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寒冷加剧起来,士郎放下一口没吃的饭菜,拼命然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也不用打电话给警察了,士郎想着。
对付那种诡异如同野兽般的对手,普通的警察恐怕连枪都没掏出来就会像自己一样被他刺穿心脏了吧。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打电话给警察,也来不及了吧,那个男人说不定下一分钟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等警察来了,也晚了。
冷静下来。
对了,打电话给远坂,她可是魔术师,预见的未来当中,自己还和她结成了同盟,看起来似乎关系不错,而且她现在身边就有一个和……
想到这里,士郎突然想起自己没有远坂的电话号码……
愣了一下,士郎把这个念头抛开,想着另一种自救的可能。
嗯,现在的状况,只能先打电话给警察,然后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警察的到来。
但是,即使警察受理了,派了警察来,但是能来多少,一个,两个,带警棍的,还是喷雾的?这个国家的枪支管理可是很严的,并不是每个警察都配枪的。而且想要对付那种人,恐怕也只能像特种部队才行吧。
所以来多少警察都只会添加无意义的死亡罢了。把无辜的人拖进血腥当中,可不是士郎的意愿。
想通了这一点,士郎放弃了打电话的打算,然后决定寻找新的策略。但是一定要快,那个家伙不知会何时出现。
冷静一点。
虽然记忆的第二幕当中有saber救自己,但是,不知道她是从何而来的,怎么来的,要是来晚了一秒的话……不行,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把希望寄予到那上面,要是晚了一秒的话,就是两种结果,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可是,该怎么办呢。
对了,寻找武器,然后立刻拿着它跑到人多的地方,这样的话,以他那种样子,是绝对无法靠近人群中下手的吧。
然后想做什么,都容易多了。
虽然未来的自己似乎可以投影神兵利剑,但是似乎是被远坂给教授过一定的知识,所以才成功的吧。士郎想了想自己自己以往投影出来的一些物品,除了像刀剑之类的片状,而且没有复杂形态的东西还行,其他的像是玻璃啊,桌子啊之类的就不行了,除了外形相似,根本就是空壳一件,嗯,话说复杂的物品中,自己投影的最成功的一件物品,就是水壶……
拼命甩了甩脑袋,把杂乱的思绪从脑海中清理出去,士郎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寻找武器上面(话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以往做的强化魔术都没有成功过吧)。
但是,武器的话,哪里有呢,自己可是寻常人家庭,哪来的什么武……
突然,士郎的脑子灵光一闪。
对了,自己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家庭啊,武器的话,那里应该有吧。
嗯,除了是半调子的魔术师以外,自己家和别人家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一个废品仓库。
想到这里,士郎起身拉开门冲了出去。
没有和大宅建在一起,仓库建立在院子的一角。
而收进仓库里的,基本上都是自己捡来的一些故障的日用品。嗯,倒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捡破烂,因为不能接受明明还能再用的东西却不去用,所以才把他们捡回来的。比如说现在仓库里的很多物品,虽说是故障,但是很多东西只要稍微修理一下就能再用了。
因为如此,仓库里堆积了无数奇奇怪怪的东西,能充做武器的东西也有不少。
但是,士郎的思绪也到此为止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仓库,士郎脸上甚至都轻松几分。
忽然一股刺骨的寒意袭上了他的后背,原本伸展的肌肉顿时僵硬了,耳边却传来入地狱般空气撕开的声音。
脚底使劲一蹬,拼命的向前扑去,士郎堪堪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哧!”
钢铁插入泥土的声音。
士郎扑到在了地上,但是立刻站起身来,转过身去。
如预料般的看到了那蓝色的身影。
名为lancer一脸郁闷的看着他,手中的长枪从地面抽了出来:“啊,居然这么警觉,给躲过去了,喂喂,我还特意为你着想,想让你没有痛苦就结束呢,真是……嗯,你在看什么?”
