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弗莱娅还是默默地听从了威廉的命令。压制了她手下兵士的求战欲，而后将军队留在了后方。弗莱娅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大概在短时间内，她都不会有心情去做事情了。

就这样，威廉的白色军团与十字军部队继续向前。同一时间，诺夫哥罗德的大军也在继续向前。双方在进行了两天时间的行军之后，很有默契的在诺夫哥罗德西方的旷野见了面。

再然后，就是理所当然的战斗。双方很有默契的开始排列他们的军队。没有使者。没有致辞，没有战书。在最开始的时候，隶属于诺夫哥罗德的游牧骑兵还想趁着哥特人立足未稳的时候，发动突袭。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就被威廉配备长管来复枪的猎兵攻击——这些火枪已经经过简单加工，制造出了原始的膛线，射击距离与精度都有了巨大提升——当然，这些来复枪使用的并不是螺旋膛线，而是直线形的。因为后者更加容易制作——

不过，就算是这种简单的直线型膛线的来复枪，其价格也非常昂贵。更因为在使用过程中膛线会被铅弹摩擦，以及被铅弹掉落的细屑填入。所以寿命比一般滑膛枪要低不少。

所以，目前绝大多数国家的军队都拒绝使用这种寿命太短，保养麻烦的来复枪。只有极少数追求猎奇的贵族们喜欢弄两把这种东西，用于狩猎。

不过，作为一个对军事投入可以不计代价的人，威廉才不会管这些事情——事实上在之前，他建立切尔克斯新军的时候就有考虑过，直接使用来复枪作为标准装备……不过之后，他就被来复枪高昂的价格给吓到了。直到现在，在迈斯提亚公国的财政状况极佳的情况下。威廉才敢在他的白色军团中，增加三个配备线膛枪的猎兵连。

事实证明，这些猎兵并不是太好用……尽管射程增加到了一百五十米，而且精准度也增加了不少。但是想要凭借三百多名猎兵的射击，抵挡住几千骑兵的冲锋，也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不过，幸好。威廉也没有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猎兵部队身上——

就在猎兵们射出了第一轮弹药的同时，骑兵团以及骑兵团所属的五门三磅骑兵炮，还有炮兵团所属的二十门六磅快速步兵炮均已就位。在对方距离己方阵地只有一百五十米的情况下。炮兵指挥官果断的选择使用霰弹——再之后，一轮密集而且致命的钢铁弹幕，就在最短时间内轰了出去——在敌方骑兵距离十字军阵地不足一百米的情况下，将敌军前锋连人带马一齐打成了筛子——游牧骑兵的进攻势头因而受挫。

高速的铅弹，大面积的霰弹将游牧骑兵的前锋彻底击垮。野蛮人所得意的轻骑快马，强弓弯刀都成了渣滓——再之后，以连队为单位的骑兵部队，穿过炮兵与猎兵的缝隙，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这些绝大多数都是哥特裔的白色军团骑兵，个人的骑术与武技都不是游牧轻骑的对手。不过在经过几个月的集中训练后，他们的阵列训练已经基本完成。骑兵墙型阵，密集的骑兵阵列是文明骑兵对抗游牧轻骑的一大利器。阵列松散的游牧骑兵，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面对两把以上的精良弯刀——

更加糟糕的是，威廉非常大方的给他麾下的骑兵们配备了钢制胸甲，以及锋利的钢制马刀。工业时代大规模金属冶炼所制造的奇迹，让平时一口铁锅都能当成宝贝的游牧骑兵相形见绌。

凭借着阵型，优质的武器装备，再加上刚刚，猎兵与炮兵部队的射击极大的打击了游牧骑兵的士气。威廉的骑兵团在最短时间内冲垮了斯拉维游牧骑兵的第二道阵列——

“不行了。这些没有用的野蛮人——开炮！快点开炮！”

在战场后方，斯拉维指挥官气急败坏的大声下令。在他的命令下，斯拉维军队的炮兵阵地忙碌起来。炮兵们对准正在鏖战中的骑兵，开始了无差别的射击。

斯拉维军队中完全没有人阻止这位指挥官。就像是哥特人看不起斯拉维人一样。斯拉维人也将大边境地区以东，库曼——钦查大草原上的所有游牧民族看做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他们才不会在乎这些野蛮人的死活。如果能用四千名野蛮人的死亡，换来这次战争的胜利，那么斯拉维人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就这样。在身后的炮群无差别的轰击下，游牧骑兵的伤亡陡然上升。那些依附诺夫哥罗德的游牧民首领统统破口大骂着，调转马身，带着属下骑兵退了回去。

