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清心里又是一跳,“谁?”
“我不知道!”郑映卿奸笑道。
话音未落迎面就挨了宋子清一掌,“无聊!”
“哎哟哟~疼死我了!”郑映卿捂着胸口鬼叫。
宋子清回身又是一拳。
郑映卿堪堪躲过,“子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呀!”
宋子清收住攻势,“你要没别的事就回去,我还要去找闵建霖!”
“我们一起!”郑映卿立马狗腿的靠过去。
宋子清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不要!”两个字。
郑映卿还要再说什么,他的小厮洗墨却隔着门提醒道,“少爷,您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要是被夫人发现了就糟了!”
“知道了!催什么催!”郑映卿不耐烦的喊道。
“子清,那我走了,殿试完了我再来找你!”郑映卿又要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宋子清已经捏起的拳头转身遛了。
出了公主府,洗墨小心翼翼道,“少爷,您走错方向了,回家走这边!”
郑映卿白了洗墨一眼,“谁说我要回家了?”
“那您要去哪儿?夫人还在家呢!”洗墨有些急了,若是被郑夫人发现郑映卿偷偷溜出来,郑映卿顶多被郑夫人臭骂一顿,但是洗墨却是逃不脱一顿板子的。
“除了回家,去哪儿都行!”郑映卿想了想道,“去找安平吧!”
“少爷!”洗墨急得都要哭了,“您找郡主做什么!”
“切磋武艺呀!”郑映卿说的一脸正经。
“……”可是每次只有被打的份儿呀!洗墨在心中默念。
“唉~少爷,您等等奴才呀!”洗墨一抬头,郑映卿已经走出老远了。
郑映卿走了,宋子清立刻就去找闵建霖,问了一下关于北边的一些事,听完觉得并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当初事态紧急,怕线索断了,他才丢下北境的事,匆忙去调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这次是我捡了便宜了!”闵建霖拍了拍宋子清的肩膀,“情报是你得到的,作战方针也是你布置的,确实功劳却被我一个人得了!”
“是你该得的!”宋子清笑了笑,并不在意这些,“我们之间还计较这个?”
“明明是你功劳最大,最后你却什么赏赐都没有,唉~”闵建霖多少有些为宋子清可惜。
“只要这仗打赢了,别的都是其次!”
“那是!胜了才是最重要的!”闵建霖赞同道,复又咬牙,“真是便宜了李家,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来,回头还要我们来帮他们遮掩,让他们继续安享荣华富贵!”
“也是为了以免打草惊蛇!忍它一时又何妨!到时候两罪并罚!”李家通敌叛国的证据确凿,已经呈给耀帝了,现在只用等了……
“陪都那边可查到什么了?”闵建霖问。
宋子清有些挫败道,“处理的很干净,一丝痕迹都不留,那个当铺应该是一时大意,没来得及处理的!”
“哼……倒是个老狐狸!总有一天要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咔哒!”闵建霖手里的笔杆应声而断。
“郑映卿是不是又去找你了?”
“嗯~”宋子清颔首,“我
才从宫里回来他就来了,说了一堆废话,明天就要殿试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功夫到处闲逛!”
“这有什么?去年秋试前一天晚上,他跟他母亲怄气,一整夜没睡,不照样也中了?再说了,他是皇后的侄子,皇后又刚诞下嫡皇子,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他最差也是个二甲!搞不好一甲都有可能!”
闵建霖的设想确实很有道理,郑映卿虽行事乖张,但是头脑灵活,书读的也不差,能过春闱凭的也是真本事。
皇后生产之后皇上多次封赏皇后的娘家富宁侯,皇后的兄弟姐妹均封赏了封号或是官职,殿试的主考官是皇上,皇上若是想赏赐郑映卿,给他一个好名次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过,”话锋一转,闵建霖又道,“礼部奏请给元公主选驸马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郑映卿是元公主的表哥,若是这次他考了好名次,只怕就是要被选作驸马了!”
“不会!”宋子清摇摇头,“明天殿试,皇上让我也去,说是帮忙挑几个合适的人选?”
“这么说来,元公主的驸马人选就在这次的进士之中了!”闵建霖想了想,道,“除了郑映卿,我就只记得方牧临似乎也是中了的,不过方牧临马上就要成亲了!”
“也不一定,依皇上的意思,最后还是要由皇后来决定!”不过也有可能是皇上心里早有了人选,但是不忍心违背皇后的心意,所以才要拿他做挡箭牌,由他出面去否定皇后中意的人。
“皇后真是好福气!盛宠二十多年而不衰,如今又诞下嫡子,地位更加稳固,谁娶了端元公主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郑映卿这小子真是替他可惜呀!”闵建霖玩笑道。
宋子清却只是一笑,这笑里的深意闵建霖没看到。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宋子清不问他关于闵家有意为他娶姚可清的事。
被闵建霖觉得可惜的郑映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韦亲王府,然而,毫无悬念,郑映卿被安平郡主痛扁了一顿丢出王府大门,洗墨灰溜溜的把自家少爷捡起来。
郑映卿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嚷,“我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儿上让着她的!”
“是是是!是少爷您让着郡主的!”洗墨心疼的拍着郑映卿身上的灰,“郡主怎么每次下手都这么重!”
郑映卿指着自己的脸一脸庆幸道,“不不不,今天她没打我的脸!”
“……”洗墨简直欲哭无泪了。
“不过子清会给我报仇的!”郑映卿一瘸一拐的走的十分猥琐,神情却得意的很。
“宋四少爷怎么给你报仇呢?他不敢打郡主吧?”洗墨疑惑道。
“哼~你甭管!我说能就能!”郑映卿哼唧道。
诚然郑映卿想的很美好,但是宋子清面对安平郡主的责问却是一字未吐,更没有还手。
“你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
“无可奉告!”宋子清无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不该说的,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给不了承诺就不要去招惹,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安平郡主警告道。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试?”安平郡主冷笑道,“试什么?试探她的心意?还是宋家的态度?”
“不试一次,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给她幸福!”
至少努力争取过,不留遗憾。
“呵……”安平郡主笑的无比嘲讽,“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