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在屋里睡着,北冥流觞果然是没有再回来,晚上辗转反侧,不自觉想到前一夜的旖旎之色,心中竟然有几分期许,要是没有中断,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里,脸就滚烫起来,但是为什么每一次到这种暧昧不已的时候,他就会出事?眼底闪过红光,并且很是隐忍。
种种怪异都是从两人变成一人开始,之前,他也对我百般挑弄,却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到底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他眼中的红光是什么?我始终是想不通,北冥流觞……我闭着眼,想起他总是一个黑面恶鬼的模样,还是不能和那神祗一般俊美的脸融合在一起,为什么越靠近,越觉得遥远,我要怎样才能靠近他身边?靠近他的心?
想着想着,不自觉又睡着了,黑暗中,我还是被吊在半空,衣衫褴褛,一个壮实的汉子嘿嘿怪笑着,正在脱衣服,这是什么情况?
“看看这皮肤,白嫩白嫩的,要不是你闹,又怎么能便宜了我呢?啧啧,看看我不把你调教成最好鸡,我就不是男人。”
“你要干什么?你别靠过来,我要回学校,我要回学校……”我嘶鸣着,声音沙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遭遇这种事。
“回不去了,被阎老板看中的人,是不可能回去的,你还是乖乖的接客,我会帮你的。”
男人说着就贴了过来,我下的尖叫,忽然门被一脚踢开,几个穿着黑色衣服,打扮十分古怪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指着那个汉子。
“啊?各位老大,什么情况啊?”那汉子吓了一跳,颤巍巍的问。
“先生的人,你们也敢动?”为首的男人冷冷的说:“拖下去,切了。”
“不是……这不是阎老板让我干的吗?”
“阎老板已经被卖到泰国去了,至于你,切了也送去泰国做人妖。”
“不要啊,老大饶命啊。”
“找几个有力气的女人,把她带走。”为首那个男人说。
“你们是警察吗?”我说的话,我自己也听不懂,就是张嘴就说出口了。
那个男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然后不一会儿,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来,给我解开,我的手都麻了,浑身疼。
“你也是运气好了,居然被先生看中,可以脱离火坑了。”
“先生是谁?”
“这个夜总会幕后大老板,不过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黑帮老大呢,还是内阁的机要官员,反正势力很大就是了。”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回学校,我还只是个大学生,我想回去上学……”我哭着说。
“别傻了,这里好几个还是研究生呢,被看中,迷晕了带过来,就不可能回去了。”
“好了吗?给她换身衣服,快点。”那个男人又走进来,丢了一套校服说。
“没想到,先生居然好这口?”那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帮我把校服穿好,然后把我拉出来那个昏暗的房间。
“走吧。”那个男人扫了我一眼,然后冷冷的说。
我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走过长长的走廊,这些走廊都有昏暗的光,但是却找不到烛台,总的来说就是奇怪,一路走出来后,外面也有光,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
“上车!”台阶下面,又是那种黑盒子,会跑的那种,我抿着唇,走了过去,车门打开来,我还有些犹豫的问:“你们是要送我回学校吗?”
忽然一双微凉的手把我扯了进去,接着一个结实硬朗的身子就压住了我,黑暗里,我能视物的本事好似不见了,黑乎乎的只看见一双微红的眼睛:“你回不去了,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不要!”我惊呼一声,猛然睁开眼,原来又是梦,可是那声音却好像完全没有散去一般,在我耳边回荡,回不去了,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那个胎记,火辣辣的疼,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疼,我甚至忍不住又躺会床上,翻滚起来。
不知道疼了多久,好像从黎明前夕,一直疼到了天光大亮,这时候才稍稍缓解,我满身满脸都是汗,这时候蓝千柔走了进来:“该启程了。”
“哦。”我虚弱的应了一声,总算是熬过来了,我卷缩着身子。
“你怎么了?”她看我有异,走过来问。
“没事,胸口疼。”
“胸口?”她抬手一把扯开我的前襟,露出那个红色的胎记。
“你干什么?”我惊呼一声,忙把衣服拉好。
“呵,没想到,你挺执着的,还记仇记到灵魂深处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昨天临睡前都想什么了?”蓝千柔忽然问。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根本没力气和她说这些。
“你做恶梦了吧,做完恶梦这个胎记就开始疼了吧?”她好似知道点什么,贴近我耳边问。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为什么做恶梦呢。”
“为什么?”
“你好好想想,昨天你临睡前在想什么?”
我不就是在想北冥流觞和千岁爷的事……这种事我经常都想啊,但是我忽然想起梦中最后那个压住我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红光。
“这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之前做梦,也没有想什么。”
“是吗?那就更糟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不是,那就是灵魂深处的记忆。”
“灵魂深处的记忆?”我皱眉,为什么我灵魂深处会记录着那么光怪陆离的事?
“好了,别想了,想也是白想,走吧,徒步回府,还得走上几个时辰呢。”
“我不怕走路,只要不带着那些金银首饰,不穿那些华服就好。”
“自然不用,你现在失宠,越低调越好。”
蓝千柔递给我一声白色素裙,我笑了笑说:“那还是失宠来得好。”
出了房门,诸葛天墨居然在门口等我,看我这身打扮,叹了口气说:“千岁爷走了?”
“恩,托您的福,我要走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