士郎闻言赶紧把眼神转了回来,看着他。刚刚他是想着能不能找机会冲到仓库里面,拿个一件什么充作兵器,结果立刻就被眼前的lancer发现了。
该死,这么敏锐,只是看了一眼就被他看到了,这样的话该怎么到那边去。想至此,士郎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又朝仓库扫了一眼。
结果再转过眼神来的时候,眼前却是一张狞笑的脸。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想到那边去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办吗”身前手拿长枪的男人居高零下的看着他。
士郎愣住了,没想到lancer的速度竟如鬼魅一般,不过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自己面前。
可是虽然恐惧,但是他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贸然的行动只会死得更快,因此,他一动不动,同时死死盯着lancer的动作。
lancer顺着刚刚士郎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仿佛很亲密的靠到士郎的跟前道:“嗯,看起来你似乎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在那里办呢,嗯,就给你这个时间吧,毕竟,你是我唯一一个要杀死第二次的人呢,给你个小小的优待吧。”
但是,士郎依旧没有动,不仅是因为恐惧,更是因为,没法了解刚刚lancer话语的意思。
lancer笑了:“嘿嘿,不要这么紧张,快去……嗯,既然你动不了,那么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平静的话语突然转为厉喝,lancer飞起一脚,朝士郎的腰间踢去。
一直死盯着lancer的做法此时见了效果,只见lancer出脚的瞬间,士郎身体一低,同时,双手呈十字形交叉,挡在胸前。
砰。
lancer的腿踢到了士郎的双臂上,尽管有了抵挡,但是,士郎依旧被踢飞了出去。
耳边传来碎裂的声音,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士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仓库里木制的地面上。
挣扎着坐了起来,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后背卷入心扉,士郎狠狠咳嗽了几声,咬牙站了起来。
该死的,那家伙居然……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像足球一样被完全踢飞出去,刚刚的距离,恐怕得有十几米吧,而且还撞破了仓库的门,飞到了里面。这种情况下后背都没有断掉真的可以说是该感谢苍天了。
但是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周围是堆积如山的物品,士郎从其中一个里面抽出了一条原本应该是用于热水管的长长钢管,然后看着门口。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屋外的lancer似乎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士郎盯着门外三秒钟,但是依旧不见他进来的身影。
怎么回事,他怎么没进来……
突然,士郎想起了刚刚的偷袭,打了个激灵,转了个身,警惕的注意着周围和头顶。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男人的叫喊:“喂,要办的事情办完了没有,快点出来啊。”
士郎:“……”
“马、马上就好了”近乎荒唐了喊出了一句,士郎相信lancer似乎不会进来了。
看起来英雄都是些不正常的人,但是也因此自己有了时间。于是,他开始了另一项工作。
那个男人的长枪绝非凡品,拥有贯穿心脏的能力,而且破坏力上,可以把saber的铠甲贯穿,因此,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与他比拟,要想和他对抗光靠着一样钢管是不可能的。
所以……
“traceon(同调开始)。”
意识集中,在念出咒文的同时,士郎把全部的意识都集中到了那长约一百二十公分的钢管上。
“构成材质,解明。”
想要对付那把长枪,那么普通的武器是没用的,但是自己的身边也只有这些了,因此,只能将这现有的材料,进行补强
感受着钢管上冰凉的触感,像是要把自己的血液渗进去一样,把魔力注入了进去。
“构成材质,补强。”
看不见得流质触手在钢铁的缝隙里穿行着,突然,停了下来……那是,到头了。
魔力流到了钢管的每个角落,将其充满,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强化完成。”
在切断钢管与自己的接触之后,士郎身的身体突然像是打冷颤一样抖动了一下。
居然,完成了。
现在手中钢棒的硬度如何士郎不知道,但是如果同样的钢管与之硬碰,士郎有自信让其断成两截。
在切嗣老爹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的魔术,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能顺利惊醒,真是让人讽刺呢――因为死亡的恐惧激发了自己的潜力吗?
