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话让我心里一沉,我自然是知道位置在魔都附近,要不也不会和天机道人回到魔都,问题是在魔都的什么地方?
“那你怎么离开的呢?”进去什么都不知道,出来时呢?
“师父死后,我也想过离开,可是等我想出来的时候,发现根本没办法出来了,宅子里到处都是密道暗室,没有人带着,连门儿都摸不到,我在宅子里找了十天,有时幸运能找到厨房什么的就揣满食物继续找,然而十天好像就在一个地方打转,后来我疲倦了,在地上睡了一会儿,等醒来,却发现,人居然已经在魔都城门口了。”
“那就是说,你进去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出来也是莫名其妙就出来了是吧?”我皱眉问。
“你要这样说也没错,那个宅子就好迷宫,而且走不出去,永远的。”老头咧嘴一笑,我听到他这样说却无端的想起一个地方,那就是尉迟府,尉迟府貌似也是这样的,难道鬼家和尉迟府有什么异曲同工的地方?
“那尉迟府你知道吗?那里面也是这样的,进去时要蒙眼睛,出来时也是莫名其妙的。”
“哼,尉迟家本来就是学着鬼家,尉迟府最早一辈的家主和鬼家家主是挚友,那时候鬼家并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也没有受到诅咒,只是会一点养鬼之术,尉迟家家主似乎惹到了一个非常不好惹的鬼,于是来找鬼家家主救命,鬼家家主就与那鬼谈判,最终尉迟家家主没事了,而且还学会了养鬼术,而鬼家则开始莫名其妙的被诅咒了。”
“那个鬼难道就是鬼家诅咒的源头?”
“有可能,尉迟家不但不感恩,还不顾鬼家的阻止,把养鬼术用到官场上去,自然是平步青云,而来被人揭发,当时的皇上就让尉迟家的家主用养鬼术给他铲除了不少异己,尉迟家声名大噪之时,就和鬼家断了来往,这种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看不起。”
“你师父告诉你的?”
“不错,师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的愤怒我也是能感受到的,他肯定也是恨着尉迟家的,可是鬼家越来越人丁衰败,面对有朝廷做后背的尉迟家,也只能是心里恨恨了。”
“唉,鬼家都是被鬼吃掉的,连个坟地怕也是有不起的吧。”我叹了口气试探的问,毕竟那块玉应该是在一个坟里,爹爹的意思是在娘的坟里。
“鬼家真的没有坟地,因为没有必要,人都被鬼吃没了,还要坟做什么,不过,我在宅子里四处无头苍蝇般走动时,曾经进过一间房,那房里摆着很多牌位似乎是个祠堂,也是,没了骨头有个牌位也算是安慰了,不过那个屋子中间好像有一个坟包,因为过于阴森瘆人了,我就没有多停留。”
“其实鬼家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没有嫁给外人的,真的没有一个生下过外族人的孩子吗?”
“这个……我也说不好,师父从未提过。”
“你什么时候送我出去啊。”我看了看大牢外面,心里还是挺疑惑的,要是真的能把人弄出去,那这些死刑犯都可以出去了。
“子时吧,那时候阴气重,我的能力也大些。”
“你何必一直等我呢?这里那么多人,你随便选一个不行吗?”我忍不住问。
“他们都是一脸死气,我不能逆天而行,他们是该死之人,我就不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否则我会遭受天谴的。”
“哦,但是我很想去你说的鬼家看看。”
“鬼家的人才知道鬼家在哪,现在也只有鬼谷子知道了。”
“鬼谷子又在哪呢?”我叹了口气,本来以为遇到这个老头可以不用去求鬼谷子,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的,可是那鬼谷子现在又在哪呢?
“不知道,我只在鬼家族谱里见过这个名字,却从未见过这个人,他是鬼家活的最长的,年少时就离开了鬼家,在外飘荡,他养的鬼是最厉害的,残影,那是鬼家家主世世代代传承的守护者,或许也是因为他将残影带走了,所以鬼家的人才会一个个被鬼吃掉。”
“他……还真是一个看不透的人。”的确是很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对巫离妄所做的一切,对鬼家所做的一切,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人,甚至比尉迟苍漠更加无情。而且,他是鬼家的人,为什么却又去了巫族,成为巫离妄的干爹呢?
“据说他把灵魂献给了残影,残影可以守护他不被任何鬼吃,然后他投靠了邪神天魃,他对邪神天魃有一种几近痴狂的崇拜,但毋庸置疑的,他的确是鬼家现在唯一残存的人了。”
“可惜,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轻轻的说。
“是啊,鬼家,其实已经灭了吧,鬼谷子早已不是人了,除了姓鬼,除了一点点鬼家的血之外,他其实已经不是鬼家人了。”
“你这话说得可就不爱听了,老朽永远都是鬼家的人。”正在这时,暗处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然后一道身影从哪里走了出来,我们谁都没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个人。
“你是谁?”老头惊惧的瞪着他浑身发抖。
“你胆子如此之小,如何习得养鬼术的?”那人冷冷的说着走到老头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
“我……我……”
“靠别人的保护才能熬到这一天吧,你师父是怎么死的?你的几个师兄弟是怎么死的?不牺牲别人你能活到今天吗?躲在这种肮脏的地方,还真是有够丢脸的。”
“鬼谷子?是你吗?”我总算看清了那人的脸,就是鬼谷子。
他缓缓抬头看我:“你的事等下再说,先让我清理门户。”
“不,我没有做什么坏事,你凭什么清理我?”老头尖叫起来。
“没做什么坏事?那你告诉我你师父是怎么死的?”鬼谷子抬手按在他头顶:“有一句谎话我就灭了你的魂魄。”
“不要,你杀了他我怎么出去?”我惊呼,他要是死了,那我就真的要被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