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姥爷,姥姥,你们把大屋卖了?!”听到这个消息,摸着小黑脑袋的秋宝手一顿,吃了一惊。
小狼趴在她的另一脚边,虽然她换个发型与装束,两兄弟认得她的味道显得异常亲昵。
姥爷点头,神态慈祥温和道:“嗯,卖了,连带门口的地也卖了,一共卖了五百多万。”
哈?!秋宝又是一惊,“那么多?!谁呀?村里人买的?舅婆她们有没嚷嚷?”村里有这么富贵慷慨的土豪?
“我秋家卖房子,你舅婆管得着吗?买主是一个外乡人,他好像急着在上陈村落户,打听到咱们家卖房子立马就过来瞧了,觉得满意给了一口价,只是希望我们尽快搬走。”说到这里,姥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价不是他开的,人家送钱上门不收又对不起自己。何况那是五百多万哪!刚好给外孙在城里买房子。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宰了人家不少,心中有点亏欠感。
姥姥的表情也是讪讪的,她大哥嫂子们其实有到家里吵了一顿。说他们夫妻一点儿不顾念亲情,居然没把屋子留给他们的儿孙,活该老秋家绝户啥的,后来又吵着要分钱。
丈夫对他们没好脸色,却没对她说过一句怨言。但是,有这种娘家人还是把姥姥给羞得无地自容。
村里不是没人卖房子,乡下地方,房屋和地一起最多卖个一百多万而已。主动给出五百多万,里边肯定有原因。奇怪的是,那户人家居然肯跟秋家二老配合,对外也说花了一百多万买下秋家的大屋和土地。
这时,石晋龙和秋莲在厨房一个剁菜一个炒菜忙得火热,其目的是给二老腾点空间出来教育秋宝。
“你龙叔说你最近旷课太厉害,阿宝,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很忙?”姥爷手痒痒的,每逢想起外孙的异样他就想抽水烟,可惜没带来。
秋宝讪笑。“那些天我有任务,没办法。”
姥爷疑惑地瞅她一眼,“任务?像你以前那样的?”没太婆在旁指点迷津,对于小外孙的异常行为他实在有点心慌慌。
见秋宝点头。正在陪贝贝玩的姥姥赶紧问她:“那昨晚你去哪儿了?那雷打得不是你吧?”如果是的话,在乡下是旱天雷,在城里是大雷暴,升级了啊!他们要不要替她高兴?
这个绝对不能承认。
秋宝慌忙向二老猛摇头,“绝对不是。那会儿我在同学家睡觉呢。”免得他们担心。
不是就好,二老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吁了口气。
姥爷瞄一眼厨房,压低声音对外孙说:“那五百多万别告诉你妈,我们跟她说卖了百多万而已。”到时候她要钱就给几十万,剩下的全留给外孙以后在城里买房子用。
女儿拿了小外孙的五百万,要回来是不可能了,除非翻脸,所以这笔帐得他们两个老家伙来替她还。
秋宝不晓得二老的用意,反正屋和地都不是自己的。二老想卖就卖。她担心的是另一点。
“姥爷,买房子的人会不会是……冲着太婆去的?”她记得有人在惦记挖太婆的坟,不得不防着点儿。
可是,姥爷却咧了咧嘴,笑道,“放心,太婆的真坟假坟全塌方了。”成了一片平地。
啊?!“塌方?!”秋宝今天受惊不浅。
而且这一点儿都不可笑,姥爷在这节骨眼笑是不是有点违和?
姥爷可能看出外孙的讶异为哪般,便解释说:“其实呀,他们来挖坟后的一年。你有才叔与村里几位长辈们商量过把太婆遗骸迁到别的地方去。宁可一时惊扰,也不能让她死后受辱,于是悄悄去挖了坟,结果你猜怎么着?”
“里边是空的!”秋宝很肯定。
姥爷语气一顿。神情纠结,“不是空,是衣冠冢。你怎么猜到是空的?”外孙也去挖了?!
“电视都这么演的。”每当有人这么问,基本都是这个梗。
姥姥抱着小贝贝逗着,瞅见一脸郁闷的老伴,噗哧地笑了。
“会不会太婆坟其实早就被挖了?”秋宝猜测道。虽然那些年她一直盯着村里的外人出入。可她那时候还小,能力比现在差远了,或许有别的高手进出她没察觉。
姥爷却摇摇头,“不会,老一辈们说其实太婆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们家的后辈打算给她起骨迁坟,却发现里边只有一副衣冠,没有尸骨。几十年之后太婆再次出现,那会儿认识她的人已经没几个了所以没吓着人。大家都说太婆有大神通,这一次或许也是。如今那副衣冠被起出来另选地方厚葬,塌不塌方也无所谓了。”
那倒是,塌方还更好了咧!
山坡处处平坦,连大陈村的人都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太婆的真坟,更别说是外乡人了。何况真坟已被村人挖了,外乡人在山上爱咋咋的,大家见了就喝斥一下。
没见着就算了,随便他们挖,当开荒。
如此一来,姥爷更是迫不及待地搬出上陈村。不是对村子没感情,而是太有感情了才要搬。
太婆与外孙都不是普通人,偏偏外孙说每年回去陪他们,那还得了!太婆不在了,若再出个什么事他找谁去善后?万一连累了大陈村甚至整个梨乡,他哪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哟!
所以,女婿一提议让二老搬出来,他们立马搬了。
至于石晋龙,他做这个决定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秋家二老该享点儿孙福了。秋莲不可能回乡下长住,只能是把二老接出来。
二是,他原以为把秋宝接出来能让母女俩和好如初,没想到两人关系更加恶劣不说,秋宝不但上课睡觉还经常借病逃课。虽然老丈人说过,她这样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老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继女在学校住宿平时做了什么他不清楚,班主任不时地打电话过来告诉他继女又请了病假,一会儿又去向不明的把他吓得够呛。
他知道这个老丈人与继女肯定有秘密,问题是他心里没底没办法掌握分寸。继女身手不凡却不能扔进部队受管教,一个教育不当走了歪路肯定是社会的一大祸害,他这当后父的脊梁骨不被人戳烂才怪呢!
骂他厚此薄彼,骂他女不教父之过。后父也是父,他脱不了罪责。
没辙,他只好打电话回去跟二老商量,大意是让二老出来大家方便照顾,好让继女有个安稳的家别老住在学校什么的,然后双方一拍即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