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黑亮的眸子定定看着安裕琼,声音冷然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安大小姐是亲眼看见我私会他人了?还是亲眼看到我杀人了?”
“你……”安裕琼气道,“强词夺理!”
安裕琼被说的哑口无言了,缓过神来的安裕瑚安慰姐姐,“姐姐别生气,任她再牙尖嘴利,事实就是事实,有公主主持公道,还怕她不认罪?”
端元公主打圆场道,“这丫头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再说了,我看宝珍身强力壮的,要谋害她也非易事!”
突然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道,“二姐姐身边的这个婢子是我们家顶顶有名的人物,别看她长的一副娇弱的模样,实则力大无比,一般的壮年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出声的人是姚可柔,苗氏,小苗氏和姚启辰接二连三的离开姚家,皆是姚可清的手笔,姚可柔便恨上了姚可清,如此好的机会,她自然要落井下石。
姚可柔的话无疑越发坐实了姚可清的嫌疑,众女都开始窃窃私语。
安裕瑚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连自家姐妹都看不下去了!”
“吵什么吵!”一声威严的轻喝,低语声瞬间没了,众人这发现长公主一行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长公主才处理完水天一色那边的事情,果然如安平郡主所说,这是一场谋杀,长公主连忙赶过来就发现这边闹哄哄的,宫嬷嬷才出声喝止。
安裕琼向长公主一礼才道,“是姚二小姐和她的丫环合谋杀死了宝珍!”
长公主将将坐下的身子僵住了,才进来的安平郡主也呆了,看向端元公主,端元却皱着眉冲她摇头,姚可清正一脸严肃的端坐着,虽然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但是好像她并不是特别担心目前的情况,安平郡主微微放心了。
听了安裕琼所说,姚可清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但是……长公主看着跪着的丫头道,“你是清儿院子里的红英吧?这信真的是少爷给你的?”
红英浑身发抖,听到长公主发问,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少爷叮嘱奴婢不要张扬,所以路上奴婢耽搁了些时候去晚了……”
端元公主道,“既然如此就把表哥叫来问个清楚!”
长公主想了想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去叫少爷过来!”又吩咐门口的侍女,“把帘子放下来!”
不多时帘子掀起来,进来的却是一个年青的妇人。
长公主道,“春儿?你怎么来了?少爷呢?”
春儿回道,“差不多一个时辰前少爷便出门了!”
时间对上了!看了眼地上抖成一团的红英,长公主又问,“少爷临出门前可有见过什么人?”
春儿摇头,“奴婢不知,少爷在书房时向来不让人进去伺候的!”
长公主皱眉,“那少爷可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春儿又摇头,“少爷并未交待!不过少爷临走前让奴婢收拾了两身换洗的衣物,大概要过几天才
能回来!”
要过几天才行回来……这可就糟糕了……长公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挥手让春儿退下,春儿看了眼跪着红英,想说点儿什么最终却轻叹一声走了。
现在已经报官了,官府也备案了,姚可清作为目前嫌疑最大的人按例该被关押的……
可是嫌疑始终只是嫌疑,既没有证人,也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唯一算得上证据的那封信还有可能是伪造的。
况且长公主也不太相信会是姚可清下的手,况且她的反应一直十分淡然,并不见慌张,要么就是她问心无愧,要么就是心机十分深,若是真的是心机深沉,就不会那么快就让人发现了尸体。
局面一时僵住了,安裕瑚有些不甘心道,“难道宝珍就要这样白白的被人害死吗?而那个害死她的凶手就在我们面前,却要放过她吗?”
安裕瑚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的盯着的姚可清,显然她所说的这个凶手就是指姚可清。
姚可清起身向上座福身,“臣女有几个不解之处想请教一下安家两位小姐!”
长公主点头。
“既然二位言之凿凿的说我是那个凶手,手中应该是有证据的,那我就先问问关于这封信的!”姚可清随手拿起那封她仿写的信,“这信里说是我先约了相见的,那么我又是如何约的人?我既然邀约的话,要么就有信笺,要么就有传话的人,今日我只带了桔子这一个婢女,她一直贴身伺候我,并未离开半步,今天从进入公主府开始,到宝珍被害,除了更衣的时候,余下的时候我都与郡主在一起,郡主可有疑问?”
安平郡主看向长公主点头,“她确实一直跟我在一起,她的丫环也没离开过她!”
姚可清接着道,“既然没有人传话,那必然是写了信了,那么我写的信又在何处?又是如何送到离水天一色颇有些距离的外院的?”
安裕瑚语塞,“也许……也许……也许是你前几天就约好了的!”
姚可清点头,“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若是前几天就送信来了,怎么偏偏就约在今日呢?还是约在离水天一色那么近的莲池?约在外面岂不是更方便一些?再说送信总要经过他人之手的,那不知二位可是找到了替我送信之人了?”
安裕瑚再度语塞。
姚可清便问长公主,“仵作的验尸结论可方便告知一二?”
谋杀的事已经被摆在明面上了,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事,长公主便点头许可了,一旁的嬷嬷就将验尸结果说了出来,果然与姚可清先前猜测的差不多,是有人将宝珍按在水中溺毙的。
“……宝珍姑娘的指甲缝里夹了些衣裳上的碎屑,经过检查,这个丝线并不是宝珍姑娘的衣裳上的!还有就是宝珍姑娘的衣袖上染有血迹,但是宝珍姑娘身上并无伤口,所以凶手应该受伤了!”嬷嬷说完垂手静立在一旁。
姚可清摊开双臂道,“我的衣裳并无半分破损,我身上也没有伤口,我和我的婢女愿意接受验身检查,但是……”姚可清转头看向安家姐妹,“若是结果证明我是无辜的,那不知诽谤他人的又该接受怎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