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婚姻,每个人的看法各不相同。
有人说,千万别找喜好相同的人在一起,那样的话会互相比较,很轻易就了解对方。太了解了,没有新鲜感,很快便会遭遇情感冰冻期。
也有人说,千万别找喜好不同的人。
比如宅客,曾经看过一则新闻,有一对小夫妻同是千年宅。
他们不爱出门,吃喝都是叫的外卖,叫了外卖不想外出倒垃圾,脏衣服堆满半个阳台才扔洗衣机清洗总之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险些气死双方家长。
苏杏不敢判断哪一种婚姻模式最好,但是,能跟一位脾性随和的宅男结合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划算了。
他负责三餐,她负责家务。
他想偷懒了就去餐厅吃或者叫外卖。
她不想干家务,他就给她弄回一部扫地机。
专扫地怎么行窗户谁擦家具之类也要擦干净。
于是扫地机被添加功能,擦窗户、桌椅
总之,它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扫地机,多出两只爪子,甩着抹布空中飞的情形时有发生。
这么合拍、好说话的宅男哪里找
难得一个让她碰上了。
老实说,她喜欢互不干涉,又能一起偷懒的伴侣。
还有,两人不是丧偶式家庭,坦白讲,在带孩子方面他带得多些。
可以这么概括,她是天然奶妈,他是后天奶爸。
她除了喂奶,别的工作多半是他或者他请人回来做。
教育方面也是他在操心,自认智商跟不上爷仨的孩子妈识趣地只参与日常的亲子时光,当个傻白甜妈妈。
两人都没有一份正经的职业,虽然不务正业,但收入起码养得起家。
虽然后来发现他是一位农场主,继而餐厅、酒吧在国际上遍地开花,房地产也掺了一脚背后可能还有她不知道的单位在赚小钱钱。
知不知道无所谓,他又不给她零花,惦记那些没用的。
幸运的是,这男人虽然小气了些,至少肯帮她定期清理购物车
“孩子们,真的不要小书包”
眼看又到了每月一次的清车日子,苏杏抓紧时间问儿女。
快立冬了,孩子们明年正式开始上学,她要准备小书包、文具盒等等。
虽然早了点。
这是妈妈的一番心意,俩孩子居然同时摇头:“不用,昆叔、乔姨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苏杏:“你们爸爸让他们准备的”
俩孩子点点头,一个正在看书,一个在拆解他爹送的小机器人,然后再重组。
小染在他爸那边。
这小儿子跟他老子在一起时间久了,果然不像以前那般粘着她。顶多晚上给一个晚安吻他就满足了,然后乖乖睡觉。
龙凤胎也极少过来打扰她。
他们白天上课,下课之后带着两只狗进山玩,回来的时候顺便给她和小弟弟带了一小桶羊奶,真是一对懂事的小可爱
和孩子们的亲子时光,在他们爹的干预之下越来越短。
趁今天母子团聚,苏杏瞧瞧小野,“儿子,说好给我做的爪子按摩椅呢”
那个更有挑战性啊宝贝,拆机器人过时了
“可是爸爸说妈咪受不了机器人的手劲,还是人工按摩的好。”小野抬头看着她说,“哦,爸爸还说,如果您真的想做,一切零件的费用由妈咪付。”
一直安静看书的女儿小菱抬头吧唧一句,“爸爸说做那样一张椅子打八折至少两万美金,妈咪,很贵吗”
噗,老贵了。
孩子妈气得想吐血,并且浑身冒着烟。
不幸中的大幸,儿女是孝顺的孩子,见妈妈欲哭无泪的惨样纷纷过来安慰她,“妈咪不哭,等我们长大了赚钱给您做一张。”
苏杏抱着俩孩子,强烈的怨念中带着一点哭腔:“好孩子,妈妈将来就靠你们了。”
唉,想花他的钱不容易啊
不同专业的伴侣没有共同话题
对,是没有,但有八卦可以聊,没有八卦就尬聊。
只要一个人说话,另外一个肯定接得上,哪怕牛头不答马嘴,反正聊着聊着就习惯了。
实在没话聊时,做做运动也蛮有意思的。
虽然她时不时要忧郁一下,自己到底动了谁的男人。
她经常给自己打气,希望能鼓起勇气甩甩衣袖,转身离开,不带走半片云彩。可偶尔又想,如果真有原配的存在,命运之神应该会主动把历史纠正过来。
他现在每周要憋三天,聪明的女人懂得把握时机乘虚而入。
因为他那方面的需求很强烈,既体贴花样又多,和他做很快乐啊呸呸呸,想岔了。
算了,这个充满悬念的问题以后再考虑
一天晚上,外边下着雨。
吃过晚饭,孩子和娘几个聚在天井开着电视机。
没人看,在电视节目吵嚷嚷的背景之下,苏杏和三个孩子打起扑克牌来。
放心,她没有教孩子们赌.博的意思,她连打牌的规则都不懂,无聊耍着玩的。
至于小儿子,他是纯捣蛋,撕牌。
正当几人玩得开心时,忽然,一只银白色的橄榄球体,迈着四条骨瘦如柴的小手臂、小长腿仿佛咔嚓咔嚓地走过来。
它的脑袋是橄榄形,两头不尖,反而圆溜溜的。
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情况下,它在她面前站定。
橄榄头的边上有两撇倒八字形的液晶面板,像是眼睛,闪着蓝荧荧的光,嗡声嗡气道:“您好,夫人,初次见面,我是代号zyyx908,姓柏,请赐名。”
苏杏:“”目瞪口呆中。
“夫人,请赐名。”
“柏、柏银呃不,柏金”她脑子有点乱,凭直觉起名。
既然跟男主人姓,当然要根据对方的喜好取名。
他的最爱是铂金,正好他姓柏,叫柏金最适合。
只见橄榄头呈沉默状态,额上的两行蓝光条从左掠到右,从右掠到左,像在考虑这名字好不好听。
半晌之后,它说:“夫人,谈钱好俗气啊要不再起一个”
噗,苏杏捶墙。
这小家伙太智能了,刚出生就懂得膈应人,和那人一个德行
“柏三斤”她脱口而出,想试试它有多智能。
只见额上的两道蓝条再一次左掠右掠,几秒之后,橄榄头忽然嗦嗦地手脚往上收起。剩下一个纯银圆盘悬在半空,下方呼地喷出一层薄薄的蓝荧荧的光芒来。
一个动作流畅的滑翔姿势,它底下仿佛拖着一条散发蓝荧之光的透明小裙子,带着满腔委屈,悲伤地飘向楼梯口方向:
“嘤嘤嘤,主人,夫人歧视我,歧视我”它好伤心。
孩子们见状,发现新大陆似的呀一声尖叫,扔了牌,欣喜若狂地追着小机器人狂奔而去。
包括小染。
他身边有小福步步相随,拦着朕不准上楼梯,急得他狂飚母语,别人听不懂那种。
而孩子妈彻底惊呆了,手不知不觉地松开,扑克牌簌簌簌地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