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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允闻言这才面色好了些。
春兰在一旁道,“小王爷一定会记着日子的,上一次来晚,是要当日去捉活雁,这一次纳征,是要用兽做礼。他可能是去捉活兽了。舅老爷稍安勿躁。”
英亲王和英亲王妃对看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崔允问及秦铮,英亲王和英亲王妃摇摇头,崔允脸色不好,“一次采纳,一次纳征,他都错过了吉时。到底想干什么?采纳之礼是小礼,他错过吉时也就罢了。如今这纳征可是大礼。”
谢云澜和谢林溪陪同忠勇侯和崔允接待的二人。
这日一早,英亲王和英亲王妃便带着准备好的大礼来了,秦铮并没出现。
所谓纳征,即男方将聘礼送往女方,俗称下大礼。
有过了几日,正是采纳之礼后的第十日,按照约定好的日子,该行纳征之礼。
谢芳华让侍画打赏了他派来的人,并没有回话。
太子册封第二日,秦钰派人对谢芳华传了一句话,说“谢氏长房诸人衣食无忧之事,他已经知会了裕谦王。”
这两个人的身份不同,得失却大同小异。
秦铮是英亲王府嫡子,他出生后,皇上也理应就给他爵位,可是直到如今才给他。
秦钰是皇后嫡子,他出生后,皇上就理应册立太子,但是如今才对他册立。
这两道圣旨,对于这两个人来说,都算是迟来的册封和承袭爵位。
谢芳华在海棠苑听到两道圣旨的消息时,没什么想法。
内侍敢跟谁讨赏,也不敢跟这位铮二公子讨赏,不,应该说是英亲王府的小王爷讨赏。不但不敢,反而还很恭敬地目送他随意地拿着圣旨离开后,自己才赶紧地回京复旨了。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意地拿着,又去练兵了,连打赏都没给传旨的内侍。
同时,西山军营内的秦铮接到了承袭爵位的圣旨。
秦钰的威望和声名以及风评一直很好,所以,朝臣们很快就驱散了皇帝带来的苍凉病气,适应了太子。有人很快就奏本,早朝热闹起来。
早朝继续。
秦钰面色如常地对恭维他的朝臣含笑点头。
群臣在皇帝走后,暂且压下惊异,纷纷恭喜刚荣升为太子的四皇子。
皇帝交代了该交代的,便退了早朝,吩咐太子主持接下来的朝会。却将英亲王喊上,陪送他离开金殿,去了寝宫。
众人都压下心惊,齐齐垂首,无人言声。
这样的皇上,似乎命不久矣了!
众人不由得都仔细地打量上首的皇子,这一细看之下,更是心惊。短短时日,皇上似乎瘦成了皮包骨。哪里还有曾经的身体硬朗,满面威仪?明明就是个病入膏肓的样子。
群臣这才惊异了,按理说,这样的圣旨下达,依照古来旧列,这是皇上不能再理政的象征。
这样的话一出口,算是整个朝局都交给了太子。
皇帝下了圣旨后,又对满朝文武道,“自今日起,太子全权代理朝政,朝中若是没有大事儿,一律不必奏禀我,太子直接专断就可。”
朝臣无异议,早朝一片和顺。
圣旨下达后,满朝文武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如此之快,又在意料之外。
一道是秦钰册立太子的圣旨;一道是颁给英亲王府二公子秦铮承袭世袭爵位的圣旨。
三日后,病了几日的皇子再度上了早朝。并在早朝上,毫无预兆地忽然下了两道圣旨。
谢林溪忽然明白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芳华接受了他道谢,只对他说了一句,“林溪哥哥,你可知道云继哥哥是北齐的皇子?云澜哥哥却连一丝谢氏的血脉都没有?未来的谢氏,除了哥哥,也就你了。”
第二日响午,谢林溪前来海棠苑对谢芳华道谢,言词间显然是知晓了昨日她见秦钰隐约的情形,分外内疚。自然是谢云澜说了些什么。
谢云澜点点头。
“明日你告诉林溪哥哥,让他安心,秦钰答应了。谢氏长房诸人在岭南以南的湿热之地一定会平安无事,衣食无忧的。”谢芳华道。
谢云澜沉默片刻,松开手,在她面前坐下。
谢芳华睁开眼睛,对他笑笑,“云澜哥哥,我没事儿。”
谢云澜走了进来,看到谢芳华,有些心疼,走到她身边,伸手扶起她,“芳华,你……”
每一次和秦钰交手,她都觉得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比拔剑拼杀还要累。
谢芳华在他真正离开后,却泄了全身的力气,软倒在椅子上。
这一次,他走的干脆,再未回头,也再未折返。
“你果然是……”秦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说了一半,转身离开了。
“那又如何?人一生,不能只装着情爱!”谢芳华无动于衷地道。
秦钰忽然笑了,“那就让我们看看,喜欢能不能自己做主好了。或许,你有朝一日会发现秦铮没那么喜欢你,他不止是心里只装着女人的人。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面前,他可能毫不犹豫地对你放手。”
谢芳华的手指细微地颤了颤,面色却平静,“那又如何?你也说了,喜欢岂能自己做主?”