啊,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应该高兴一下,毕竟,已经几年没有成功完成过强化魔术了呢。从老爹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状况下居然顺利进行,真是讽刺。而且,说不定,接下来,就靠这把临时做成的长枪救自己的命了。
与此同时,站在外面,一脸无聊的lancer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感觉……
飞身跳入仓库,lancer盯着眼前的男孩:“喂,小子,刚刚你做了什么对吧。”
没有说话,士郎手持临时长枪,盯着眼前的lancer,一点也不敢放松。
lancer把目光在士郎的身上的身上扫了几下,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士郎手中的临时长枪上。
“哦,是这样啊,哦呵,这可真是让我惊讶。虽然微弱,但是确实感觉到了魔力呢”lancer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脏被贯穿还能活下来,而且一点没有伤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仿佛很惋惜的叹了口气,lancer说道:“说不定你就是第七个人呢,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确实,第七人,自己确实是,但是现在不是像那些的时候,现在要做的是要拖延时间,然后,等待自己的servant来临……可是,话说saber是自己怎么召唤来的。
此时,lancer举起了长枪,对着士郎:“看你的样子,肉体的似乎完全恢复了呢,而且,嗯,虽然不伦不类,但是你选择了让我顺眼的武器,嗯,就让我好好爽快一下吧。”
士郎深吸了一口气,士郎明白,无论自己如何抵抗,但是绝对无法和古代的英雄对抗的,此时他唯一的胜机就是lancer武器的长度。
之所以刚刚没有出去,而是等待lancer进来,就是因为这里的地形比较有利。狭窄而又堆满杂物的仓库不管怎么看都不适合长枪作战,更何况lancer的那杆枪还不是一般的长(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有些别扭),而自己选择的钢管还没有自己高,在这有些狭窄的空间里,还是比较有利的。
接下来就看自己的运气了,看看自己能撑到几时。
“没有说话,代表可以开始了吗”红色的瞳孔中跃动着兴奋,看着没有动静的士郎,lancer的咧嘴一笑:“既然你不来,那就……我先上了。”
话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吼叫,长枪上仿佛带着一道光线,飞跃而知。
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单纯的因为警惕儿紧紧的盯着他,然后因为看到了眼前的光点而条件反射的把那临时的长枪挡在自己的身前……“铛!”
金铁交鸣。
lancer的长枪被精准的挡住……不,应该是幸运吧,因为自己没有猜错,因此刚刚身体条件反射的把钢管横在了胸口,因此挡住了这一击,让它偏开了,没有再次洞穿自己的心脏。但是即使如此,原本刺向了心脏的一枪,也将自己左臂的肌肉割开,划出了一个两寸深的伤口。
“唔……”
胳臂上的疼痛传到了脑袋里,士郎不禁痛哼了一声。
“哼哼哼”lancer开心地笑着:“对于人类来说,反应还不错,跟之前碰到的几个人比起来,你还算可以。”
“你……之前的杀人事件,果然是你犯下的”士郎有些震惊,又有些释然的问。
“嗯?”lancer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这种情况你居然还有工夫顾别人。”
“你这家伙,竟然……”
话未讲完,血色的长枪再次袭来。
“喂,对敌的时候,多话很不好哦”蓝色的男人仿佛在教导着。
确实,没有时间思考,也没有时间说话,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躲避的动作。明明是在狭窄的室内,但是lancer的枪还是一如既往的迅疾。
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重复着将枪刺出,然后收回,然后再刺出,如此反复,将长枪刺向士郎的身体各处,但是明明只是一把枪,却让人有种他是拿了三四把枪同时穿刺的感觉。
“嗯,不错,不错。”
士郎不停地躲闪和用手中的临时长枪抵挡,身体总是长枪将要碰触的最后一刻,险险的避过,或是用钢管将攻击打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士郎的心中有一个古怪的念头:那家伙,是故意不立刻杀死自己的。
