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在当天晚上，威廉出席了当地举办的舞会，同样理所当然的，维多利亚作为他的女伴一齐出席了。

一位王子与一位女公爵的出席，让这场舞会的格调陡然提升了不少。而理所当然的，威廉与维多利亚成功的成为了舞会的焦点与中心。所有的自认为有足够地位与能量的家伙们，都有意无意的向着这两个家伙身边靠拢。想要获得一点好处，至少也要给对方留下一点印象，以方便自己今后能多一点向子孙后代吹嘘的东西。

就是这样。这场舞会比平时的同一类型的舞会热闹了至少一倍。

然后，结果就是威廉觉得身心俱疲，非常无聊，而且觉得浪费时间。

在最开始的时候威廉还稍稍有点期待来着。或许能在这种场合获得一些秘密的情报，又或者能在这种场合遇到某些怀才不遇的人才。或者别的什么。

总而言之，威廉并没有将这一次的舞会当成是什么娱乐活动，威廉完完全全将这次舞会当成了任务，又或者提升自身实力的动作来做的。

只是非常可惜。秘密……或许吧。如果说一些八卦传言，桃色花边新闻什么的也算是秘密的话。至于人才。又或许吧。如果说一群看实力大概最高只有大骑士级别，实际战斗力弱的一笔。又或者会写十四行诗就算是人才的话，那么这里的人才的确多的让人感动。

总而言之就是在浪费时间。

更加糟糕的是，因为威廉是舞会的焦点与核心之一，所以他就算是想要退场，想要离开也很困难。所以说他只能继续微笑着，继续强颜欢笑着与那些庸俗低调的混蛋们讨论着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又或者拉着哪个最多只有五分的夫人或者小姐的手，在舞池里面跳舞。

这仍旧是在浪费时间。

谢天谢地，舞会总算是过去了，身心俱疲的威廉终于能够乘坐马车返回。顺便再说一下，他乘坐的马车同样是维多利亚提供的。又或者说的再具体一点，这家伙现在正坐在维多利亚的马车里面，与维多利亚谈论着今天的舞会。

“怎么了？是不是很失望？”维多利亚用促狭的语气这样问道。

“失望？嗯，比起失望的程度更高。”威廉有些没好气的说：“这些家伙都是群渣滓，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这样。”维多利亚回答说：“问题是你所说的‘有用’究竟是什么方面的有用呢？如果你想要获得一些声望，获得一些娱乐什么的话，那么这些混蛋是最好的人选了。弄臣，佞臣，又或者宫廷小丑什么的，我相信他们中每一个家伙都能胜任这样的角色。”

“但是我想要的不是那些家伙。”威廉抱怨说：“我想要的是真正能对我，对我的家族与国家产生用处的文臣武将。不是一群宫廷小丑。”

“那么很抱歉，你或许来错地方了。”维多利亚轻笑：“或许等明天的时候，你可以参与一下当地的富商们组织的舞会，那些家伙可有不少都是白手起家的家伙。又或者，你想要参与一些文学沙龙，或者是别的沙龙。在哪些地方能见到不少的学者。那些附庸风雅的贵族小姐们喜欢资助他们，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我是说声望上的。”

“或许再过几天时间吧。最近我需要休息一下。”威廉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没有答应维多利亚。

“哦，休息，当然，你当然需要休息。”维多利亚微笑着说：“如果你不这么说的话，我还以为你这家伙是一台机器，可以永远不休止的运转下去呢。”

“就算是机器也需要休息。”威廉说：“我只是有些感叹……说起来，这座港口在弗里西亚应该很重要，对不对？”

“你是说鹿特丹？当然了，它是弗里西亚最重要的港口之一，也是最繁荣，最富庶的一个。”维多利亚回答说。

“我原本以为在这里的贵族们能够稍稍好一点的……或者这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什么什么原因？”维多利亚反问：“如果是前一个问题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说，是的。金钱——这里的贵族比大陆绝大多数地方的贵族都有钱。这些家伙依靠着自己的身份地位，交际网，再加上祖上传下来的一些东西，就可以维持非常优渥的生活了。”