“你和谢云澜在一起,真能保住谢氏?保住你想要守护的?另外,秦铮呢?他在你心里就那么好?你就确定他的手段比我光彩?他暗中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喜欢你而为你所做?”秦钰嘲讽,“那你也就太小看秦铮了。他岂能是心里只装着女人的人?”
谢芳华忽然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冷笑,“我和云澜哥哥在一起,我就能让他不死!何必许了你,才能保他不死!秦钰,你拿这个来说,有什么用?”
秦钰见她难受,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上前,但却没动,只看着她,声音微低,“你看,你的伤如此之重,就算伤好了,以后阴天下雨,你的腿也难保不疼。伤疤落在腿上,也许上好的膏药能抹平痕迹,但是心里呢!你确定不会落下痕迹?你以后的幸福,难道就没有裂痕?”
腿未好的伤被牵动,顿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她额头霎时疼得冒了冷汗,身子受不住,又坐在了椅子上,脸色也因此而煞白。
谢芳华早先还冷静地听着,当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她腾地站了起来。
她杯盏刚放下,秦钰忽然又转了回来,在门槛处停住脚步,靠着门框看着她,眸光深邃,“谢芳华,你应了我又有什么不好?我有生之年,只要谢氏不谋逆,我保你谢氏一族无忧。后宫也可以为你空置。皇室和谢氏又不是死敌?非要撑个鱼死网破?而你的云澜哥哥……”顿了顿,他低声道,“你许了我,也许,我能有办法保住他的命呢!”
谢芳华看着他慢慢踱步离开,她手中的杯盏慢慢地放下。
秦钰看着她手攥紧的杯子,笑了笑,“这是最后一次,你求我,也是最后一次你威胁我。谢芳华,我虽然对你总是忍不住心软,但若是你的心一直对我硬着狠着,那么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落,他转身出了画堂。
谢芳华伸手拿起杯盏,挡在面前,看着他靠近,冷声警告,“四皇子,这里是海棠苑!不是你的四皇子府,也不是皇宫!”
秦钰摇头,“也许一开始,诚如你所说。但是如今,却不是了。”话落,他站起身,“你是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地方,但是喜欢岂能自己做主?难道喜欢非能明白原因?”话落,他凑近她。
谢芳华沉静地看着他,“我不太明白,四皇子是如何喜欢了我?我自认为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与你的交集也不多。”顿了顿,她反问,“难道是因为秦铮?你才要争夺?”
秦钰忽然气极而笑,“谢芳华,你这样……让我更不能对你放手,你明白吗?”
谢芳华撇开你视线,“四皇子,若是你觉得你能保裕谦王安然无恙,那么,谢氏长房的诸人安置,你可以不比理会。就算他们都死了,我也已经尽力了,林溪哥哥想来也不会怪我。”
“你……”秦钰忽然恼怒地瞪着她。
谢芳华抿了抿唇,迎上他的目光,“是!”
秦钰忽然伸手抹平了桌案上的茶水图案,声音微冷,“你从不妄想嫁入皇室,难道就妄想嫁入宗室?秦铮伤你至斯,如今你养伤这么久,还不能自己走路。你就丝毫不芥蒂?对他情深至此?即便这样,你也要毫不犹豫地嫁给他?”
“四皇子虽然看重我,但我从来不妄想嫁入皇室。”谢芳华道。
“嗯?那是怎样领的?”秦钰看着她。
“谢氏长房因何获罪?因何被御林军围困?因何皇上下旨满门抄斩?四皇子难道忘了前后因果?”谢芳华沉静地端坐,“这些虽然是四皇子的筹谋,以你的身份,无可厚非。也令人敬佩。能够放开一马,到了这最后一步,我的确领情,但是情不是你所开的条件那样领的。”
秦钰扯了扯嘴角,“我毫不犹豫地救了谢氏长房,毫无所求地给了你谢林溪。如今你不知感谢,反而拿裕谦王来威胁。这不是恩将仇报?”
“何是恩?何时仇?”谢芳华反问。
秦钰忽然抬起头,盯着谢芳华,“你这算是恩将仇报吗?”
“裕谦王进京,对你来说,在他身上,筹谋已久,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吧!你想图谋什么?裕谦王以后在你面前,必定重用。可是人若是死了呢?你想做什么,可就全盘击溃了。是不是?”谢芳华神色淡淡,浅笑道,“四皇子向来聪明,当该明白,我不是说笑。”
秦钰看着桌案上水做的图画,沉默不语。
“单不说胆子,你只说,若是我想杀他,能不能成事儿?”谢芳华笑着问。
秦钰面色微微一沉,“围而绞杀?你好大的胆子!他可是亲王。”
谢芳华又蘸了茶水,在裕谦王三个字上写了个“杀”字,然后,抬眼静静地看着他。
秦钰忽然眯起眼睛,“裕谦王?他能如何交换?”
