业一分为二,以其中一半为筹码,跟族长约定,若是将来长房嫡子承袭了爵位,这一半的财产就是族长的了,但是若是将来承袭爵位的是别人,这一半的财产就要归还给长乡侯府!这份协议就放在你们这一支的族谱副册里,老侯爷将副册交给你们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保管着!”
姚老侯爷巧妙的利用了族长的私心和权利来保护姚启珅的地位,姚老侯爷的办法本是不错的,但是他没有料到小苗氏会跟唐氏勾结而知道了这个协议。
诚然,面对老侯爷许下的侯府半数的财产,无论前世今生,族长都心动了,而且他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保住姚启珅长房嫡长子的位置就可以,于是姚族长答应了老侯爷。
只是后来小苗氏从唐氏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咬牙舍了侯府那一半的财产,又许下种种利益诱惑,唐氏夫妻便向小苗氏投诚了,这才有了姚启珅前世的惨死,而小苗氏为了弥补损失的那一半家产,便将目光瞄向了姚可清的嫁妆,这就又有了姚可清前世的死于非命。
“祖父也真是的,这姚家有几个靠得住的人?干嘛不托付给外祖父?”虽然姚老侯爷煞费苦心的谋划了这一切,但是姚启珅并不是十分认同。
“当年因为你娘的事情,老侯爷和方家二老之间……闹的有些……不愉快,之后两家就不再联系了!若不是你娘临终前向方家托孤打破了僵局,老侯爷只怕都不会再跟方家来往了!”
即使这样,老侯爷心里对方家始终有着隔阂,最终宁愿花重金向侄子托孤,也不向方家求助。
“唉~”姚启珅叹了一声,“这么说来我那大伯父也是一个贪财之人,既然有这样的缺点,又怎么靠得住呢?他能收祖父的钱,自然也能收别人的钱!”只是这都是上一辈,甚至都是上上辈的事情了,多说也无益了。
“所以老侯爷才会那么大手笔的拿出侯府一半的财产来,为的就是防止别人来收买他!”只可惜小苗氏却拿了老侯爷的大手笔来做顺水人情了。
“可是我也没觉得他对我有多好呀?”姚启珅沉思道,“论理他受了祖父那么多的好处,总该表现些才对,可是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未主动关照过我,虽然我回冒州的次数少,但是他也没特别亲近过我呀?”
“大约是为了避嫌吧?”如果平时就跟姚启珅关系亲密的话,容易授人以柄,真到了关键时刻,未必能服人。
这样说确实有几分道理,姚启珅却不以为然,“大伯母能跟二婶勾结,焉知大伯父不能呢?”
一语中的,宋子清赞赏的笑了,“你说的很对!”
“哼~就知道他们是一丘之貉!”姚启珅气道,“大伯父辜负了祖父的一片心意,看我想个法子让他知道厉害!”
 “哦?阿珅能有什么法子?”宋子清来了兴致。
姚启珅得意道,“祖父既然是一口气分了一半的产业给他,这么大动作,姚叔肯定知道,而且十有八九还是姚叔经手办的,所以这里头的细节问姚叔就知道了!只是这事儿又要瞒着二房的人,所以账目上肯定就做了手脚,这样一来毛叔肯定也知情!!”
“然后呢?”宋子清已经有些明白了姚启珅的主意了。
“既然祖父是瞒着人,那索性就当作大家都不知道好了!现在不是大哥要成亲了嘛,大嫂进门了也要为姚家出分力不是,比如管管账什么的!过几天就让母亲盘盘账,分一下差事给大嫂,只是这一盘账就盘出了大问题了……”
至于问题是什么就不用明说了,长乡侯无缘无故丢了那么多的产业,然后那些产业却在冒州姚家族长手里,只是这些东西是怎么到他手里去的呢?他既然已经跟小苗氏勾结在一起了,自然就不敢把跟老侯爷的秘密协议说出来,但是若是不说出来又要如何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
要知道,过去这么多年来在长乡侯府主持中馈的是小苗氏,别人只会认为是他跟小苗氏勾结起来盗走了侯府的财产。
“你小心些,账要坐实了,不然只怕没那么容易栽到他头上,最好再把姚二夫人从前用的账房先生找到,让他出面做假帐!”宋子清并不阻止姚启珅的做法,反而还为他出主意。虽然他答应姚可清要照顾姚启珅的,但是别人再好的照顾也比不上他自己的成长。
“这是自然!而且还要将一部分产业做到二婶娘家兄弟名下,这回看她怎么逃!”
这一点宋子清不赞同,“不可,若是姚族长最后道出实情怎么办?这不就明摆着是有人在陷害他们了?反而会将你牵扯进去,不若就这样,即便他最后说实话了,也没什么关系,顶多说是账目出了差错!”
虽然姚可清对姚启珅隐瞒了一些小苗氏的事,但是聪明机灵如姚启珅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知道姐姐不想他知道这些,他就装作不知道罢了。所以知道真相的他无法原谅害死了方氏的小苗氏,总想着要让小苗氏付出代价。
“我知道了!刚刚是我冲动了!”虽然不甘心便宜了小苗氏,但是姚启珅也知道宋子清的办法更保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有耐心!”
“就是我有这个耐心,别人却未必有了……”突然姚启珅神色凝重道。
宋子清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姚启珅却狡诘一笑,“那要看宋四哥说的是哪件事了?”
宋子清沉默不语,姚启珅聪明他是一直都知道的,这些事情姚可清肯定不会告诉姚启珅,那姚启珅又是从而得知的呢?
姚启珅已经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起来,“宋四哥是说二婶和余家的事?还是说姚先生的事?还是说瑞王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