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拔腿就跑,根本不敢回头,后面缠斗的声音呼呼的传来一阵阵劲风,那是力量的对抗,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北冥流觞的话,蓝千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迷惑了,那个人明明什么都和北冥流觞一模一样,只是感觉不同了,他似乎更加的冷酷无情,而且邪恶,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路跑,然而千岁府只有一道门,我现在跑的方向只会离门越来越远,我这时候想到了一个地方,幽兰阁,这里倒是离幽兰阁挺近的,不知道这个冷逸霜会不会庇护我。
我倒是也奇怪,这外面都吵得翻天覆地的了,那冷逸霜倒是挺沉得住气,居然都不见她出来。
我拼命往幽兰阁跑,然而这时候却感觉身后有什么追上来了,风声呼呼的,我脚下快没劲儿了,一个蹒跚就被绊倒了,身子顺着咕噜噜的滚进了一边的草丛里。
这时那恶鬼也飞扑过来,来到这附近停下:“呵,你觉得你还躲得了吗?出来吧,小猫儿。”他邪气的笑着,一边说,一边抽动着鼻子:“我很快就能闻到你的味儿了。”
他的身上全是血,受伤也是干枯了的血迹,这是蓝千柔的血吗?我看得触目惊心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北冥流觞,我认识的北冥流觞,不是这样冷血的,这个是恶魔。
他的脚已经踩到我身前不到一步的地上了,这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跪在地上说:“爷,快撤。”
“为何现在要撤?”那恶鬼皱起眉来问。
“宫中大势已去,千岁爷正往这边过来,你们现在不易相见。”
“该死!那个皇帝还是那么无能,居然这么短时间就被制住了,坏了我的事。”恶鬼不悦的说。
“快点撤吧,哪那么多废话?”那个黑衣人不耐烦的说。
“哼,小猫儿,下次再来和你玩耍吧,爷爷我要撤了。”恶鬼眯着眼看向我藏身的地方说完,舔着猩红的唇,消失了。
我这才手软脚软的瘫在地上,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那些人去的很快,剩下的御林军早就死的死,伤的伤,不一会儿,除了一地的呻吟外,再无其他声音,我忙顺着原路走出去找蓝千柔,只见她躺在血泊中,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蓝千柔?蓝千柔?”我摇晃着她,她却完全没有反应。
“你别死啊,千万别死,求你了。”我哽咽着说,她死了,那全是我害的,我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这时候似乎又有人来了,还是很多人,举着火把,冲过来,乱哄哄的,但是我也顾不上那许多了,蓝千柔要是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丫头,你在这?”北冥流觞第一个冲进来,看见我,似乎松了口气,虽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出来。
“爷,蓝管事她……求你了,救救她,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看见他的一瞬,我所有的精神都崩溃了,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缓缓的说:“别哭了,我知道,她不会死的。”
“她伤得太重了,满身都是血,没有鼻息了。”我慌乱的说。
“我知道,她本来就不是寻常人,没有鼻息很正常,你别怕好吗?”北冥流觞摸着我的头安抚我说。
“可是……可是……”我可是了半天,抓着他的衣襟问:“她真的没事吗?”
“没事,不过是自愈的能力让她暂时昏迷,陷入了假死现象。”北冥流觞安抚我。
“自愈?那是不是也要像小白那样,一直一直醒不过来?”我抓着北冥流觞的手臂,用力的几乎抓出血来。
“她不会那么不济的,三天必醒。”北冥流觞安抚着我说。
“三天吗?确定是三天?”我还是不怎么信的追问。
“确定,你别那么紧张,她没事的。”北冥流觞抚摸着我的长发,好似哄孩子一般哄着我。
“千岁爷,已经把御林军全部解决掉了。”
“恩,他们不可能攻进来,那些御林军不过是些废物,我要知道失守的真正原因。”
“是他。”我扯住他的衣襟,贴着他的耳边说。
“谁?你知道了什么?”北冥流觞看向我问。
“伤蓝管事的人,我知道是谁了。”我忙说,然而北冥流觞却伸手按住了我的唇:“我也知道是谁,但是,不可说。”
“为何不可说?”我奇怪了。
“反正不可说便对了。”说完,北冥流觞抱着我往寝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把蓝管事送回去修养,找人来把弄坏的地方补好,明天准备迎接新帝登基。”
他说这话时,明显露出了一个鄙夷讥讽的表情。
“是!那今夜的事,还要调查吗?”
“不用了,到此为止,谁都不准再提。”
“是!”
果然有古怪,都杀到家里来了,北冥流觞居然还是不计较,我皱眉,这里面绝对绝对有古怪,他好像知道那个恶鬼的村子,我猛然想起,那个不想被挖掘出来的幕后黑手,难道就是他?
北冥流觞抱着我走进寝室,我扯住他的衣袖说:“我看见的那个恶鬼到底是谁?”
“你现在很累了,需要的是休息。”他抬手按住我的脑门,轻浅的说。
“我不要休息,我要你告诉我,那个恶鬼是谁?”
“呵,你觉得他是谁?”
“他和你,有着异曲同工的感觉,除了他更加冷酷无情,完全没有一点人情味外。”
“是吗?你也相信,他就是那位爷?”北冥流觞缓缓的说:“你在怀疑我的身份?”
“我没有,但是我亲眼看见了,我无法想明白。”我伸手揽住他的腰说:“我好惶恐,我真的很怕,你们其实不是一个人,我好怕你骗了我,因为我已经无法自拔了。”
“……没事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后,一切都会结束的。”北冥流觞顿了下,却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