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有舍才有得

“爹，我知道您对我最好了。”听到父亲的话，玉小鱼开心的像个孩子，依偎在父亲身边。

“多谢师父成全。”萧天翼当即在马车里跪下，“萧天翼将来不管做什么，在您面前永远都是您的徒弟，龙芊芊的丈夫，仅此而已。”

龙威宠溺的看了女儿一眼，看向萧天翼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严厉，“我听芊芊说，你答应她，这辈子只娶一个妻子？这话你可是认真的么？你可知道身为天子，一言九鼎。”

“是！师父放心，徒儿在这里可以再次发誓，萧天翼这一辈子，只要一个妻子。”萧天翼觉得在小鱼儿的亲人面前，是应该表态一下。这样才能让他们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

“誓言谁不会发，谁知道你能不能做到？这话能信么？”这话自然是龙青云，一脸不屑的样子。

玉小鱼却迫不及待道：“能信，能信，肯定能信。你们就放心的把我交给他吧？如果他真的做不到，用不着你们动手，我也会亲自阉了他。”

萧天翼：“……”

突然一阵蛋疼。

“瞧你那点出息！”龙青云瞪了自家徒儿一眼，他怎么会有这么争气的徒弟，龙家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子孙。

这时外面马车突然停下，木风在外面汇报：“主子，是楚云浩带人追来了。”

玉小鱼和萧天翼对视一眼，决定下去看看。

楚云浩一路策马疾驰，自然是比他们的马车快。

翻身下马后，看到玉小鱼正站在路边看着他。而她的身边，是一个英气逼人，气质不凡的男子。无论是五官，还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气势，他觉得都不是自己可以比的上的。

“龙姑娘，他是谁？”本来想问父皇的事，但是却被眼前的一幕刺到眼睛，忍不住出口。

“我是她丈夫。”不等玉小鱼开口，萧天翼自报家门，并且牢牢扣住妻子的手，宣告自己的拥有权。

玉小鱼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抱歉的笑笑。

楚云浩只觉得心中一揪，原来自己已经晚了这么久。第一次尝试喜欢一个女人的心情，也是第一次尝试被喜欢的女子抛弃的心情。但是看到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他竟然有种很协调的感觉。是他出现了错觉么？觉得这两人竟是如此相配。

“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妻子。”某人心情很不好，对于有些人惦记他的人，表示很不满。

楚云浩一怔，这才又把目光从玉小鱼身上转到她身边的男子身上，能配的上龙姑娘的人，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吧？看他气势就够了，那一身浑然天成的霸气，很有王者的风范。

王者？莫非他……

“殿下，不知道您追我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么？还是后悔帮我们了。”

玉小鱼的问话打断了他的神思，楚云浩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龙姑娘，我以诚待你，帮你救出飞龙将军，可是你为何要骗我？”

玉小鱼露出不解的神情，“骗你？殿下这话是何意？我几时骗你了？”

“那你为何对我父皇下毒？”

这一点玉小鱼不否认，并且坦言道：“你跟我来一下。”她放开萧天翼的手，径自走向旁边停着的马车。

然后掀开车帘，对着楚云浩说道：“你自己看看，你的好父皇，他是怎么对我爹的？我爹他曾经是一代枭雄，在沙场上叱咤风云，他是雄鹰应该翱翔九天。可是你父皇竟然把他的手脚全部废掉，关在地下密室里。让他喝地沟里的污水，馊食，苟延残喘，他把一个将军的尊严至于何地？我这样对他，已经算是仁慈了。”

说完这些，甩下车帘，愤怒的和楚云浩对视着。

楚云浩自知理亏，尤其是看到飞龙将军的样子，还有他脸上的那道伤疤。

“对不起，我替我父皇向飞龙将军道歉。”楚云浩也不解释，当即跪在马车前，虔诚道歉。

里面传出龙青云怒气冲冲的声音，“道歉就不用了，虽然崇元帝杀了龙家满门，说到底你爹才是真正的凶手，是他设计了飞龙将军，杀了他全家不说，还把他害成了废人。但是这些还不算最严重的，你知道对一个男人，一个忠臣来说什么最重要么？是他的名誉，那些都是拿性命拼来的，比他的命还重要。深陷囹圄，还要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你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么？”

