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藏在面具下的眼神闪烁微光,忽明忽灭的看来我一会儿,调侃的说:“你想故技重施?自己来?”
“何来故技一说?只是想救了那些无辜之人的命罢了。”我低下头轻浅的说,暗影也是想害我的嫌疑人之一,而且他这话说得明显带着试探的味道。
“可是,我也不想做炮灰啊,大少爷现在心情很不好,忤逆他可能让我再失去一只胳膊,我为什么要帮你?”暗影勾起唇角,闲闲的问。
我扫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门口,对着里面大声说:“相公,不要为了这些小事生气,妾身亲自为相公下厨,请相公饶过那些厨子吧。”
暗影似乎微微有些吃惊,他低低的说:“看不出来,你性子里居然也有那么股倔强。”
我懒得理他,只专心门里的动静,不一会儿,里面传出相公懒懒的声音:“那就再试一次,要是你也不能让我满意,那些厨子由你亲手去杀。”
“是!”我应了一声,转身忽然回头看向暗影:“我脸变成这样了,你一句都不带问的么?”说完也不等他有反应,直接走了,看来他早就看见过我的脸,也早就知道了我的脸被毁这件事,所以根本没有惊讶。
“哼,自作聪明,你就是在找死。”灼日冷哼一声,我默默无语,难道每一次我都必须隐忍吗?我这样说只是为了提醒他,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或许他根本无所谓我知不知道。
“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事实也是,有人要杀我,结果都一样。”
“一样?哼,你想得太美了,不过算了,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自求多福吧。”灼日偏开头去,语气恶劣的说。
我眨了眨眼,忽而凑到他面前说:“你开始关心我了?呵,真难得。”
他一脸嫌恶的推开我:“别靠那么近。”
“呵呵。”我笑了笑,他心虚了,其实他也和白狼一样爱别扭吧。
“笑什么,等下要是大少爷把你做的东西甩到你脸上,叫你滚的时候,怕你哭都来不及。”这一次说话的口气更加恶劣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缓缓的说:“白狼能行,相公一样能行。”其实这也是一次试探,虽然是两个身体,但是灵魂如果是一样的话,那么喜欢吃的味道,应该也是一样的才对。
灼日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再说话了,等我们到了厨房,我才发现我好久没来这里,白狼也好久没有进食了,其实它到底需不需要进食呢?
“鬼家的人是不可信的,你别被人家洗脑了。”临进门时,灼日忽然开口说,我顿了下:“谁我都不信,我只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还没学乖么?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都可能是假的。”
“是,肉眼看到的的确不能信,但是天眼看到的,心眼看到的呢?”我笑着问。
灼日眼带疑惑的看着我,我不再多说,自顾自的进了厨房,谁的话都不能信,所以我只有自己去判断,去试探,即便是错的,那也怨不得人。
这一次来到厨房,我可是轻车熟路,而且故意做得和第一次给白狼时做得一模一样的菜式,茶叶蛋配合酱料拌的肉汤煮蔬菜,好在那酱料我当时嫁进来时偷偷藏了一大罐在身上,不然还真是抓瞎了。
“做好了?”灼日在外面等我,见我端着两个盘子,淡淡的问。
“想尝尝么?”我笑眯眯的问他。
“切,只有人才需要进食。”他偏开头去没好气的说。
“可是,白狼也要啊,它难道是人?”其实相公也不能算是人了吧。
“哼,那不过是为了适应……”灼日顿时住了嘴,似乎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适应什么?”适应新的身子是人,必须进食才能生存么?
“没什么,快走吧,大少爷可没什么耐心。”灼日大步往前走,我默默的跟着,心里微微有些紧张起来,要是他们不是一个人的话,那些厨子的命,要我亲手去取,我怎么办?
“对自己没信心了?刚才不是还趾高气昂的?”灼日转脸来看我,我抿着唇:“如果只是赌上我一个人的命,我无惧,但是这是很多个人的命,而且要我亲手了结……”
“切,无聊,到时候我勉为其难帮你好了。”灼日冷冷的说。
“你其实是一个很别扭的人吧。”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松,他偏开头不耐烦的说:“我不是人。”
我轻笑,他则冷哼,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来到门口,暗影还是站在那里,面带微笑,似乎刚才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到似得,而且也没有问我脸上的红印。
“来了?你这也是给自己添堵,那些无用之人杀了便杀了,你出得什么头?”暗影轻柔的说着,我笑了笑说:“在我眼中,人不分有没有用。”说完我敲了敲门。
“进来。”相公的声音慵懒淡然,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怒气,我走进去,他正半躺在锦榻上,双眼看着外面那漆黑的一片。
“相公,饿了么?”我把盘子放到桌上,他这才回过头看我,眼神明灭语气漠然的问:“你的脸……”
“哦,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怎么洗都洗不掉,相公我毁容了。”我抬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眯了眯眼,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我身边坐下:“你做了什么?”
修长的指挑动着盖在盘上的盖子,我却用手一把按住他:“相公,鬼大夫说,只有你能帮我。”
“帮你什么?”他慢条斯理的把手抽出来,眼也未抬。
“帮我去掉脸上的污秽。”
“这样看着也挺顺眼的,为何要去了?”相公淡淡的说完,隔开我的手,继续去翻盖子。
“不要,我不要这样,相公,求你了,帮我去掉吧。”我苦苦的哀求,他不耐烦的扫了我一眼:“人类就是这样肤浅,容貌,金钱,权势,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就算是,我也不想被毁容。”我扯着他。
他终于有些不太高兴了,皱着眉转头看我,但随即却又好像想到什么似得靠到我耳边说:“这叫合欢印,要想去掉,就要做男女那事,你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