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以命换命

陈贵妃看到他紧张的问道：“你父皇没事吧？”她每天都要去几次盘龙殿，可是都被挡在外面。当然，被挡在外面的可不止是她一个。那些女人得不到消息，都跑来她宫里打听，谁让她有一个在皇上面前吃的开的儿子，让她感觉很自豪。

“父皇没事，他现在精神好多了。今天还跟我聊了很久的国事，应该就快下地走动了。”

陈贵妃露出欣喜的表情，这下她就放心了。

这时宫女端着补品进来，她亲手接过来。

“翼儿，这几天你辛苦了，母妃专门为你顿了血燕，一直给你炆着，好等你来了，给你好好补补。”

陈贵妃打开热腾腾的食盅，用汤匙轻轻搅动，这样可以凉的快些。脸上露出母性的慈爱，没有一点不耐。

萧天翼静静的看着她，情不自禁想起小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立府，还在颐华宫住着。母亲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好吃的，而且从来不假手于人，就是怕被人动了手脚。有时候他生病，她就衣不解带的陪在他的床前，几天几夜不睡觉。这份母爱，如果有人告诉他是假的，那他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翼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母妃脸上又长皱纹了？”陈贵妃不由去摸自己的脸，为什么儿子今天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萧天翼兀自好笑，他都想写什么。看到她紧张的神情，忙道：“没有母妃，您现在越来越年轻，也越来越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姐姐呢？”

“你这个孩子，竟然拿你母妃寻开心。”陈贵妃假装嗔了儿子一眼，其实心里很受用，“不过这也多亏了小鱼儿的化妆品，自从用了之后，我就感觉自己的皮肤比以前光滑了不少，也嫩了不少。这丫头，可真是有本事。”

“那也要母妃天生丽质才行。”萧天翼突然觉得，自从搬出皇宫，自己建了府邸。后来那几年经常在外打仗，和母妃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了。就算进宫看她，也只是聊一会儿就走，母子之间再也没有往日那种心贴心的感觉了。想到这些，他觉的有些愧疚。

“行了，什么时候也跟小鱼儿学的油嘴滑舌的，快趁热喝了。”陈贵妃笑容满面，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她很满足。

“谢谢母妃，只有亲生的母亲，才会这样无私的宠爱自己的孩子。”

萧天翼正要伸手去接，陈贵妃的手却抖了一下，幸亏他及时接住，否则碗里的汤就要洒在身上了。

陈贵妃脸色有些发白，让萧天翼心中多了一丝疑虑。

“母妃，您怎么了？”

“没事，只是刚才手滑了。”陈贵妃很快压抑住内心的波澜，毕竟她是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什么阵势没见过。

“那就好。”萧天翼接过水晶雕花碗，一口口品尝母亲做的补品。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他永远也忘不掉。

“翼儿。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陈贵妃试探着问出口，刚才是真的吓坏了，现在她总算恢复平静了。

萧天翼也没有隐瞒，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应该心里有数。

“没错，是我的探子从萧天恒那里打听到的，也不知道右相从哪里打听来的，说我可能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胡说！”陈贵妃脸色当即一变，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她非常生气，精致的脸上满是愤怒之气，“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怀疑你的身世，那是因为那个贱人在我怀孕的时候，害的我差点流产。其实那时候你确实差一点就保不住了，是你的外公给我打听了一个方法，这个方法在宫里是禁忌的，所以我们就偷偷的用。原本我打算瞒你一辈子，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上面打主意。”

“什么方法？”萧天翼好奇的问道。

陈贵妃叹息一声，无奈道：“是西域的妖术，要用一个刚刚出生婴儿的精魄来祭奠，以命换命，才能保住你一条命。当时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不能保住你，我和你外公他们就全完了，所以万不得已，我只能用这个办法。”

听了母亲的诉说，萧天翼只觉得浑身冰冷，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生到头顶。原来在他还没有出生之前，身上就已经背了一条人命，所以他身上的戾气是与生俱来的。

陈贵妃看到儿子这样，心里有些内疚，“翼儿，你别这样，这件事与你无关。虽说是一条人命，不过也算不上杀生，因为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有病，大夫说他活不过两个时辰。反正都是要死的，我们也给了那家人很多银子，他们不吃亏。”

