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晁羿将军(1 / 1)

“不用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凤轻语差点忘了,这里是王府,像是地理版图之类的书籍只有府上的书房或是藏书阁才会有,一个小丫鬟怎么会有这类的书籍。

“姑娘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在屋子外的院子里走走,不过千万不要乱跑,万一冲撞了府上的主子就不好了。”欢喜想着姑娘整日在床上躺着也是无趣,在院子里走走还是可以的。院子的景色宜人,光是瞧着那些娇艳的花儿心情也会好几分。

“欢喜,王妃有没有说她是从哪里将我救回来的?”

“好像是国光寺山下的荒僻的小道上。”欢喜听芯叶提起过。

不过她没出过府,也不知道芯叶说的小道到底是哪条。

凤轻语微微皱眉,“王妃发现我的时候,我的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璃夜应该和她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璃夜怎么不见了。

“没有吧,难道姑娘不是一人前来皇城的?”欢喜问道。

“不是,我的身边跟了一个小丫鬟,估计是走失了。”原谅她把轩辕璃夜说成丫鬟。

欢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可是皇城这么大,要找一个丫鬟恐怕很难,姑娘还是不要劳心了,先养好身子才是。”欢喜说道。

凤轻语微闭着眼睛,在脑中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遍。

才悠悠的说道,“欢喜说得对,劳心也没办法,他若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来找我的。”

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动了胎气,实在不宜奔波。

这几日,凤轻语每天都待在屋子里,有欢喜陪着说说话,倒也不觉得无聊,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时送过来,可见那位王妃娘娘待她还是不错的。

凤轻语从欢喜的口中也大致了解了一些这片大陆的事情。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苍莽大陆。

当今的皇上名为凤霆苍,竟然跟凤轻语是一个姓,幸亏当初凤轻语机智,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性命说出来,要不然真的有口也解释不清了。

毕竟凤是国姓。

她如今住的王府是镇南王府,皇上的亲弟弟凤霆漠。

那天救她的夫人是镇南王妃佟静雅。

府上的情况她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镇南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早年帮着皇上登基为帝,后来又辅佐他整理朝堂,算是功不可没,皇上对这个亲弟弟也颇为重视。

几个王爷中,也就镇南王的权势最大。

不仅手中握了二十万的兵权,还拥有带刀出入宫闱的权力。

镇南王的王妃更是当朝丞相的嫡女。

镇南王的府上除了王妃,还有四位貌美的侧妃,侍妾也不在少数。

说起来,整个皇城最舒坦的人只怕不是坐在宫中的那位天子,反而是镇南王了。

凤轻语躺在床上望着头顶垂下来的珠玉串成的璎珞穗子,心中思绪万千。

她记得在原来那个世界里还是冬天,现在这里却是炎热的夏季。

果然,这世上有许多事情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凤轻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种什么都掌控不了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

手自然的搭在肚子上,这个孩子也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将她都束缚住了。;

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师父说要尽快找到另一缕灵魂。

到现在她还没有一丝头绪。

不过既然是她的孩子,她当然会尽全力保护,手一下一下抚摸着肚子,唇角渐渐勾起,不知轩辕璃夜现在在哪里?

欢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凤轻语唇边的笑容。

“姑娘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今儿外面有风,还算凉快,姑娘要在院子里走走吗?”欢喜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桌子上,走过来为凤轻语整理被子。

“如此,就出去走走吧。”她总是在床上躺着于身体也无益。

凤轻语穿了一件浅粉色的对襟绣白玉兰的裙子,这是欢喜给她准备。、

虽然凤轻语一向不喜穿这样娇嫩的颜色,不过在别人家也不好太过挑剔。

欢喜拿了一块梨花白的面纱给凤轻语戴上,两人才出了屋子走到院子。

怪不得欢喜总是让她到院子里走走,这院子里的景色果然宜人,瞧着倒是令人心情舒畅。

院中有一把八角凉亭,凉亭的四周垂下来翠色的珠玉帘子,在微风中轻轻摇动,时不时撞击发出叮咚如泉的响声。

凉亭的四周都是花圃,姹紫嫣红,极是吸引人。

凤轻语绕着花圃慢慢的走,欢喜就跟在她的身后,想要伸手扶着她,却被凤轻语阻止了,“我没有那么娇弱,不用一直扶着。”

