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也是一路跟着来的,见到司空功此刻脸色铁青,双目微闭,但是却又杀气十足,举起手里的大刀就往门上砍去,翠儿尖叫:“小姐,快跑啊!”
司徒梦儿本来是贴着门板听着,忽然就听到翠儿的尖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就见刚才贴着的门板出现了一个大洞,寒光闪闪的大刀就在眼前,顿时都给吓蒙了。
咔擦咔擦一下又一下,司空功不遗余力的砍着门,大门瞬间就成了木头渣渣,司徒梦儿从来没见过这个阵仗啊,吓得呆呆看着面无表情的父亲,举着大刀走进来。
“爹……爹……你怎么了?”司徒梦儿颤着声问,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司空功一步一步走向她,忽而抬起脸露出一个狰狞的邪笑,举起大刀就砍了下来。
“嗷呜!”一声惊天动地的狼嚎之后,一道白光闪过,砍下来的大刀瞬间被咬成了碎片,散落一地,一直通体雪白的大狼落到了司徒梦儿身前。
“雪狼王?”司空功惊愕的说着,忍不住往后退去,似乎对这只狼颇为忌惮。
司徒梦儿喘着粗气,吓得脚一软就跌坐在地上了,那白色的大狼回眸扫了她一记,它的眸子黑中带着淡淡的紫色,冰冷而深邃。
“不,它比雪狼王小多了,而且你看它的眼睛不是紫色的。”司空功体内似乎有好几个人在说话,一时间还有点嘈杂。
“你是谁?为何挡我们报仇?”
白色的大狼眼神轻蔑,立在司徒梦儿身前懒懒的舔着唇,一言不发。
“他不可能是雪狼王,不要怕他,上。”司空功体内有人在说话,司徒梦儿已经有些蒙了,她没吓晕过去是因为她已经傻了,忘了可以晕。
司空功五大三粗的身子向着这边冲了过来,大狼敏捷的跳开,它的弹跳力十分厉害,一下子就跳得超过了司空功那么高,落下的途中,张嘴就要咬住他的喉咙。
“别,他是我爹。”司徒梦儿看见这一幕顿时惊醒过来,大喊一声。
大狼迟疑了片刻,最终没有下口,而是用四条腿踢在司空功的胸口,将他踢倒在地,而它巨大的身子就立在上面,龇牙咧嘴的冲着司空功低鸣。
然而司空功继续面无表情,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白色的大狼眼神一闪,不耐烦的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司空功大吼,顿时从司空功的身体里散出很多黑雾,司空功顿时两眼一翻抽了过去。
这时那大狼才从他身上下来,抖了抖身子,一眼都没看司徒梦儿,懒懒的往外走,没想到走到门口,却被一个干枯的老头给挡住了路。
“你是谁?为何坏我好事?”老头一身的阴邪之气,穿着黑色的袍子,两只眼睛就好像毒蛇一般看着那大狼问。
大狼根本不甩他,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那老头又挡住他:“你是巫离妄?”
这三个字一出,司徒梦儿都傻了,它会是那个六岁大的孩子?
大狼顿住的脚步回头扫了老头一眼,然后就一跃而起,消失在夜色中了。
“只有他的儿子才能变成雪狼,巫离妄,你体内邪神的血竟然苏醒了。”老头看着黑暗处淡淡的说。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它……真的是巫离妄?”司徒梦儿手拄着地,抬起头看向那个老头问。
老头冷森森的看着司徒梦儿露出一个怪异的笑:“你见过巫离妄?”
司徒梦儿忙摇头,老头缓缓的说:“算了,今夜算你运气好。”他阴毒的眼睛在司徒梦儿身上扫了一圈儿,然后就往外走了,司徒梦儿只觉得浑身发寒,这时候翠儿才小心翼翼的进来,见司徒梦儿没事,一下子扑过来说:“小姐,你没事吧,吓死奴婢了。”
“翠儿,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只白色的大狼跳出府去,它往哪去了?”司徒梦儿一把拉住翠儿问。
翠儿一脸的茫然:“什么大狼?什么啊?小姐你别吓我,你是不是给老爷吓傻了?”
司徒梦儿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那刚才从这里走出去那个老头是谁?府中请来的人吗?”
“什么老头啊?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翠儿都快哭了,摇晃着司徒梦儿说。
司徒梦儿怔楞了半晌才说:“都没有吗?刚才那一幕难道是做梦?”
“不是做梦,小姐这样典型是中邪了啊,邪祟入体。”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摇着拂尘,一脸正色的看着司徒梦儿。
“他是谁?”司徒梦儿虚弱的问。
“他是葛天师啊,小姐你连他都不认得了啊?”翠儿担忧的看着司徒梦儿。
“她现在被鬼蒙了眼,自然是谁也看不到了。”葛天师说着一挥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司徒梦儿顿了下,她倒不是不记得,只是一时间发生这么多事,让她一下子没想起来罢了。
“我没事,葛天师,你先看看我爹吧,他才好像是中了邪一般。”司徒梦儿忙说。
那道士眯着细长的眼睛看了司徒梦儿半天才转开眼看向地上躺着的司徒功:“这典型的鬼上身,不过鬼已经走了。”
“谢天谢地,鬼走了。”翠儿双手合十的说。
他倒是也厉害,居然真的能看出来鬼已经走了,司徒梦儿正要松口气的工夫,那老道却忽然转身看向她:“可是,鬼上了她的身。”
司徒梦儿一愣:“葛天师,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鬼会上我的身?你看错了吧。”
“我绝对不会看错的,鬼就是上了你的身,只是现在你不知道罢了。”
“那要怎么办?”翠儿都快急哭了,那道士却缓缓的说:“无妨的,做场法事把鬼送走,但是这个法事要清场,谁都不能进来,用圣水帮小姐净了身,鬼自然就走了。”
“这怕是不妥吧,小姐还未出阁,如果让你看了身子,岂不是……”
“我乃修行之人,色即是空,再者说,小姐在里面净身,老道我不过是在外屋作法罢了,如何看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