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脸,怎么可能会是他?我心中十分惊讶。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这个空间的鬼王,每一个空间都有鬼王,所有的鬼王都是一个人。”
“北冥流觞?真的是你吗?”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却又接着说:“我是北冥流觞,但不是本体,就好像这个小女孩就是你,却不是你的本体,而真正的本体,来到这个空间就会失去能力。”
我被他说的头晕眼花,一片混乱,抬手阻止了他的话,按着脑门有些无力地说:“等一等,你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听不懂。”
虽然他的确是和北冥流觞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熟悉的龙涎香,淡淡的弥散在空气中。
可是,什么本体,什么空间,我根本都听不懂,我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我认识的北冥流觞,就是一种感觉。
他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本体,或许你就能理解一点了。”
我点点头,现在我也只能跟着他走,他那么厉害,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那人从我手中接过了小女孩,抱在怀中转身就走,我迟疑的看着地上那六具尸体,问道:“他们怎么办?要是被官府的人看到了,岂不是又要闹出事来。”
那人已经抱着小女孩走出庙门,回身抬手一挥,地面立即如同水面一样泛起波纹,好似有灵性般蔓延到尸体上,将其缓缓吞噬干净。
最终,整个庙宇干净的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样,看不出一丝痕迹,就连地上的血迹都已经消失了。
“现在可以走了吧。”那人冷冷的问。
我点点头,忙跟了上去,他走得很快,我追的非常吃力,看着那熟悉的背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是北冥流觞吗?无论从身形、语气,都是那么像。
可是,他却说他不是本体,什么是本体?这不就是各种空间其中的一个吗?我开始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带着我一路往深山走去,在树林的深处,有一个树洞,隐约闪着光。
“失去了力量,他甚至已经不能夜中视物,所以才点了灯。”那人回头对我解释道。
这样贴心的北冥流觞,我还从未见过,我越来越肯定他不是。
走进屋里,北冥流觞靠坐在石台上,他脸色憔悴,隐约有些苍白,不过是两日没见,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然而,当他睁开犀利的双眼时,那种气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容貌,同样的身段,却是不同的感觉。
就是这股气势,那人没有这个气势。
那人恭敬地对北冥流觞行了一个礼:“人已经帮你带来了。”
“你始终还是救了那个孩子。”北冥流觞并没有看我,只是淡淡的对那人说。
“是的,我的确是救了他,因为我不想过一个人的生活,孤寂千年,我也会腻的。”
北冥流觞眼神微微一闪,也没有再说什么,抬手挥了挥:“带着你的小宠物,出去吧。”
那人再次鞠了一躬,然后抱着小女孩退了出去。
山洞里,只剩下我和北冥流觞了,他这才缓缓看向我。
我焦急得问:“你受伤了吗?”
他摇了摇头说:“无论在哪个地方,想伤我,那是不可能的。”
我撇了撇嘴,明明他已经脱力到吐血了,竟然还在逞强。
“那个朱府,还有诸葛天墨一家,好像都是一个陷阱,村子被烧干净了,我再回去找你的时候,朱府却是一片乱葬岗。我想,做这一件事的人,定然就是村长。”我语气急促,把自己想到的事告诉北冥流觞。
他却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缓缓地说:“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诸葛天墨是不存在的吗,想想当初的翠溪园莫名的消失,变成一片废墟,根本就是同出一辙的把戏。”
北冥流觞说完,我顿时好似如梦初醒一般愣住了,的确,别人看不到朱家,不代表朱家不存在,诸葛府里的翠溪园,不就是这样的吗。
“是呀,我怎么忘了,那么所有的事,还是诸葛天墨安排的吗,他为什么敢烧村子,敢对你动手呢?”
以诸葛天墨对北冥流觞的奴性来看,他但敢做这样的事,确实有些奇怪。
北冥流觞沉默了很久,这才淡淡的开口:“你又怎么知道,那场火是他们放的?”
我顿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半天,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难道,这场火是你放的?”
他不置可否的说:“活死人,只能用火来净化,你还记得在我们的空间里,那些活死人是怎样为害人类的吗?”
“什么活死人?你在说什么,这里为什么会有活死人?当初是因为月魔姬复活,阴气充沛盖过了阳气,死人才会从地底爬出来,变身活死人,这里并没有这样的事,也没有阴阳颠倒,为什么会有活死人?”
“那个村长,早就不是人类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他就是活死人!”
“村长是活死人?”我有些惊愕,难怪他身上充满了黑气。
北冥流觞忽然叹了口气,对我招了招手说:“好不容易见面了,不要总是说这些败兴的事,过来!”
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却又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得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他一把将我拉到怀中,手就从衣襟处伸了进去。
我一愣,顿时脸上滚烫,一时间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就从了他。
谁知,他却只是将我胸口的龙形玉佩掏了出来,捏在手中摩挲着,脸色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有些尴尬,原来他只是想拿玉佩,并不是想对我怎么样,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了,还是我在期待着什么?
想到这里,脸上却更加热了。
“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这时,北冥流觞却偏偏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我低下头,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你怎么可以随便对我做这么过分的事!”
他挑了挑眉,庸懒的说:“这就过分了,更过分的还没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