显而易见的,那家伙与另两名从者的战斗,他可是亲眼看到的,那种战斗如同好莱坞血腥特技的手法,要是用在自己身上,恐怕只要一招,自己就一定会被他杀死。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做着这样的攻击,就好像和小孩嘻嘻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他是在戏耍自己。
就像猛兽对待已经落入自己手中的猎物一样,明明知道它已经无处可逃了,但是还是不停地放它逃走,然后在最后一刻将它重新按在掌下,如此反复,直至猎物被它蹂躏肉里致死。
该死,我……
不知为什么,士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碰到了什么东西。
顿时,士郎的心头如冰块般寒冷――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被逼到了墙角了呢。
“哎,这么快就结束了”仿佛很失望似的,lancer停止了动作,拄着长枪看着士郎:“本以为你能多挺一会儿呢。”
顿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也对,让区区人类抵抗英雄,也太不切合实际了。”
于是,他重新举起了长枪,对着墙角无处躲藏的少年语重心长道:“记住了,这次可别在黄泉路上迷路了哦。而且记得,下一次对敌的时候,动作不要呢么僵硬,还要注意一下周遭的地形。”
长枪突刺,比以往更加迅疾的闪光。像是士郎的心脏迫不及待的吸过去的一样。
嗯,在那家伙拔出长枪一秒之后才会喷出血吧。
嗯,我是知道的,因为在不久之前,自己心脏还被那把长枪刺穿过一次,所以自己知道。
那种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还有喉咙里涌上血液的味道,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就在不久之前才尝过的。
哼,真是气人,到了最后,那家伙都像是很亲密的和自己说着话,就好像和自己相识已久的老友一般。
啊啊,因为要死了,所以……嗯,是因为又要死了,才会想这么多吗?
咦,好奇怪,明明那家伙的长枪只要不到十分之一秒就能刺过来,但是自己为什么能有真么多时间想这么多东西呢。
没有等到任何人来,预见的未来一点也没有起作用,眼前迎接自己的,是再一次的死亡。
但是……真的要再一次?真的?
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
原本已经冰凉的心重新激烈的碰撞起来。
开玩笑吧。
但是,仿佛已经感觉到枪尖刺入皮肤,接下来就会切断肋骨,再次贯穿心脏吧。
开玩笑……
开玩笑……
开玩笑!!!
我怎么能,被那种家伙杀掉呢!!!
明明曾经得救,然后就此发誓,要追赶上那个人的脚步,成为正义之士。
而且,刚刚即使自己被刺穿心脏,但是还是神奇的被人救活了,这就更不能这么轻易的死掉了,好不容易被人救活的自己,怎么能被那种恶劣的杀人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掉呢。
不知为何,原本梦中的模糊的影像瞬间划过脑海,嗯,是自己梦中经常见到的剑呢,虽然一直模糊不清,但是,总感觉,那把剑,有着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嗯,要是有了那把剑的话,一定能和眼前的长枪对抗吧。
然后,仿佛如魔法般,lancer的的身后出现了,白色的光幕。
lancer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惊异的回过头来,瞬间,血色的瞳孔放大了。
而士郎也看到了,在那令人目眩的光芒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变化着。
在外面,即将到达士郎家的archer和远坂也惊异的看到眼前房子里爆发的光芒。
“那是……”
光阵中的影像扭曲了,一个闪光的身影冲了出来。
金铁交鸣,虽然有长枪抵挡,但是lancer还是被来人斜着一记给狠狠的劈了出去,穿过了墙壁,飞到了外面。
“唔”士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刚刚的斩击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呢?仅仅只是斩击的风压,就将士郎震倒在地。他痛哼了一声,然后张开了眼睛。
劈飞出去的lancer撞坏的墙壁,破了个很大的洞,从外面可以看到云朵流动,月色明亮。
银色的月光从墙上的破洞射了进来,斜着照耀在眼前少女的身上。
在月光照耀下,亮的惊人的铠甲下是沉静的深蓝色,但是这样的颜色却并不给人沉重感,反而觉得十分鲜艳。
金色的头发精致的盘在脑后,用一根蓝带扎了起来,形成一个完美的弧线,额上的一缕发丝垂到了眉间,看起来说不出的优雅。就这样,少女翠色的眸子静静的盯着自己。
“servantsaber,遵从号令而来。吾问汝,汝是吾的master吗?”平静而凛然的声音,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