欢喜这才将手撤回来。

凤轻语沿着铺满小石子的小路上慢慢的走。

风中带着淡淡的清香拂在面上,十分舒服。

“欢喜,这个院子以前不曾住人吗?”这么好的地方应该不会没有主子住才对。

欢喜笑道,“这个院子是王爷赏赐给王妃了,王妃平日里住在锦荣院,不过有时会过来走走。”

“姑娘真是好福气,被王妃安排在这里只住下。”欢喜开心的说道。

她能伺候姑娘也是好福气。

这几日,王妃也来看过她几次,从几次短暂的相处,凤轻语大概也能猜到王妃是一个面慈心善的女人。

不过,在这样的深宅后院之中,光是靠心善只怕会吃不少亏。

凤轻语带着淡淡的笑容,走到凉亭中坐下。

才刚坐下不到一刻钟,就听到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约莫有七八人。

应该不是王妃才对。

“妹妹就说这里的景色不错姬姐姐还不信呢,这昔然院中还有姐姐最喜欢的兰花呢。”一个娇美的女人指着其中一个花圃,“看那边,有建兰、蕙兰、春兰、墨兰、蝴蝶兰、妹妹记得姐姐最喜欢的莫过于墨兰了。墨兰开出的花是粉红色的,非常美丽可爱。而且无论太阳晒的多厉害,墨兰不会退缩,反而会开的更旺盛更美丽。”

一身嫩黄色衣裙的女子捂唇娇笑着。

而站在她前面的正是被她称作姐姐的美人,更是风情尽显,一袭绯色的拽地长裙,裙摆和袖口处绣着的正是女子最为喜爱的墨兰。娥眉细长,凤眼流转,挺翘的鼻梁,还有粉嫩如樱的唇瓣,无一不是上天的厚待。

雪白的皓腕上戴着莹润的白玉细碟镯子,抬手掩唇,“还是妹妹了解姐姐的喜好。”夸了一句之后又调侃道,“妹妹这张小嘴儿就是甜,难怪这几天王爷总是往妹妹的院子里去。”

穿着嫩黄色衣裙的女子神色微变,手心儿都出汗了。

面上仍旧带着浅笑,“姐姐说笑了,这两日不过是云儿生病了,王爷才多去了两趟妹妹的院子,说起来,妹妹哪里比得过姐姐,一个月中,王爷大半月都在姐姐的房中呢。”

绯色衣裙的女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不再纠结于她方才的话。

两人走近,欢喜才看到,对着凤轻语说道,“姑娘,穿黄衣的女子是府上的许侧妃,穿绯色衣裙的女子是曲侧妃,她很是得王爷的宠爱,还为王爷生了一个儿子……”

见两人向凉亭走近,欢喜适时的闭了嘴。

曲侧妃首先看到凉亭中有人,脸上带了丝丝的不悦。

“谁在里面?”

“民女见过曲侧妃,许侧妃。”凤轻语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曲侧妃看着凤轻语,这个女子虽戴着面纱,但朦胧之间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绝色美人。

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出现在王府中中的漂亮女子就会让曲侧妃生出危机感。

跟何况面前的女子的确拥有倾城之姿。

曲侧妃的面色冷了几分,暗中大量着凤轻语。

“你是谁?怎么在此处?”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凤轻语真的想翻一个大白眼。

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为何面前的两个女人都一脸仇视的看着她。

“回侧妃娘娘,民女来皇城寻亲,迷了路晕倒在路边,王妃娘娘心善将民女带回府上修养,待几日名女就该离开了。”凤轻语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所以,两位侧妃娘娘,你们就高抬贵手,真的不用将她当成敌人一样。

曲侧妃并没有因为凤轻语的话而放心,反而冷声说道,“将你的面纱摘下来,让我瞧瞧。”

面纱下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真是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是。”凤轻语老实的应了一声,伸手将脸上的面纱摘下来。

没办法,是让她现在是无名小卒呢,主子的话焉敢不从。

面纱摘下来的一刻,凤轻语立刻感受到有两道仇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那带着火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的脸烧跟个洞。

