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老鼠,敲碎尾巴它痛得吱吱怪叫,而那老头去越敲越用力,脸上不觉浮现一抹笑意:“等下我会用法术帮你重新接骨固定好,明天你的尾巴就会恢复正常了。”
那大老鼠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恨意,但是却无可奈何,这一家人都有病吧,我实在看不下去,原来所谓的养千百种鬼,都是用活人练出来的,难怪那么多鬼都恨他们。
“上千的鬼魂不能轮回都是因为他们,将寿数未到之人杀死,无法轮回,不得不被养着。”忽然传来的声音,低低的如泣如诉,我忙四下张望,却没见到半个人。
这时就见眼前,一个鬼家的小孩骑在一个鬼小孩身上,一手拿着桃木剑对那个鬼小孩的身子戳来戳去,每每嘴里还喊着:“驾,驾!”
而一边的妇人只是宠溺的看着并不阻止,那桃木剑碰到那鬼小孩的身体就会冒出青烟,一股烧焦的味道蔓延开来,鬼小孩痛苦得脸都扭曲了,却不吭叫。
“娘,怎么他都不怕我的?你看他在瞪我。”小孩跳下来用桃木剑指着那鬼小孩对妇人说。
“他瞪你,你就挖掉他的眼睛啊,那样他就怕你了,反正鬼是不会再死一次的。”妇人轻描淡写的说着,小孩儿嘻嘻笑着,用桃木剑挖出了那个鬼小孩的眼睛,我真的不忍直视了,这群人被吃掉真的一点都不冤。
记忆的碎片散了,我还是站在那个走廊里,前面站着一个白衣的女人,女人背对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并没有杀意,而且她应该就是带我来这里那个白影。
“你到底是谁?”我轻轻的问。
“你觉得鬼家的血应该继续下去吗?”那个女人云淡风轻的问。
“你什么意思?”这话怎么让我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这种血,早该绝了,可惜没有人能灭掉整个鬼家。”她又说。
“巫箬然就灭了鬼家啊,虽然可能耗时长了点。”
“是啊。”那个女人低下头良久她才说:“为了灭掉鬼家,我才故意去勾引绮丰原,我知道他是白巫族,他的妻子是黑巫族族长,而且生性好妒,报复心极强,对绮丰原又是死心塌地的爱着,谁强了他男人,她会灭掉那人全族。”
“你说什么?难道你是……”她就是我娘吗?
“鬼家是罪恶的存在,养鬼他并不是因为生存才养鬼,纯粹是为了喜好,收集各式各样的鬼是鬼家人的嗜好,这些鬼有的需要很特殊的条件,必须在身为人时就要具备,这些禽兽就从人开始物色,然后炼成鬼,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做,而且只要是本宗就必须学习养鬼炼鬼术,并且从小就被教着如何虐待那些鬼魂。”
“那么你呢?你不也是鬼家的女人吗?”
“不错,我曾经和鬼做过朋友,最后那个鬼被我父亲烧掉了,魂魄被烧,她再也没有转世的机会,就因为我不肯虐待她,父亲就觉得她迷惑了我,就将她烧成了灰,我恨鬼家,恨鬼家的人,我想方设法都想找到灭掉鬼家的法子,直到我从古书上看到巫族的诅咒。”
“你并不是真的爱绮丰原吗?你只是利用他?”这一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巫箬然和绮丰原原来不过是被她利用了,那么我和巫琳呢?
“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很好,他很爱我,这让我很内疚,鬼家是不能和外族通婚的,否则血脉就不纯了,但是我还是偷偷和他私通款曲,甚至与他有了夫妻之实,我知道巫箬然因为修习巫术而无法生育,如果我为绮丰原生下孩子,那么她肯定会更加疯狂,更加痛恨鬼家,我的猜测是对的,我成功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下场?你好自私。”其实她所做的才是大公无私,牺牲了自己的孩子,灭掉了鬼家这个邪恶的大家族,所以说这话时,我其实是没有多少底气的。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绮丰原夫妇,对不起巫琳,但是我不后悔,那个诅咒让整个鬼家灭亡了,从此不会再有无辜的人被陷害炼成鬼,不会再有无辜的鬼被欺负被伤害,我觉得值了。”
对她的话,我竟然无法反驳,最终只是讷讷的问:“那为何鬼家的族长不说出是你害了鬼家?还不准其他人再提这事儿了呢?”
“他护短啊,刚刚生下你们,他就知道了,我是被他秘密处置掉的,鬼家的人死后都是有一个牌位进祠堂,而肉身就成灰了,根本不需要坟地,只有我,他不准我进祠堂,在祠堂里挖了个坟将我的尸体连同灵魂一起封闭在里面,要我反思,我是他唯一的女儿,甚至是未来要做族长的人,这事儿要是给其他族人知道,他这个族长都当不下去了,他怎么可能会说?”
“那么三生石又是怎么回事?”
“天魃拿着三生石来找我的时候,鬼家人已经所剩无几了,他说我是你娘,我应该帮你看管一块三生石,并且在你来找的时候,把你那一世的记忆恢复。”
“的确,我对你是有愧的,也知道了因为我,你们姐妹相残,你被你妹妹害死了,所以我就答应了他,一直守护着这块石头。”
“那么现在,你是要恢复我的记忆了?”关于绮云的记忆,她进宫遇到天魃的一切,我心不自觉的加速了跳动。
“你找到石头的时候,一切记忆也就恢复了,我只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不忘初心,将三生石里的内容看完。”
“你不是要带我去找石头的吗?”
“没有人能帮你,我的残影在这个屋子的各个地方都有,是无法移动的,你只能凭你的感觉去找那块石头。”
“那你总得给我指条路吧。”我还以为已经找到了呢。
“路就在脚下。”她说着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散了,我当然知道路在脚下了,可是这里好像迷宫一样,怎么找到那个祠堂才是关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