“所以说，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看到的么？”威廉问。

“你觉得是我故意的？”

“嗯，或许吧。”威廉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然后，他开始闭目养神——他似乎能明白维多利亚让他看到这些贵族出丑的原因所在。虽然同样是贵族，甚至是一位“女公爵”但是维多利亚更喜欢称呼自己为公司的执行董事。也就是说，这家伙是站在商人，大商人，资本以及工厂，工业那边的。可以说是贵族阶层的叛徒。

她想要让自己了解到贵族阶级的腐朽以及不堪造就，希望潜移默化的影响到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完完全全的站到她那边来，成为她的阶级的一份子……

不过当然了，威廉也敢肯定，这并不是维多利亚的终极目的，她也绝不会认为随随便便让威廉看了这些东西之后，就能改变威廉的思想。这只是她的无数个阴谋……或者说计划的其中之一。同时也是她无数个计划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组成部分。

“这家伙，似乎有些……如鱼得水？”威廉心里面这么想着。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维多利亚，在灯光照映下，这家伙显得有些意气风发，或者类似的感觉。

因为，这里是维多利亚的主场。这里的家伙，这里的游戏规则，全都是维多利亚所熟悉的。如果要进入其中，就很有可能会被维多利亚耍的团团转。

“不过，无所谓了，我只是在这里稍作休息而已。”威廉想到这里，便闭目养神开始休息。尽管说弗里西亚是东哥特帝国的重要组成部分。同一时间，弗里西亚也是世界资本市场，制造，商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在威廉的力量还没有神投到这里的情况下，威廉对弗里西亚的欲望不大。

只要正常的商业，贸易不受到影响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而想要在这里的商业，贸易不受到影响，那么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与维多利亚，再准确一点，是与布立吞公司，代表布立吞资产阶级的布立吞大公司搞好关系，其他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当然，这也是维多利亚所希望见到的。她希望能够让外人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她希望外人误解，她与威廉之间并不单单只是“商业合作伙伴”这么简单。她需要威廉，需要白色军团，需要俄罗斯，需要赫里福德家族所向披靡的陆军部队。

就好像威廉需要她所拥有的市场，拥有的资本，拥有的数不清的贸易路线，人脉，关系网以及各种资料一样。

双方相互需要。但是双方又不希望双方只是“相互需要”的关系。就好像是在外包装一样。又好像是染料与金箔。虽然布匹，虽然佛像，虽然说商品就已经是一切了。但是它还需要必要的点缀。比如说私人关系，亲密的私人关系，譬如说情侣，恋人什么的。

“我知道了，再接下来……都随便你安排吧。再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内，我任你摆布。”威廉在稍稍思考了一下之后，便这样对维多利亚说道。

“任我摆布？说得好像是我在强迫你做什么一样。”维多利亚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威廉微笑着，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

在之前，他已经得到了俄罗斯境内的消息，一切正常。暂时的，一切正常。虽然父亲很想要他快点回去团聚。但是既然一切正常，而且俄罗斯王国的内政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他就乐的再在外面清闲一段时间。

就是这样，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内，威廉与维多利亚频繁的出入弗里西亚王国附近举行的各种高档的社交舞会，讨论政治，哲学以及自然科学的沙龙。有些时候，威廉的两位妻子，也就是伊丽丝与夏露米也会来这里。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威廉与维多利亚两个人。

在这样锲而不舍的宣传下，威廉与维多利亚的暧昧关系，很快就传播开来。在两个月之后，就算是偏远的塔尔塔里亚汗国，撒里达汗的桌面上也放了一份有关威廉与维多利亚关系的情报。

就是这样，威廉与维多利亚都很满意。尽管双方都知道对方是在演戏，但是能够把戏剧演的这么逼真，这也难能可贵了。

或者说，沉浸在这样不知真假的戏剧之中，对于威廉与维多利亚来说，本身就是休息，本身就是难能可贵的娱乐。就是这样。在两个月之后，威廉甚至有点舍不得这种令人愉快的生活了。

时间，也到了十二月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