许侧妃妆模作样的笑了两声。

“姐姐,还真是一位妙人儿呢,瞧这模样,妹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绝色的美人,恐怕就连传说中的那位非嫣公主也不过如此吧,也不知王妃姐姐将人安排在此处是何用意……”许侧妃小声的嘀咕着,那眼神儿却是斜看了一旁的曲侧妃。

凤轻语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瞧这姐姐妹妹的称呼着,还以为关系有多亲密。

这许侧妃明明是想要挑起曲侧妃和王妃之间的“战争”。

因为……曲侧妃的脸色已经变了。

她自认容貌上乘,整个皇城也没有几个女子能比得上她。

可跟眼前的女子一比,即便是自己不承认也不得不说这女子胜了她不止一分两分。

若是佟静雅那个女人将眼前的女子送给王爷。

那她在王府的地位不就……

凤轻语绝对不知道曲侧妃的脑子里想了什么,不然她绝对会大骂一句脑残!

真的,脑残才会这么想好么。

“你一个民间女子无名无份的住在府上恐怕不合适吧,也不知王妃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曲侧妃看了凤轻语一眼,忍不住说道。

她想从这个女人嘴里套出些什么。

凤轻语听了这话要是还猜不出曲侧妃在想些什么那就真的是她愚钝了。

看在王妃娘娘救了她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的帮王妃一把了。

忽然,凤轻语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

抬袖擦了擦眼角,眼眶红红的看着曲侧妃。

“侧妃娘娘明察,奴家拖着有孕的身子前来皇城寻亲,不料与下人走散了,是王妃娘娘心善才肯收留奴家。”凤轻语又眼泪巴巴看着许侧妃,“方才这位侧妃娘娘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曲侧妃又不是傻子。

凤轻语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

曲侧妃看向许侧妃的眼中多了几分探究。

再想起许侧妃之前的话,分明就是在误导她往别的方面想。

眼前这位女子就算生的再貌美,若是怀了身孕就另当别论了,不管怎么说,以王爷的身份决计不会要一个身家不清白的女子。

打消了对凤轻语的疑虑之后,曲侧妃越发觉得方才许侧妃是在故意挑唆她与王妃。

想想,若是她真的一气之下对这个女子做了什么,被王妃抓到了把柄只怕王爷那边都不好交代。

许侧妃在她的注视下,脸色白了几分。

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她身旁的丫鬟玉竹忙说道,“曲侧妃,我家主子也不清楚这位姑娘的身份,主子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是啊,姐姐,妹妹不知这位姑娘身怀有孕,是妹妹多想了。”许侧妃忙接过丫鬟的话说道。

“是奴家的不是,差点让两位侧妃娘娘误会王妃。”凤轻语低着头,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过她相信,这两位之间的结盟算了破裂了一丝缝隙。

两位主子也没心思在亭子里闲坐,带着一众丫鬟离开了昔然院。

凤轻语抿着唇,心情颇好的欣赏整个院子的风光。

一直站在凤轻语身后的欢喜,自从两位主子出现在凉亭中她就没敢再说一句话。

对于凤轻语,她无疑是佩服的。

“姑娘,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曲侧妃可是王爷最宠爱的人,姑娘竟然敢跟她那样说话。”

“那样,是哪样?”凤轻语挑眉。

“就是……”

欢喜一时也说不上来,她觉得方才姑娘说话虽然恭恭敬敬,却藏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味道。

凤轻语淡笑,欢喜还真是个敏锐的丫头。

“欢喜之前是王妃的丫鬟么?”凤轻语问道。

欢喜笑道,“嗯…。不过也不算是,奴婢之前不过是在锦荣院做些绣活儿,是三等丫鬟,平日里见不到主子的面儿,都是芯叶吩咐奴婢们做活儿。那天姑娘被送到这里的时候,奴婢刚好去王妃的院子送绣好的帕子,然后王妃就吩咐奴婢来伺候姑娘了。”

