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交了房钱之后就离开这家饭馆,来到另一个小镇里面的落日峡谷。
这个峡谷白云缭绕,正对面则是一座白长高的小山,山中央有一片平地,上面竟然开满了彼岸花。
晶莹的点点亮光,在花丛之中浮浮沉沉,我知道那是附近的冤魂被彼岸花所吸引,聚集在这里。
这里是天空之城很有名的景点之一,没到傍晚的时候,落日刚好在细小的峡谷落去,红彤彤的阳光洒在妖艳的彼岸花上面,却是一种美不胜收的景观。
“这位姑娘,落日峡谷不仅风景优美,在特殊的时间遇到特殊的人,还会引发万鬼齐唱,据说声音尽管不怎么好听,但的确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景观。”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转过头,看到的竟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立即一跳,故作镇定的说。
这个人身穿朴素麻布衣,红色长发,背上背着一根丈二长棍,杵在人群里十分显眼。
他正是天空之城的城主,碎心。
碎心很明显非常喜欢红色,他身穿红色衣服,看着不远处的彼岸花海,说:“天空之城原本没有彼岸花,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有了,并且是在这个落日峡谷。”
“我不想知道,你是不是从来就是这么轻挑,在街上随便就能找个女子就搭讪。”我忍住心中想要立即离开的冲动,冷冷的说。
“并不是,我在远处看到姑娘,就觉得这个花海你和似乎非常契合,于是想到曾经的传说……说不定,姑娘就是这个特殊的人呢。”碎心满是真诚地说。
不过,我却没有被这些话打动,说实话,虽然碎心已经尽量将自己打扮的十分像是男人,但是他中性的声线,脸上柔和的线条,都让他看起来和女人没有区别,若非我能看到他清晰的喉结,我一定会觉得他是女扮男装来的。
“这位公子,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请你不要来打扰我。”我的脸色更加冷淡。
“好吧,既然如此的话,希望姑娘你能度过一个美好的早晨。”碎心耸耸肩,转身离开去了。
但是我能清楚看到,在他离开的一霎那,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诡异的动了动,显然是做出某个特殊的手印。
我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催动脑海里面的紫玉,就要离开这里。
但是下一秒,峡谷里面的花海却忽然发出奇妙的声音,这个声音如歌如泣,并且杂乱毫无节奏感,虽然唱的都是同一首歌曲,但却十分混乱。
“这位姑娘,真的来了,我的感觉没有错,你真的是那个最特殊的人!”碎心忽然转过身,满脸惊讶的喊着。
“无聊。”
我根本不为所动,彼岸花是我和北冥流觞心底最美好的回忆,现在被这可笑的歌声彻底打破,接下来我一点继续待在这里的想法都没有了。
“姑娘你别走啊,如果你对这个花海不满意,那么我可以带你到天外看日出,到世界最高的山顶看火山爆发,到极寒之地看天然冰雕世界,到水底看曾经沉入水底的城市残骸……”
“别跟着我,我对你没兴趣。”
“但是我对你有兴趣,来人啊。”
碎心拍拍手,周围站出来十多名名身穿甲胄的男子,他们面无表情的围拢过来,冷冷的说:“姑娘,看中你的人可是天空之城的城主大人,如果识相的话,还是乖乖回去伺候大人一晚,如果让大人玩腻了,说不定明日就放你回来了。”
“哦,你是碎心,原来被中人称颂的天空之城城主,竟然是这么一副模样,怪不得会被北冥流觞差点打死。”我见到这一幕,简直就是面若冰霜,碎心之前见到的还没有看出来,原来竟然如此霸道,竟敢当街强抢民女,简直无法无天。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已经是应许之地了,之前当街杀人都没人阻止,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太过平常了。
碎心表情十分得意,他丝毫不在意我这么说,反而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办法,人家可是那大魔王的儿子,那大魔王曾经差点让应许之地空无一人,现在他儿子来了,我只不过输了一招,能活下来已经足够自豪了。”
“那么,如果现在呢?”我手中暗自掐了印决,运用创造之力,发出人先天之狐修炼手册上面的法术。
“小雨微凉——魅惑!”
因为我动用了一丝创造之力,这个法术瞬间便扩散开来,按照施术感觉,这一下至少影响了周围五丈之内的人。
我扭头看向四周,周围每一个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站在原地根本不能移动分毫,就连碎念也都被影响,尽管能够他的眼睛之中看到挣扎,但他的身体却丝毫不能动弹,那种状态,真的就好像普通人在街头看到美女一样,神魂已经离开体外。
我暗中惊讶法术的强大,但还是趁着所有人无法动弹的时候,快走几步离开了这里。
等到我混入人群之中,走了至少五六里路的时候,才感觉到身后猛地爆发的能量,回过头,一条红色长棍出现在天空之中,化作一块红布向周围扩散。
我知道,碎心明显不甘心我就这么逃脱,上次见他使用这样的法术,也是和北冥流觞一起逃走的时候。
不过我显然不用为这个担心,既然他愿意花费力气搜寻,那么我就只好远远的避开了。
于是,我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激活脑海里面的紫玉,回到乔爷的小屋里面。
到饭馆一番休整之后,我直接来到不远处的流苏小屋,这里六个月前经历过一场打斗,现在却根本看不到任何痕迹,所有一切都和原本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但是,流苏小屋附近却已经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满是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每一个行走诡异,带着大箱子的路人,都要经过他们的严加排查,甚至我还看到许多人已经动了手,在小范围的打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