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带着含襄,打从踏进暗煞楼百里之地,就被警告不许往前一步。可赤练是何人?圣君的得力手下,暗煞楼的人在他眼里,不过蝼蚁,挥掌间可灭。
先前也的确如此,暗煞楼派去巡逻的人,武功一般,在赤练手下,一招也过不了。
随着离暗煞楼越来越近,夜乾带着一等暗煞主动迎战,形势有所改变。可赤练武功高强,即使带着含襄,也没能阻挡他继续前进。
邵瑀辰站在高处,眼见着赤练离暗煞楼越来越近,眼底闪过欣赏,倒是个能耐的。只可惜,过于自负了些,他暗煞楼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都退下吧!”邵瑀辰内力传音,声音浑厚,传遍整个方圆之地。
夜乾带着众人急速后退,很快,暗煞楼前方场地,就只剩下了赤练和含襄。
赤练仰头,犀利的眸光看向高处的邵瑀辰。邵瑀辰回视,眸底冰冷,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
“赤练,那是暗煞楼的煞君!”含襄出声,谈谈的语调传进赤练的耳中,格外清晰。
“煞君?”赤练呢喃,勾唇邪笑,“有点意思,看来咱们遇到对手了。你说,我们今天,能顺利带走凤女吗?”
“恐怕不能!”含襄面色凝重。
“不能?那就走吧!”赤练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既然带不走人,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精力,反正已经知道凤女在暗煞楼,以后有的是机会。
含襄顿了一下,抬脚跟随。
邵瑀辰眯眼,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赤练和含襄刚走了没几步,地面忽然发生震颤,随后一根根荆棘从地面窜出,开始疯长。硕大的荆棘相互交织,形成一片片荆棘墙,瞬息将赤练和含襄围困其中。
赤练眸子一寒,双手挥掌,掌风过处,眼前的荆棘墙坍塌,荆棘藤四处飞散。不过晃眼的功夫,荆棘再次疯长,不仅编织成墙,其间还有一根根粗壮的荆棘藤,有规律的冲着赤练和含襄袭击。
含襄没有内力,只能光凭武功招式闪避,“啊!”闪避不及时,被荆棘藤打到手臂,伤口火辣辣的疼。
“躲到我身后!”赤练声冷如冰,浑身聚气强大的内力,“砰”地一声,围困在四周的荆棘墙碎裂,却好似不死不灭,再次疯长。
赤练拽上含襄,寻了一个空隙,急速往前奔去。不想前方的地面,又窜出了好些荆棘藤,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并且从各个方向,开始疯狂袭击。
“这是什么鬼东西!”赤练气恼,挥掌对付荆棘藤,同时不忘护着含襄。
“赤练,这是六阴八门荆棘阵,只有一根藤条是真的,其余全是假的,是幻影,只有找到真的那根,才能破阵。”
“该死,我不懂阵法!”
“我……我也……”
“别废话了,直接一把火烧了!”赤练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引燃之后冲着荆棘丛扔去,荆棘藤疯狂燃烧,变成灰烬,可是新的荆棘藤再次长出。
“没用的,这些藤条都是幻影。”
大量的荆棘藤冲着赤练和含襄疯狂袭击,赤练拉着含襄不停闪避,同时不忘攻击,脑子也不停运转。
“幻影……幻影……”赤练凝眉,忽而聚气掌风,毫无预兆的冲着地面击去,瞬间尘土飞扬,只于一个十米深坑。眼前那些疯长的荆棘藤,瞬间消失。
赤练拉着含襄,一跃出了深坑,抬眼看向高台上的邵瑀辰,眸底阴沉,“堂堂煞君,就只会这些不入流的伎俩吗?”
邵瑀辰冷笑,轻轻挥手,大量的箭矢,从四面八方直冲赤练和含襄射去。
面对突来的箭矢,赤练倒也不见慌乱,拥着含襄,在空中连转几个圈。还未站稳,又匆忙下腰,躲过飞来的利箭。
在箭阵中穿梭,赤练看似应对得宜。可心里清楚,时间久了,严重消耗体力,对他极其不利。
“有本事单打独斗!”赤练冲着邵瑀辰冷声道。
“单打独斗?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连箭阵都对付不了,还敢来我暗煞楼撒野!不过既然敢来暗煞楼,就没有走的必要了!”
被人小瞧,赤练恼怒,他想走,没人留得住。忽而拽起含襄,脚踏百箭,运起轻功,在高空中翻腾了几下,竟这么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邵瑀辰有些意外,没想到赤练竟然有如此高的轻功,仅凭借力几根箭矢,就这么逃了。心思也不过一瞬,从高处跃下,直冲着赤练消失的方向追去。
左护法也带人前往追击,夜乾留守暗煞楼。
赤练带着含襄,急速逃离。刚离开暗煞楼百里之地,忽而顿住,含襄疑惑,抬眸就见邵瑀辰站在前方,眸色冰冷嗜血。
赤练放开含襄,冷冷的注视着邵瑀辰,既然走不了,那就只能战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两人对视良久,忽而同时出手,以极快的速度冲着对方袭击而去。瞬间,两道强劲的气流对撞,砰地一声,两人同时后退,随后又打得难舍难分。
含襄站在不远处,急切的关注着打斗的形势,忽而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不做犹豫,扔下赤练,急急离开。她留下,只会是赤练的累赘。
邵瑀辰眼眸一寒,因着要对付赤练,无暇分身追击含襄。
左护法带着人赶来,见着邵瑀辰与赤练在打斗,不见含襄,不等邵瑀辰吩咐,当即带着人去追击含襄。
赤练与邵瑀辰打得越久,心里越发沉得厉害。几个回合下来,身上多处受伤,邵瑀辰对赤练,是真正下了杀心,出手不留余地。
赤练虚晃一招,转身即逃。邵瑀辰追击,半空一跃,拦住了赤练的去路,眸光冰冷,满是杀气,不过一瞬间,两人再次打斗在一起。
赤练应对得越来越吃力,邵瑀辰一掌,挥向赤练胸膛。赤练侧身避开,还未站稳,腹部毫无预兆的挨了一脚,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
邵瑀辰缓步向着赤练走去,两步远的距离处,站定,眸子冰寒,冷冷道:“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