凤轻语点点头。

怪不得欢喜的手这么巧,每天早上给她挽发的时候她舒服得都想睡觉了。

叶秋那丫头也是,绣花儿绣得好,挽发也挽得好……

凤轻语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个世界的事情。

欢喜见凤轻语在沉思,也就没有出声打扰,默默地站在一旁。

下午的时候,王妃就过来了。

脸色不像平时那样柔和,带着几分严肃。

凤轻语正坐在屋子观摩欢喜绣花儿,见到王妃来了,立刻起身行礼,“民女见过王妃。”

“你怀了身孕,以后就不用行礼了。”王妃说着,眼神示意欢喜。

欢喜行了礼,便离开了屋子。

凤轻语看着王妃,有些摸不清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能猜到的就是王妃现在前来只怕与上午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但凤轻语做事一贯喜欢按照自己心中想的来。

“不知王妃前来有何事情?”凤轻语问道。

“听说,上午曲侧妃和许侧妃来了昔然院?”

凤轻语心思一动,王妃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王妃都知道了,其实侧妃娘娘说的也没错,民女身份来历不明,住在府上只怕会给王妃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民女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应该能够离开王府了。”

王妃看着凤轻语,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说出这些话。

其实上午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一些。

“你只身一人出了王府要作何打算?”

“民女也没想过,不过人总是要找的,何况民女在家也学了些本事,保护自己应当是不成问题。”

凤轻语本就没打算在府上待得太久。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总待在王府里也不是办法。

退一万步讲,王府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今日还只是两位侧妃过来挑衅一下,明日还不知会出现哪位主子过来瞧一眼。

凤轻语实在不喜欢应付这些嘴脸。

王妃看着凤轻语,心中有些动容。

“你一个女人,又怀着孩子能去哪里?”王妃像是回忆起过往,忍不住微微叹气,“不必担心,你安心在府上住下,若是想找亲人,告诉本妃,本妃替你寻找。回头,本妃会对府上的人说你是本妃的远房侄女,不会有人再来找麻烦。”

凤轻语有些错愕的看着王妃。

心中不感动是假的,她于王妃来说不过一个路边捡回来的陌生女子。

王妃怎么会对她如此好。

“不瞒王妃,民女想知道王妃为何对名女这么好?”

“看着你,本妃想起了本妃的妹妹……”余下的王妃也没有多说,只吩咐了凤轻语安心在王府里住下。

“其实,本妃也看出了你不是普通人,恐怕你要找的人也不是什么丫鬟吧?”王妃看着凤轻语一字一字的说道。

佟静雅想起了了带凤轻语回来的那天,她身上的穿着价值不菲。

就连头上戴的首饰也是极其珍贵的玉石。

再加上凤轻语的气质,谈吐,只怕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

凤轻语微愣了一下,才说道,“王妃果然聪明,民女要找的人的确不是什么丫鬟,而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凤轻语抚着平坦的小腹,说道,“我其实是与夫君走散了。”

王妃点头,其实她早该猜到的。

“那么你来皇城也不是寻亲人的?而是私奔?家里人不同你和你夫君,所以你和夫君带着孩子来到了皇城?”王妃接着问道。

凤轻语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想王妃娘娘平时一定没少看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

凤轻语低着头,装作小女儿的娇羞模样。

“真是什么也瞒不住王妃娘娘,民女的家本在丽阳城,家中是从商的,十分富裕。民女和夫君从小青梅竹马,奈何爹爹和娘亲死活不肯同意,所以民女就和夫君……私奔了,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回去,爹爹他老人家见了外孙总不会太生气的。”

凤轻语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编故事的技能和演技了。

王妃拉着凤轻语的手。

“本妃一猜就是这样,回头你将你夫君的画像画来,本妃派人暗中帮你打听你夫君的下落,你暂时就住在府上。”

“民女多谢王妃。”凤轻语微微点头。

王妃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屋子。

看着王妃离去的背影,凤轻语叹了口气。

她也不想欺骗这个心慈的女人。

接下来的几天,凤轻语过的很是清净,应该是王妃特意吩咐过的原因,并没有人来昔然院打扰。

不过隔天,王府里就热闹了起来。

到处张灯结彩,下人们也没有一刻闲着,都是忙忙碌碌匆匆而过。

原本清净的院子变得喧闹。

凤轻语看了一眼窗外端着盘子疾走的丫鬟,忍不住问道,“欢喜,府上可是有什么大事吗?怎么会这么热闹?”

