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白只好点头,两人现在的状况也只有回老宅才能修养回来。
蒋念见贺亦坤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难受得不行,也顾不得之前那些刻意的避让与疏远了,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宋飞白苦笑了下,撑住痛的几乎散架的身体,跟在后面,慢慢地朝车边走去。
坐上车后,就听贺亦坤对蒋念说道,“蒋念,去调查一下今天的这个女人,这里距离两世斋不远,从两世斋入手。”
宋飞白看他,“怎么?这人难道有问题?”
贺亦坤闭眼摇了摇头,“这么强大的障眼法,连我们都没有看出来,她怎么可能是无意路过。”
“你是说……”宋飞白微微讶异,“她是见我们有危险,故意闯进来,施以援手的?”
贺亦坤并没有急着回答,静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虽然衣着风尘,举止轻浮,却眼神清明品态端正。施恩不图报,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宋飞白再次想到最后那个大红指甲打出的清脆响指,笑了起来,点头,也对蒋念说道,“嗯,念念,好好查,一定要查到这个人,我要拜师!”
蒋念瞄了他一眼,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些,难得地露出个笑容,点点头,“好,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工地外五百多米的一处写字楼楼顶。
莫天赐满头是汗其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他的身旁站着面无表情的宋红方,和一脸冷漠的莫天悦。
“呼,宋,宋先生,呼,我真的,真的尽力了,呼,呼,谁知道,半路会会冒出那么个女人,都是她,她来捣乱,不然天阴,我我肯定给您抢过来了。”莫天赐经过几次跟宋红方的接触,越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还不等气平,就连忙解释。
宋红方低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莫天赐,我跟主人借了一半的法力给你使用,结果天阴居然还没抢回来,你让我怎么跟主人交代?”
莫天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心里暗暗懊悔自己刚刚为了享受一下凌感,耽误了时间,嘴上跟着不停求饶,“是是我的疏忽,宋先生,宋先生,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失手的,还请您一定要跟主人说说,不要为此责罚我,我……”
一想到那白衣男人,发火时不过是淡淡地看自己一眼,就让自己好像灵魂如坠冰窟,被万千针刺的感觉,莫天赐连说话都哆嗦了。
“呵。”宋红方并不理睬他,而是扭头看了眼莫天悦。
莫天悦看都没看地上抖如筛糠的莫天赐,对着宋红方轻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没抢到,也就罢了,我帮宋先生在主人面前美言几句好了。”
宋红方笑了笑,点头,“那就多谢莫小姐了。”
莫天赐听到,也跟着抬头对莫天悦连连带着讨好笑意地说道,“是是,妹妹,主人最喜欢你,你一定要帮哥哥说几句好话,哥哥甘愿为主人做牛做马,求主人一定不要怪罪我,我下次一定……”
莫天悦很讨厌看到莫天赐这种卑颜屈膝的地方,皱了皱眉,撇开视线,淡淡地说道,“该怎么说我自己知道。”
莫天赐被打断话,不敢再多说什么,赔着笑了两下,然后低下头去,握住拳头,狠毒地眯起眼。
宋红方抬手,在莫天赐的天灵盖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莫天赐只觉浑身力气像是被迅速抽干,意识也跟着涣散迷失,摇摇晃晃地抬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倒在了地上。
一团白色的火焰从他的天灵盖飘了出来,宋红方看了看那火焰,将火焰塞入莫天悦拿着的小玉瓶中,朝她笑了笑,“那么就请莫小姐把主人的一半修为再带回去吧!主人那边,还要多麻烦莫小姐多多照顾了。”
莫天悦对他还算客气,笑了下,收起玉瓶转身离去。
宋红方听着脚步声逐渐不见,才在莫天赐身边蹲下,声音阴冷地笑道,“一个居心叵测,一个心怀不轨,正好,助我事成。”说着,撩~开莫天赐的头发,看到天灵盖上出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青紫颜色,笑了笑,收回手。
屋顶排风机的后头,一只通体乌黑的大猫舔~了舔爪子,跃上护栏,绿幽幽的眼睛朝后瞄了一眼,闪过一丝波动后,无声地从这几十层高的楼顶,一跃而下。
两世斋。
白玉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凌悦,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凌悦用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撩了下波卷的头发,边用鄙视的眼神打量着这简陋又狭窄的小办公室,嘴里啧啧出声,“在外头就听说你这儿名气大了,怎么就这么个破地方啊?啧!你别告诉我,你压迫我们蓉蓉的那些钱,都被你养人去了啊?”
“……”白玉英的傻眼变成了无语,翻了个白眼,反击道,“你还敢提蓉蓉?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凌悦描画的浓黑的眉毛往上一挑,瞪她,“你打啊!你敢打一个试试!”
白玉英拿桌上的抽纸盒子砸她,“我怎么不敢?上回你说,你拿了蓉蓉多少钱跑了?蓉蓉那段时间天天吃泡面馒头,要不是我知道了,给她打了点钱,那孩子都要营养不良晕在大马路上了,你知不知道?!”
凌悦原本想躲,可是听到白玉英的话一下愣住,任由抽纸盒砸到身上才回过神来,眼中的懊恼心疼一闪而过,挺直了腰杆更加气势汹汹地说道,“那我又不知道!她说她身上还有好多钱,谁知道她是骗我的!”
“你!”白玉英几乎被她气死,操~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朝她再次砸去。
凌悦往旁边一跳,伸手指她,“你给我放下!放下!”
白玉英哪里肯放过她,换了个镇纸就追了过来,凌悦一看居然换了个真家伙,踩着高跟鞋就到处躲,两人在小小的办公室里,顿时闹得一团乱。
这凌悦是谁?正是凌志的妹妹,凌蓉蓉的小姑姑,从贺然离世后,就一直不怎么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