“你不听听,怎么知道有没有兴趣?”谢芳华将茶盏倾斜,茶水洒到了桌面上,她放下茶盏,拿手蘸着水画了一个圈。里面写了裕谦王三个字。然后,看着秦钰,“就用裕谦王来做交换,怎样?”
“我想若不是这个,别的,我没什么兴趣。”秦钰摇头。
谢芳华垂下眼睫,“四皇子以后还是莫要开这种玩笑,你我都是有未婚夫(妻)之人。”
“哦?”秦钰笑看着她,感兴趣地问,“什么条件?难道我数日前说想要你,你此时应了?”
“那若是我说,谈个条件呢?”谢芳华也没指望他能痛快答应。
秦钰摇摇头,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散地道,“不可能,我从来对谁没这么大度过。你已经例外了。”
“若是你能什么也不求,那自然是最好,说明四皇子大度。”谢芳华道。
秦钰放下茶盏,慢悠悠地道,“可一可二不可三。你这网开一面的网可真大。总不能这一回三言两语就打发我什么也不求地帮你了吧?”
“既然四皇子明白,可否网开一面,和裕谦王知会一声,对谢氏诸人多加照应。”谢芳华承认不讳。
“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可见也不是多厉害的圈套。”秦钰笑看着她,“你今日来找我,原来是为了谢氏诸人在岭南以南湿热之地的安置。为了谢林溪心无旁骛地跟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助力?”
“从谢氏长房,到谢林溪,再到谢氏诸人在岭南以南湿热之地的安置,你一步一个圈套,一步一个陷阱,等着我一脚踏入,便再出不来。如今我说几句,难道还不可以?”谢芳华也端起茶抿了一口。
“你这一张嘴可真是伶俐,半点儿不饶人。”秦钰失笑。
“四皇子为何不说南秦江山还没有的时候,谢氏便有了呢!”谢芳华淡淡挑眉,“忠勇侯府世代经营的产业里,有几处茶庄,喝上最早的春茶,有什么可奇怪的?皇室又不会去种春茶?”
秦钰坐下身,喝了一口,微笑,“这是今年的春茶,皇宫里还没有,忠勇侯府便用上了。”
谢芳华给他倒了一杯茶,不置可否。
秦钰轻笑,“若你真没有事情,定然不会请我来喝茶!你避我唯恐不及。”
“没有事情便不能请你来喝茶了?”谢芳华看着他,拿掉了三皇子、五皇子这两颗碍眼的当路牌,如今的他却没张扬起来,依旧温润朴华。看来在他的心里,三皇子、五皇子根本就不是障碍,不值得高兴。
秦钰来的时候还是傍晚,天黑未黑之时。他进了海棠苑,来到画堂,便见谢芳华等在那里。他一笑,“今日是又有什么事情找我?”
转日,谢云澜请秦钰过府。
谢云澜闻言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云澜哥哥放心吧!”谢芳华点头,“有些东西,在我面前,能拾起来,也能丢了。”
“那你要小心!”谢云澜有些担忧。
“可是也没办法,岭南是裕谦王的地盘,裕谦王如今归了秦钰,若是想要谢氏长房诸人真正的无性命衣食之忧,只能通过官府庇护。就算我通过天机阁照应,那也是治标不治本。”谢芳华道,“况且,再三求他又如何?他下的套让我钻,我若是不钻,岂不是还会有别的套?”
“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三。”谢云澜道,“再三请求,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将林溪哥哥痛快地给我,他是否就料准我还会再有求于他?”谢芳华揉眉心,“求一次也是求,求两次也是求,便也不在乎求第三次了。”
“因为秦铮和秦钰自小看不顺眼,争斗不休。对于英亲王府,秦钰心里有什么主张,还真是拿不准。”谢云澜见谢芳华面色变幻,他眸光微黯,低声道。
这个问题,可有谁考量过?
而随着皇帝重病,有朝一日驾崩,那么,英亲王府呢?
英亲王府这么多年鼎盛尊贵,其余和皇帝、英亲王同一辈的兄弟死的死,亡的忘,唯一留下一个裕谦王,封地在千里之外的岭南。没有诏令,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这么多年来,坐在那把椅子上,皇帝对英亲王敬重有加,重用有加之下,是个什么心理?
英亲王因天生脚跛,算是身残之人,不能继承王位。德慈太后助他,也不是无条件的助。而是拿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换的。他爱的女人,英亲王妃,嫁给了英亲王,成了他的王嫂。
当年皇帝能登上皇权宝座,能在后来坐稳那把椅子。德慈太后和英亲王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