“姑娘应该不知道,明日是王府的寿辰,王府正在准备。”

欢喜走到凤轻语的身后给她按摩。

“不过,姑娘什么都不用做,安心在这里待着就好。王妃的意思是,若是姑娘想去瞧瞧可以跟着她一起去。”

“帮我谢谢王妃,不必了。”凤轻语笑道。

宴会什么的就不必去了,反正她也没兴趣。

况且那些人她也不认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虚伪的面具,着实没意思。

欢喜点头,也好,姑娘怀了身孕,确实不宜到人多的地方去。

“奴婢一会儿就去向娘娘回话。”

才刚入夜,凤轻语就躺下了,欢喜知道她不喜欢随身伺候,便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夜幕降临。

凤轻语起身,换了一身简洁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这些天,她知道王府的书房在东南角的位置。

她急需要了解这片大陆的格局,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出了昔然院,凤轻语运起轻功一路往东南角的位置略去,急掠的同时,凤轻语也没忘了调运一部分内力护住腹部。

东南角的位置,守卫最为森严。

隔着很远的距离,凤轻语都能感觉到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卫。

当然了,凤轻语也没打算直接从正门而入,她绕过书房,像一只机灵的猫儿从窗户窜了进去,就地滚了一圈才稳住身形站了起来。

凤轻语扫了一眼,桌案后面的书架。

找到自己想要的几本书,揣进怀里,想来偌大的书房中少了几本书应该不会太容易被发现。

原本她也觉得直接到书房盗书有些危险。

奈何这片大陆的女子似乎真的没有藏书的*,就连王妃那样德才兼备的女子也没有这类书籍。

没办法,凤轻语只能自己到书房来拿了。

好在以她伸手摸出几本书也不是难事。

凤轻语出了书房按照原路返回。

路过一座院子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得拿了一件衣服往里面走。

夜晚视线模糊,凤轻语依稀看到好像是一件男人的衣服。

不过,她也不打算多管闲事,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进屋,脱衣,躺在床上呢,一气呵成。

天大亮的时候凤轻语才醒来。

其实还有一件事令凤轻语十分疑惑,自从来到这片大陆之后,她每日昏睡的时间似乎少了许多。

她相信绝对不是雪灵丹的作用。

自从怀孕之后她就没再吃雪灵丹了,虽然雪灵丹对胎儿无害,甚至有益,她也没吃。

可她现在真的没有昏睡了。

“姑娘,奴婢为你准备早膳吧。”

“嗯。”

凤轻语坐在桌旁,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怎么早晨就这般吵闹?”一般宴会不是在夜晚举行的么?

“姑娘有所不知,每回王妃寿辰,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来为王爷祝寿,说不定皇上也会来呢,当然十分热闹。”

欢喜将早膳一样一样端上桌子,一脸羡慕的说道。

其实她也好想去看看。

不过应该是没有那个福气了。

“你若想去就去吧,不用管我,我在屋子里待着也没事。”凤轻语喝了一口粥,说道。

欢喜立刻抗议,“那怎么行,且不说王妃吩咐了奴婢好生照顾姑娘,就算奴婢不用照顾姑娘也不能随意到前厅去。”

今日来的都是皇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前厅的守卫森严,哪怕是府上的丫鬟小厮也是不准随意乱走动的。

万一出了什么她可担待不起。

凤轻语喝了一碗粥,吃了酸甜可口的小菜,又吃了几个包子才停下来。

拿出帕子擦了嘴,“宴会再盛大也不过是吃吃喝喝,外加看看歌舞,还能有什么,你呀,真正参加的时候就知道无聊了。”

“姑娘说得对,好像真的是这样。”