楚云浩跪在地上，拳头捏的紧紧的，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没有资格跪在这里，也没有资格求别人的原谅，但是那个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即便他有再多的错，即便他被天下人唾骂，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龙姑娘，我父皇的过错由我来承担，请您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我知道，只有你可以救他。只要你答应，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救了他，让他再继续野心膨胀，为了他所谓的大业，治百姓的生死与不顾？”萧天翼走过来，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楚云浩，冷声道：“你以为你这是孝么？你这是愚孝。他不死，就有无数的百姓去死。一个男人，应该为大局为重，懂的如何取舍。”

楚云浩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却很沉重。这些话母妃对他说过，丞相舅父也对他说过，让他审时度势，要想得到某些东西，就要放弃一些。可是他是人啊，他有血有肉，他没办法不去看，这样他的良心会过不去。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萧天翼和玉小鱼，“或许你们说的对，做人要学会取舍。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是我做不到。我是要做一番大事，但不能为了自己而牺牲掉自己的亲人。这样的话，我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最高的位置上，说什么为天下百姓，还不是一己私利。”

他这番话倒是让玉小鱼很欣赏，就算面对再大的诱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好吧，看在你帮我救出我父亲的份上，还有你这片孝心，我成全你。”

玉小鱼这话刚说完，就得到师父的强烈反对，“傻丫头，你真的要帮你的仇人么？难道他害你家害的还不够？”

“师父，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杀了楚德明，我母亲也不会活回来。我救他，并不是为了他，而是看在四殿下的孝心上。他有恩与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说完这些话，她抬头看向萧天翼，对方浅浅一笑，口气宠溺，“如果这样你能安心，我支持你。就算将来为这个绝对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也会陪你一起面对。”说着，男人轻轻握住她的手。她能感受到他的信任，他的纵容。就算是错的，只要她想，他也会陪着她。今生有你相伴，真的无憾了。既然你如此信我，我又怎能害你呢？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药盒，打开盖子，里面有半颗药丸。

“殿下，你的孝心我不能辜负，因为我也有长辈，为了自己的亲人，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同样，父亲的仇我不能不报，所以我只能给你半颗解药？”

“半颗？”楚云浩不懂。

“是，这半颗解药可以救活你父皇的命，可以让他活过来，但是却终身只能躺在床上，再做不了任何事。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如果他还想活的更好，你可以告诉他，让他每天念经赎罪，减轻他的罪过吧？”

她这样做也算仁至义尽。龙青云也不再说什么。

楚云浩也知道自己不该再渴求什么？接过药丸，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龙姑娘宽宏大量，楚云浩铭记于心。你们放心，从南历到云起，绝对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我可以派人护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萧天翼直接拒绝，“四皇子还是赶快回宫吧？我想你接下来会面对很多麻烦事。不过，既然看在你帮我照顾我娘子的份上，我答应你。如果南历需要换粮食，可以去云起。”

这可不是一句普通的客气话，这是一句承诺。能许下两国的承诺，这个人是谁几乎已经不用猜了。

楚云浩只是愣了片刻，心领神会，有些事不用说破，只要心里明白就行了。又行了一礼，才带着人，原路返回。

解决完这件事，重新回到马车上。

又到了一个分岔路口，萧天翼要先行离开。

“师父，叔公，我会让非墨带着几个影卫会送你们回云起，我要留在这里等楚南风。相信这个时候，他已经接到德明帝病重的消息了。”

龙威点点头，叮嘱他小心些。

龙青云还是没好气，“随便你，爱去哪去哪？不过小鱼儿必须跟我们回福安城。”

“我不去，我要跟相公在一起。我们已经是夫妻，就要福祸与共。”玉小鱼坚定的表明立场，紧紧的拉住萧天翼的是不放松，生怕他丢下自己跑了。

还不等萧天翼表态，龙青云又加了一句，“一个好男人，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跟着他冒险的，而是应该给她安定的生活。”直接断了他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