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矮人傻不愣登的不说话的样子，威廉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说实话，大师，你真的是个天才。你的能力，你的构思，你的一切都是天才。单单用这款步枪还有这些子弹就能看出来。后装枪，撞针，还有弹药一体化技术……这一切最终都会改变战争的形式……你唯一一点错误，就在于你所做的不合时宜。”

“是啊。或许吧。或许你说得对。”听威廉这么说，老矮人的面色复杂，看起来沧桑衰老的要命：“所以……你走吧，这个也还给你。去找那些可以帮得上你忙的家伙吧，不要找我这个老废物的麻烦了。”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将之前紧紧地抓在手里的那块宝石，还有大块的玛瑙还回来，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不，大师，我想您弄错了。”

理所当然的，威廉这一会儿露出了笑容：“我并不是想要拒绝您。正相反，您就是我想要找的那种人。”

威廉一边这么说，一边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份合同：“签约吧，大师，您享受第一级的矮人工程师的待遇，和我回俄罗斯去吧。我有很多地方都希望借助您的力量。”

“……是，是真的吗？”

听威廉这么说，那个老矮人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你真的愿意雇用我？！用一级矮人工程师的待遇雇佣我？！不是在耍我玩吗？！”

“您可以看一下合同。”威廉微笑着这样说道。

“该死的！现在谁还会管合同什么的？！”老矮人像是疯了一样，抓起了旁边设计桌上的鹅毛笔，蘸上墨水之后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该死的，我们快点离开这个混蛋地方。然后回去那个什么俄罗斯。我一天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了——你说好了要给我一级工程师的待遇，没有骗人对吧？！”

看着兴奋地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老矮人工程师，威廉微笑着不断点头，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不断点头：“嗯，对，是的没错。当然了……对了，大师，您在这段时间里，除了这把步枪之外，想必也有别的不少的发明对吧？”

“——归你了，都归你了！反正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全都给你了！”那个老矮人非常客气的回答说。

“真的吗？”虽然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是威廉还是装出一副很惊讶乃至是很惊喜的样子：“大师，这些东西都给我了？您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

就是这样，威廉打开了门，然后兴高采烈的叫他的手下们和他一起，将里面的所有东西。包括但不限几百公斤的各种图纸，一台疑似是手摇机枪的东西，几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合金的金属，还有一块只要转动就能发出电流的奇怪装置……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包括老矮人自己制造的那台车床一起搬运到了雪橇上——那些规模太大不好运输的东西，就先拆成了零件，然后再运输……总而言之，威廉就连一颗螺丝钉也不想留下。

顺便，这个豪迈大气的决定，让老矮人后悔了一辈子，直到死的那天仍旧念念不忘。

“啊对了。”看着充满了期待，同时也显得有些紧张不安的老矮人，威廉露出笑容，接着说道：“虽然已经聊了这么多，但是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能告诉我一下么？”

“列奥纳多。”老矮人说：“我们矮人的名字通常很长，人类记不住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叫我列奥纳多就好。列奥纳多·达芬奇。”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威廉忍不住有点嘴角抽搐。不过紧接着，这家伙就重新露出了笑容：“达芬奇大师对吧。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说完这样的话之后，威廉就忘记了之前说过的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很努力很投入的与这位列奥纳多大师聊天起来——

越是了解这位大师，威廉就越对他之前的决定满意。

这位列奥纳多大师不单单是个天才，还是个全才。现年二百一十四岁的他花费了上百年的时间学习和总结。又花了上百年的时间进行试验与发明。现如今，步入了矮人的老年时代的他，已经可以说是一个移动的图书馆，以及一个人就能组成的工作车间了。

像是绝大多数的矮人工程师一样，他精通数学与物理学。同时还精通机械工程，蒸汽动力与武器制作……除此之外，列奥纳多还是一位出色的化学家以及生物学家。有了这个混蛋的帮助，威廉相信，距离俄罗斯人民被各种化学制品毒害的日子不远了。距离自己的军队丢掉黑火药武器，换装硝化棉******的日子也不远了。距离自己不用含辛茹苦的时搜集骨头还有粪便什么的。用上金坷垃牌化学肥料的时间也不远了。