以往府里办宴会的时候也都是这样,请了皇城中最好的歌舞坊的姑娘来献舞,然后就是吃吃喝喝。

她虽未亲自参加过,也听府上的其他丫鬟说过。

这样一想,欢喜的心中就舒服了许多。

“姑娘难道也参加过类似的宴会么?”看姑娘的谈吐气质,应该是参加过不少这样的宴会的。

凤轻语笑了笑。

在皇宫里住了多年,宫中大小宴会不计取数,她怎么会没见过。

只觉得再盛大的宴会也不过用两个字来形容,无聊。

欢喜看着凤轻语唇角的笑容,猜到她一定是参加过的。

夜晚的时候。

凤轻语才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热闹非凡。

王府周围都燃起了烟花爆竹,一声比一声响,凤轻语忍不住一阵无语,这哪儿是办寿辰,分明就是过年。

她的小院子离前厅稍远,却也能清晰的听到算不得悦耳的丝竹之声。

欢喜安静的坐在她的身旁绣花儿。

这丫头,做起绣活儿来倒也十分投入,外面嘈杂的声音竟也没有干扰到她。

凤轻语笑道,“如此心灵手巧,将来哪个男子娶了欢喜当真是好福气。”

欢喜绣得再投入也不免被凤轻语的话打扰。

胎眸怒嗔道,“姑娘贯会说笑,奴婢也就会些绣活儿,其他的是一概不会。”她想了一下又说道,“奴婢只求将来能有个地方栖身就可以了。”

她的要求并不高。

欢喜有自知之明,像她们这样从小被到处变卖的奴隶,等到年纪大了,府上就会给一笔银子撵出府去,自己过日子。

等到那个时候,她们早就过了适婚的年龄。

有人要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奢求那些情情爱爱。

有一些运气好的一等二等丫鬟,或许会被主子赐给家奴,在府上待的时间长些。

凤轻语拍了拍欢喜的肩膀。

“小小年纪,想那样长远做什么,开开心心的过完当下的日子才是。”凤轻语心下虽然动容,却也不可能真的帮到欢喜。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在这里待不了太长的时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倒也过的快。

已经到戌时了,外面的丝竹之声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王妃身边的芯叶却匆匆忙忙的往凤轻语的昔然院里来了。

欢喜看到芯叶的时候吃了一惊。

这个时候芯叶不是应该在前厅伺候王妃娘娘吗?怎么会在这里?

“轩辕姑娘……”芯叶看起来很是着急,声音都有些颤抖。

凤轻语立刻起身,“怎么了?是王妃出了什么事么?”凤轻语猜测道。不然芯叶不会这么着急。

“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芯叶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勉强镇定心神。

“轩辕姑娘,奴婢不知该找谁,只能来找你想办法了。方才王爷的各位侧妃,夫人都在给王爷献礼,王妃一个月之前就亲手一针一线地为王爷制了一件衣服,那是王妃的心意。可是今日王妃将衣服呈上来的时候,不知为何,衣襟上出现了一个回字。”

凤轻语微微皱眉,“回?这有什么吗?”

“姑娘有所不知,娘娘的青梅竹马正是端木回,当年王妃和端木将军的事情整个皇城都知道,只不过后来王妃被皇上赐给王爷后才世人渐渐淡忘,如今……”

芯叶急得跺脚。

“王爷现在发了好大的脾气。”

“你们家王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光凭一个字能断定什么?”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在床。

就凭一个字就能断定有奸情?

这片大陆的人都这么不长脑子的吗。

芯叶:“……。”

欢喜:“……”

轩辕姑娘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说王爷脑子有问题。

“姑娘,现在可怎么办?”

凤轻语叹了一口气,拿了仍在床上的面纱戴在脸上,“带我过去。”

“是。”

不知道为什么,芯叶看着凤轻语镇定的神色也少了几分慌乱。

到了前厅。

丝竹之声已经停了下来。

下首处正站着王妃,神色凄然,周围的女子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还有的在……看戏。

凤轻语看向首位的镇南王。

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仍旧俊美如斯。一身绛紫色的朝服,越发显得威严不可触犯。

难怪府上的女人多不胜数,凤轻语暗道。

凤轻语出现的时候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不卑不亢地走到王妃的身边。

“民女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你是谁?”坐在首位的凤霆漠看着凤轻语,不悦的皱眉。

凤轻语看了一眼王妃,王妃同样错愕的看着她。

“启禀王爷,民女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被王妃搭救,住在府上。”凤轻语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民女没想到民女一时的提议竟让王妃蒙人误会,民女实在有愧于娘娘。”