也就是趁着这个空档，威廉与斯拉维指挥官抓紧时间排兵布阵。在双方骑兵撤回各自阵地后，双方指挥官都暗叫可惜——对方已经将阵列列好。再没有机会发动突袭了。

在吃了自己人的亏之后，游牧骑兵再没有半点参战的欲望。余下两三千骑兵散在了斯拉维军队左右两翼，看起来在短时间内都不会再主动进攻了。

除去这些骑兵。双方军队的兵力差不了多少。都在一万六千左右。斯拉维人多出少许，但对于整场战争的胜负无法起到作用。

因为兵力不足。而且双方指挥官都想着速战速决。所以双方很有默契，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排成两列阵，而不是传统的三列阵。并且将全部的火炮都部署在了第一线。

在威廉的军队中，正中间的是他麾下的嫡系，配备胸甲与燧发枪的三个白色军团的步兵团，以及配备了四十门火炮的炮兵团。这接近五千士兵的两侧，各有三千佣兵部队以及十几门火炮。余下的白色军团的骑兵团，以及佣兵部队拼凑出的两个骑兵团，以及余下三千余名步兵，则列在第二线。

与之相对的，是上万名斯拉维佣兵与贵族武装。数量上比威廉的军队多一些。而且火炮数量也略多一点。总体战力似乎保持优势。

让人比较忧虑的，是斯拉维军队的第二阵列。斯拉维指挥官，将那些战斗力并不高，而且死掉了的话会很麻烦的城市卫队全部放在了第二线。这几乎等于，对方将第二阵列完全放弃掉了。再刨除掉他们刚刚狠狠得罪了的游牧部队。实际上，斯拉维军团可以用的，就只有第一阵列的一万两千士兵。

“稍稍有些……不过，如果在第一阵列获得胜利之后……那么这场战争的胜负就算是定下来了……但愿如此。”斯拉维指挥官暗暗担心——不过，在仔细观察过十字军的阵列之后，他便重新露出了笑容——

他对他左右的军官们大声说：“看吧，对方的指挥官果然是没有什么经验的菜鸟。竟然组织了那么多的火枪手，却没有长矛兵掩护！而且对方中间的阵列也太过单薄了。看起来，中路是最有可能实现突破的部分。

“那是威廉的白色军团。据说是他在波洛茨克新招募的部队。成军才不过三个月。三个月之前，还都只是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平民。”在指挥官身旁，有人凑趣儿的这样说道：“看起来，我们的确能获得胜利。突破口，也正是在中路。”

“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斯拉维指挥官点点头，然后豪气顿发：“那么，击败他们吧。然后生擒那名傲慢自大的贵族子弟，好好落一落他父亲奥托公爵的脸！”

双方指挥官一声令下，在军乐手的鼓点下，双方士兵冒着对方的火炮轰击，踩着鼓点儿缓步向前——近代军队的纪律性与战斗力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在每时每刻，都有炮弹在己方阵列中轰出一条血胡同的情况下，双方士兵仍旧冷静得要命——

“稍稍有点儿……不过应该没有问题的。如果真的出了事的话……”在这一会儿，威廉也因为他过于单薄的中路而有些后悔——为了发挥火抢手的火力，他将他的阵列排布的过长，以便于火力投放。不过这样做的坏处久石让阵列变得不太稳固。同一时间，波洛茨克的新兵们，稍有动摇——威廉在这一会儿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在这之前，他的确也拿了训练几个月的士兵去作战。但一次的对手是不入流的土匪与佣兵。同时，他还有时间在战场上布置胸墙与壕沟来组织防御。而在那之后，与塔尔塔里亚的战斗则在要塞内进行。坚固的要塞、防御体系与火炮让士兵们信心倍增。无形中增加了士气。

而在战斗后期，新兵们早已经被磨练成了老兵。其战斗力与士气得到了极大地增强——

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波洛茨克人一上阵，就要面对数以万计的敌人士兵。他们的士气与迈斯提亚公国的新军士兵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没有关系的，我军的火枪素质比对方高得多。在这一点上，我军占优势。”

也就是在威廉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双方军队的距离已经不足两百米。威廉麾下的士兵们停了下来。等待着对方靠近，然后射出第一轮子弹——(未完待续。)