但是萧天翼并没有因为母亲的话心情变好，英

眉微拧，声音清冷。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一条人命。”

“要怪就怪那个贱人，是她太狠毒。如果让我找到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她。”

想起那件事，陈贵妃心里就恨的发慌。当时她们联手绊倒了瑶妃那个贱人，没想到江贵妃转头在她背后捅了一刀，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这些年她一直隐忍，不是怕她，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而连累了儿子。她现在全部的心血都在儿子身上，只有他得到那个位置，她才有机会一雪前耻。

丞相府

安葬了沈如烟，玉小鱼又去了一趟三姨娘的房间，给她开了些安神的药，等她睡着才回来。丧女之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需要时间来慢慢治愈。这些事情她是帮不上忙的，只有她自己熬过去。

不过她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就是她院子里的内奸。

打开衣柜，里面那件蚕丝菱纹锦的衣裙，确实缺了一块。这衣料虽然不是耐撕耐磨的那种，但是以一个身受重伤，快要死掉的人，也是没办法轻易撕下衣角的。而且如果她的衣服真的被撕掉一块，她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还留着放在衣柜里，也不知道那人是智商太低，还是怀疑大家的智商都很低。

“你说会是谁在衣服上动的手脚？”萧清莲托着下巴，看着挂在外面的那套衣裙，忍不住好奇。

“奴婢不敢。”

“奴婢绝对不会做害主子的事。”

小景和子若接连跪在地上，急切的表忠心。

玉小鱼走过去把他们拉起来，认真的说道：“我怎么会怀疑你们呢？如果你们想要害我，有的是机会。再说，你们是我身边的人，如果真的有异心，我也早就发现了，也不会留你们到现在。”

萧清莲也说道：“你们不用紧张，你家主子怎么会怀疑你们。这个凝香院里又不止你们两个下人。不过，这么多人，要查出来恐怕也不容易。”

玉小鱼的院子人数算是少的，除了她们两个贴身的侍婢，还有管事的李嬷嬷，其他丫头仆从十来个。能进她房间的也就子若，小景，李嬷嬷三人。

李嬷嬷也跪在地上，“主子，都怪老奴监管不利，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责罚老奴吧？”

这些天因为子若和小景经常出去帮她搭理店铺，所以李嬷嬷就安排了其他人过来帮忙打扫，所以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李嬷嬷您也起来吧。”

对李嬷嬷，玉小鱼没有对子若和小景放心。但是没有证据，她也不会随便冤枉人。

李嬷嬷站起来，问道：“主子，我去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吧？您好好盘问一番。”

玉小鱼摇摇头，“不用。我问也是问不出来的，谁会乖乖承认。”

“那怎么办？”萧清莲替她着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我最讨厌吃里扒外的奴才，这种奴才就应该被直接打死。”

“当然不会算了，我自有办法。”玉小鱼笑了笑，走到那件衣裙面前，说出她心中的想法：“你们来闻闻，这件衣服是不是特别香？”

几人闻言都走了过去，靠近衣服三步内，就闻到淡淡的清香，若有似无，如春天里，百花从中刮来的一缕清风，带着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萧清莲耸了耸鼻子，露出一脸神清气爽，“这味道真香，我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你这是用的什么香？”

子若和小景也闻到了，觉得很特别，非常好闻，不由问道：“主子，这是什么香？奴婢怎么以前没有注意？”

玉小鱼笑了笑，“这是我新研制的一种香水，这种香水是用几百种鲜花提炼出来的。滴几滴在水里，把衣服泡在里面。刚开始闻不出来，放的时间越久，味道越浓郁。”

“这么好的东西你也不说跟我分享一下，太不够朋友了。”萧清莲嗔了她一眼，非常不满。

“我这不是才刚刚研制出来么？自己先用一下，还没大量生产呢？到时候少不了你的。”

“这还差不多。”萧清莲这次心满意足，又问道：“你说这些不是只为了炫耀你的香水吧？”

看来她们越来越有默契了，玉小鱼很满意的笑了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个香水因为是我研制的，所以我很了解它的成分。它的功效之所以能在衣服上持久留香，是因为它的材料不容易消失。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碰了这件衣服，他的手上，一定会留有这上面的痕迹。只要我用另一种药水，一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