“仔细说。”凤霆苍道。

凤轻语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王爷也不是一个昏头昏脑的人。

“回王爷,之前王妃亲自给王爷绣衣袍的时候,民女就在一旁。当时王妃问奴婢要绣一个吉祥的字在王爷的衣襟上,以祈祷王爷日日安康,民女左思右想,便道了一个回字。回字有长生轮回之意,回环不绝,象征绵远悠长,万世不竭,寓意富贵久远。倒是不曾想会弄成今日这样的误会,民女实在不理解……到底是何人胡乱猜想。”

凤轻语的说法大家倒也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她说的也不错,回字,确实回环不绝,是个好寓意。

曲侧妃手中的帕子几乎捏变了形,绝美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王爷,妾身放才也只不过是随口一提……”

“侧妃娘娘,随口一提?侧妃娘娘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场合随口一提丢的可是王爷的脸面,还有一点民女很是奇怪,侧妃娘娘的位置距离王爷的主位这么远,怎能如此清楚的看到王爷衣襟上的字?还是说,侧妃娘娘的眼神已经好到了可以在黑夜中视物?”

凤轻语一说,众人都发现了。

大厅中烛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曲侧妃是怎么看到王爷衣襟上的字呢。

就连他们习武之人也看不清楚。

凤霆漠的脸色微变,看着曲侧妃。

“王爷,妾身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王爷,当然要比别人更加的细心。”曲侧妃低垂着小脸儿说道。

凤轻语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主位的凤霆漠。

方才她还觉得王爷不是昏头昏脑之人,现在倒是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这个镇南王摆明了不想追究下去。

如此,她再继续也没有意义。

“是民女想多了。”凤轻语适时的开口,算是给了一个台阶。

凤霆漠又看了一眼凤轻语挥手,“王妃回座吧。”

“是。”

王妃微微施礼,伸手将一旁的凤轻语拉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芯叶简直要对凤轻语磕头了。

赶紧吩咐下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王妃的旁边,让凤轻语坐下来。

凤轻语就知道只要来了想要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王妃看着凤轻语的侧颜,若有所思。

面纱下面,凤轻语的嘴巴微动,用着极小的声音说道,“王妃,民女回头再跟你解释。”

今天发生的事情摆明了有人陷害王妃。

最晚她看到一个丫鬟抱着衣服进了一座院子,想来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如今她这样一站出来,只怕会趟进镇南王府这趟浑水。

凤轻语安静的坐在王妃的身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偶尔也会伸伸筷子夹起花生米吃进嘴里。

来之前,她已经吃过晚膳了。

而且宴会上的膳食大多都是油腻腻的,她实在没有胃口,可是又不能就这样干坐着,跟一根木头一样。

尽管凤轻语已经如此低调了,还是有一道目光落在她是身上。

凤轻语抬头朝那一道目光看去,那人立刻将视线移开。

一个难男子?

准确来说,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

一身玄色的衣袍,身姿修长,面若冠玉,剑眉张扬而凌厉,眉宇之间带着浅淡的杀气,看起来像是一名武将。

“王妃。”凤轻语稍微将脸凑过去。

“嗯?”

经过方才的事情,王妃对凤轻语更是亲近了。

“对面第五个位置上坐着的人是谁?”凤轻语毫无顾忌的问道。

王妃看了一眼,轻笑道,“他啊,是我苍莽国最年轻的将军,晁羿,如今才二十二岁,年纪轻轻就战功显赫,晁羿尚未娶亲,可是皇城中许多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君人选。怎么,你也觉得他不错?”

难怪她觉得那个男人带着杀气,原来是一位将军,久经沙场会带着杀气是难免的。

若不是王妃说,她还真没看出来。

毕竟现在的晁羿,看着更像是翩翩公子。

想到王妃的话,凤轻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感觉王妃的意思倒像是她看上人家将军似的?

“王妃,民女可是有夫君了,而且还有孩子。”而且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

王妃笑了笑,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种奇怪的视线又来了。

凤轻语微微蹙眉,那个男人的目光就像跟认识她似的。

要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片大陆,凤轻语真的怀疑那个什么晁将军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