一想到这里，威廉就觉得各种感动——这哪里是一个矮人啊，这明明就是一台移动的超级运钞车，巨型金库还有大德鲁伊的结合体啊。

就是这样，威廉深情的，死死地握着老矮人的双手向他保证：“放心吧，真的，放心吧列奥纳多大师，将你的下半生托付给我还有俄罗斯的全体人民吧。你绝对会得到你应有的，最好的待遇的……还有，我跟你说的那个步枪是这样的……这个样子……哦对了大师，你可以帮我们推广螺纹线膛步枪对吧？凭借你的手艺，可以大批量的制作螺纹线膛步枪的生产车床对吧？还有配套的圆锥螺纹子弹对吧？没问题？啊，很好，真的实在是太好了……还有啊大师，你可以帮我们改进钢材品质，然后扩大冶炼钢铁的规模对不对？没问题？啊真是太好了。还有还有大师，您说的管退式火炮真的没问题吗？没问题？啊真是太好了……还有还有大师……”

差不多就是这样，威廉爆发出的热情让列奥纳多都有些受不了。更不用提周围的其他的矮人工程师们了。

这些家伙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威廉。在看到了这家伙对于一个老骗子的态度这么好，却这么冷遇他们的时候，这些家伙也来了脾气，哼哼了两声就要甩手不干了——他们宁愿支付高额的违约金，也不想要被人这么轻视。

关键时刻，还是列奥纳多站了出来，大声嚷嚷着要和他们比一比。然后其他的矮人工程师自然表示比就比，比就比谁怕谁。

于是他们就比试了一下——然后就被列奥纳多大师按着脸，在钉板上来回来去的揉搓……无论是计算，解方程与积分的速度，还是进行设计，又或者实际操作车床进行修理与制作，这些家伙全不是列奥纳多大师的对手。

在这之后，这群矮人工程师终于服了。虽然一个两个的还是有些嘟嘟囔囔，但是矮人是一种很可爱的愿赌服输的生物。所以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在列奥纳多同意教他们之后，那些矮人们就重新聚在了一起，就像是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威廉看了也很满意……一个列奥纳多大师，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自然不够，如果这个混蛋肯给他培养一大批的大师来帮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威廉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夏露米：“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回家了，夏露米。”

“回家啊。”夏露米听到这个词之后就很悠然神往：“我也很想再见到父亲啊……”她说。

虽然说与威廉在一起很愉快，但是瑞特约德的天气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能快点回去俄罗斯那比较温暖的宫殿中去，好好地休息，对于夏露米来说自然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情。

就是这样，威廉一行人无病无灾的离开了瑞特约德。没有遇到所谓的龙，还有黑暗生物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夏露米对此有些耿耿于怀。她还没有忘记之前曾经发誓过的，要杀死一头龙，作为屠龙勇士的事情。不过威廉对此没有什么可惜的。

他知道，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前面所说的那些东西注定没落，瑞特约德的风雪，也不是太好的避风港。总有一天，人类的力量，人类的贪欲会让他们行动起来，到了那一天，除了矮人之外，瑞特约德的一切都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

威廉一行人轻松地离开了瑞特约德，随后坐上了直接通往弗里西亚的船只——因为这一会儿已经到了三月份，北海与波罗茨克海都已解冻。所以他们不需要再绕过日德兰半岛那么麻烦了……也正因为这一点，威廉早了几天，知道了发生在自己家族身上的阴谋。同时也明白了那位皇帝要派遣杀手前往刺杀他的原因。

“原来如此……联姻么？真是一步好棋啊。”

在得知卡尔曼四世，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父亲之后，威廉这样喃喃自语，而后恍然大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