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包师傅,有关于雨伞厂的那个传说你知道吗?”
老包眉头一皱道:“你说的是那个舞女?”
我笑道:“看来这个故事不是我爸吓唬我,估计老上海人都知道。≥ ”
于开道:“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上海最著名的两个闹鬼地林家公馆和石经理的办公室。”
“石经理的办公室”也就是天水雨伞工厂所在,据说石经理是六七十年代天水雨伞的一把手,他原本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后来再一次同学聚会上他遇到了小学时暗恋的一个女同学。
那个年代民风极其传统,小学生之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有男女朋友这种关系出现的,但石经理确实有点早熟,所以从五年级开始他就喜欢这个女同学,但这是不可能表白的,后来毕业后各奔东西几十年再见面女同学却丝毫没有变样,一颦一笑都像小时候那样纯洁美丽。
石经理从感情上来说是个专一的人,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可再见到女同学后就再也忘不了她,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女同学的影子,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敢和女同学有丝毫私底下的联系。
他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天他临时有事没走,到了晚上八点之后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石经理开门就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同学。
压抑已久的**之火一旦放开就再也不能控制,于是那天他终于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情。
时候他也很自责、很痛苦,可同时他又更加渴望的能再次获得女同学的身体,那种责任感和**感的互相矛盾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那个年代通讯工具不像现在这么达,所以两人一旦分别就无法再有丝毫联系,在等待女人的过程中他在每一分钟里煎熬,但却没有女同学的联系办法,十几天后他又因故滞留单位,结果那天晚上他又见到了女同学。
看到这儿您或许会在心里说这又是个土到爆的鬼故事,女人肯定死了,石经理只是一个被蒙蔽的傻瓜。
真要这么想只能说明你猜对了一半,这女子确实是死了,但她并没有隐瞒石经理,在第二次缠绵时她将一切信息告诉了石经理,她说她是被害身亡的,尸体被埋在了距离这儿不远的区域,但现在已经修建了住宅楼,所以不可能再取出尸骨了。
而她告诉石经理如果想要每天见到她,把办公室换到一层就行,因为二楼悬空,鬼魂失了地气是无法抵抗众人阳气的,所以她只能在人都走光后才能现身和他一见。
可一楼是生产车间所在,根本没有建办公室的区域,于是石经理就让人在车间一角用简易材料搭建了一个小房间当做办公室,从此后只要上班他就能天天和心爱的女同学待在一起了……
后来的结果就是石经理在随后一年的时间里暴毙而亡,没人知道死因,医院的说法是脑溢血,但所有人都知道石经理肯定不是死于脑淤血。
在他死后工厂准备拆除他那件办公室,但进去施工的工人都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端端正正坐在石经理办公桌后面……
这间办公室最终没拆成,而石经理死后天水雨伞效益也日渐滑坡,没过多久就并入了市土产公司,而这座老厂之后就荒废了,直到今天也没启用。
老卫生厅宿舍的人没人看到过那个所谓的女鬼,但经常有人能看到破晓之际的生产车间里弥漫着一团薄雾,这团薄雾只要是愿意起早蹲守的人都能看到,所以天水雨伞生产车间闹鬼是绝大多数上海人都知道的事情。
问题是多年来很少有人敢进入的荒弃区域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有胆量敢独自一人进入?
我们四个人讨论了很长时间也没说出个因为所以然,最后是楚森说了一句道:“要不然我们去天水雨伞场看看情况?”
这绝对是个很有勇气的提议,毕竟那个地方盛传闹鬼绝不只是停留在故事层面,如果人们不相信故事的真实性,为什么一块黄金地段的地块能闲置这么多年没有被开?
还有那团神秘的白雾?无论晴天、雨天、春天、夏天都会出现的白色雾团,这显然都不是正常出现的状况。
说实话我心里不免有点打鼓,万一真要是闹了鬼我们可就全交代在天水雨伞厂里了,虽然大伯这次给的任务是尽量把事情办成,他可没让我们去送死。
楚森看我犹豫不决道:“一个小女孩都赶紧去,咱们四个老爷们怕什么,而且如果我们不进去就不可能知道女孩真实的死因。”
我道:“警方肯定已经勘察过现场,他们应该知道原因。”
“你说的没错,问题是警方能把现场细节告诉我们吗?你在警察局里有没有关系?”
“我……”
“所以啊,我们应该进去看看,既然警察进去了没事,咱们肯定也不会有事的,咱们身上可都有辟邪的符箓。”
我道:“真要进去那就大家投票决定,这事儿……”
“我同意。”不等我话说完高林就做出了决定。
“兄弟,咱们四个大男人还怕个女鬼吗?”于开也站在了楚森那边。
我其实也不是胆小怕事,既然做了“小队负责人”我必须要保证组里所有人的安全,无论谁出事,哪怕就算是极小的事故,我也要为此负责。
不过看同志们的情绪确实很高涨,我道:“既然是大家做的决定我也尊重,那咱们这就过去,不过千万小心,就算现一点点可能存在的危险我们都必须放弃这次任务。”
确定了“战略方针”我们驱车前往了天水雨伞老厂区所在,到了后是下午四点多钟,初秋的天气阳光非常好,只见老厂的铁栅栏早就锈的不成样子,断的七零八落,铁门几乎变成了铁框。
我们从巨大的缝隙中轻易的钻进了老厂区,只见里面随处可看到青苔、污水和废旧的已经开始腐烂的铁制工具或是机器设备。
这里面的东西没有被完全偷光估计也是得益于这些年闹鬼的传说,所以进了这片区域后我是分外小心,不过一路之中除了看到几只野猫,别的没任何异常现象。
在厂区中央的位置竖着一栋五层的红砖楼,木头窗户早就懒得千疮百孔,门板也都和破布一样几乎是挂在墙上,微风吹过就能听到一阵咯吱的门板摩擦声。
红砖房内黑洞洞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们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点亮后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全套生产雨伞的机器设备都在,只是表面挂着一层厚厚的类似于棉花般的蛛网。
看到里面的情况我总觉得有点怪,但究竟哪怪我又说不出来。
四下观察了半天实在没看出个因为所以然,随后我们将注意力转往在墙角搭建的小砖房,这就是传说中的“石经理办公室”。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能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的陈设,就是老式办公室的陈设,木桌子、木椅还有一个摆放脸盆的木头三脚架。
在办公室门外面的地面用粉笔画着几个人的身体轮廓。
楚森道:“难道死的人不止小女孩一个?”
地下的粉笔印十分清楚,是刚画上去不久的,这么看死亡的人应该不止小女孩一个。
“这些孩子是不是疯了?难道跑这儿来集体自杀了?”我道。
说罢我正要往前看仔细就听一声刺耳的猫叫,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通体蓝色的大猫蹲在小屋的房梁上冲我们龇牙咧嘴的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